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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之妾(145)+番外

原来如此,傅瑶恍然大悟。敢情傅湛是在赫连清身上寻着了智商上的优越感,傅湛自己也不算多么机灵,比起赫连清还是强多了。

怪道都说男人喜欢傻女人,看来只有傻女人才能让他们生出保护的欲望。傅瑶暗暗决定,以后在元祯面前也要尽量表现得傻一点。

宫外的灾情得到了控制,宫里也不像前些时那样终日惶惶了。

为着官吏延误了上疏灾情,成德帝大发雷霆,连着几日对着后宫都没好脸色,盛宠如高贵妃亦不能幸免。

这一日她得闲将安王叫进宫来,向他说道:“如今人人都在为赈灾奔忙,连傅家都捐出了大笔银子,你也该跟着做做样子。”

元祈有些讪讪的挠头。

高贵妃便知他府中没钱,这不孝子真是回回见了都让她不快!堂堂一个亲王自然不可能两袖清风,还不是元祈素性挥霍,银子流水价的出去,却只出不进,才搞得囊中羞涩。

她恨他无用,却还是得帮着他,谁让他是她唯一的骨肉,不指望他还能指望谁?

高贵妃连说教的心也没了,只意兴阑珊道:“若不足银子,就去你舅舅家支取,想来他愿意帮这个忙。”

元祈忙欢喜地应了声“是”。

拿娘家的亏空去全王府的体面,她这个贵妃还真是做得出来。高贵妃想想也甚是无奈。

说来也是元祈自身的问题,这样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般,光成家而不立业,凡事只顾自己快活,全然不思量后路,如此怎是长久之计?

还是得有个孩子,只有当他真正做了父亲,他才知道为人父母的难处。

想到此处,高贵妃冷冷抬头问道:“孟氏还没跟你圆房?”

问过这么多遍,她这句话说出来竟异常顺口,一点羞赧之意也没了。

元祈张口结舌,“她……性子犟得很,孩儿也没法子。”

“是么?我看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上,才拿她没办法。”高贵妃冷笑说道,“你和你那内侍李德清搞的什么鬼名堂,真以为我蒙在鼓里哪?”

“娘,您……您都知道了?”元祈越发窘迫,“是她告诉您的?”

自然是孟扶男亲口说的,高贵妃想起来就生恨。前几日召见孟扶男的情形仍历历在目,她本来想婉转的劝两人行周公之礼,谁知那孟扶男毫不知羞,亲口说出安王同内侍苟且,还带了一名侍妾做见证,饶是身在自己的漪澜殿,高贵妃都觉得臊得没处躲。

经了这番,她哪还有脸劝孟扶男同元祯圆房。那女子做出一副高洁不可玷污的模样,其实不过是外柔内刚的威胁,照她这意思,不将此事捅到成德帝跟前已经是她贤惠,更别提遮掩这桩丑事了。

元祈急道:“母亲您别听她瞎说,那事是她陷害我的,我……”

“凭她怎么着,做了就是做了,你自己行事不检被人捉住把柄,还有脸到本宫这里申诉吗?”高贵妃叱道。

当初千辛万苦求来同孟家的这门亲事,如今差不多已化为泡影,这哪里是结亲,分明是结仇。高贵妃厌恶透了这个儿媳妇,却不得不受她胁迫,不然由着她败坏安王的名声,自己的损失会更大——须知成德帝素来最厌宗室同宦者亲近,皆因前朝内侍擅权之事不少,成德帝由此生戒。

高贵妃定一定神,倒想起一事,“听说上巳节傅家的女眷到相国寺踏春,那位傅七小姐在后山头跌了一跤,是你把她背回去的?”

元祈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这才知觉,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位母亲的法眼。

他怕高贵妃生气,忙说道:“孩儿只是见义而为,并非有意亲近傅家,母亲切莫多心。”

高贵妃确是笑吟吟的,“你害羞什么呀,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告诉母亲,是否对那位傅小姐有意?”

“也不算十分有意……”元祈垂头说道。

高贵妃一双眼睛雪亮,立刻看出自家儿子的心事。说来傅瑶从前在的时候,元祈有事没事就往太子宫瞟,一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鬼样。听闻这位傅家七小姐同太子妃生得有几分相像,难怪元祈会心荡神驰。

如今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元祈将她收入府倒是正好。

本来换作平日,高贵妃绝不愿管这档闲事,巴不得跟傅家人少些牵扯。可如今她正在气头上,倒是巴不得借这个机会出出火。

不过是个侧室,仔细想想,傅家的嫡出女儿给人作妾,还真是有意思。

第101章 风疹

高贵妃打发走了元祈, 便遣侍女去勤政殿请皇帝, 原是定好来漪澜殿用晚膳的。

岂知侍女回来回话, 说皇帝被皇后娘娘请去椒房殿了, 小皇孙仿佛有些微微发热。

高贵妃听了只是冷笑, 但凡初生的婴儿, 哪个不是常常头痛脑热的,偏赵皇后当个宝贝疙瘩似的护着。不, 她并不是在护孙儿,不过是变着法子邀宠罢了。谁说人的好胜心会随年纪慢慢减弱呢?宫里的女人,哪怕活到一百岁, 也还是一天到晚在算计中。

她隐约记得,初入东宫的时候,当时的太子妃赵氏还是挺受宠的, 但到成德帝即位之后, 赵皇后的风光就到头了,她开始取而代之,说来也没什么好得意,有人失宠, 自然也有人承宠——风水轮流转着呢!算上当时的那一位……

她定一定神, 将一个单薄而模糊的影子从脑海中挥去,已经不在的人,何必还去理会。她要应付的是眼前。

次日一早,高贵妃便去向皇后请安,椒房殿的宫娥回道, 赵皇后往皇帝居处去了。

又去见皇帝,高贵妃略略皱眉,慢慢笑道:“是本宫来得不巧,也罢,你领我见见小皇孙吧。”

宫娥答应着引她进去。

从穿堂来到后殿,就看到乳母们在那儿争执。高贵妃来往椒房殿的次数不少,平时虽装作不留心,其实什么都瞧在眼里,一眼认出斗嘴的正是伺候皇长孙的乳母春娘和秋娘,另有一个冬娘在一旁扯劝。

仿佛是说春娘晚间忘了给小皇孙盖被,秋娘责备她疏忽职守。

高贵妃侧耳听了一听,便扭头笑道:“不过是些小事,她们倒争执得这样来劲,皇后娘娘御下也太宽和了些。”

那宫娥自以为要在贵妃跟前长脸,忙上前喝止住她们,将春娘赶出去,不许她们再闹,才赔笑说道:“太子妃远行,皇后娘娘素日要主持六宫事务,难免应接不暇。”

又噜噜苏苏的皱眉,“这个春娘一向刁钻古怪,又好争抢风头,若非一时寻不到可意的人手,早该打发了出去。秋娘从前倒是很稳重,如今性子也急躁了。说来皇长孙的乳母也是个肥缺,难怪她们你争我抢……”

她自己说得来劲,见高贵妃眼神游移,仿佛并未认真听取,便收了声。

一时用襁褓裹了小皇孙出来,高贵妃亲自伸手,“让本宫抱抱。”

宫娥放心的交给她。当众对小皇孙下手,想来高贵妃还没有这样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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