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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如宝(5)+番外

还在闻着花香,远处忽然传来几声极特别的鸟鸣,他忽然皱眉,不错,这正是给他的信号,他的人终于找来了。

他给予回应,果然没过多久,就等来了结果,有两人从天而降,看清是他,扑通一下跪在面前,齐声唤,“少主!”语声里掩藏不住的欣喜。

他可没表现出欢喜,直截了当的问,“现在如何?”

贴身护卫安澜先回话,“山庄已经平安,城中家宅并无异动。”

“平安……”他问。

安澜当下脊背发冷,一旁跪着的秋迟也赶忙垂下头来,二人齐声说,“是属下有失防范,令少主此番历险,请少主降罪!”

此番的确狼狈,敌人来势汹汹,夜袭云望山庄,竟逼得他连夜逃出,他从临安城避入云望山,原就是为遮人耳目,好以专心养病,让眼睛尽早复明,可前夜杀手已经破门而入,最近之时,刀锋已经擦过他的衣袖,若在平时,旁人绝不可能近他的身,但这次,若无安澜及时冲进来,他或许,没有机会再与这二人说话了……

所以,首先,他眼盲的消息已然走漏,其次,山庄有内鬼。

罪当然是要降的,他自己住的地方,防卫出了纰漏,安澜与秋迟这两个首席护院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然身为少主,他也明白用人之道,眼下赶紧揪出内鬼,平复混乱才是头等大事。

他示意二人起来,问,“可有留活口?”

安澜赶紧回话:“回少主,对方约有六十人,其中多数已死,约有十人逃脱,属下等抓住三人,现已关押,如何处理,听凭少主吩咐。”

其实有没有活口又有什么关系呢,用脚指头都能想出这是谁的手笔。他道:“先好好看着,”想了想,又问,“可查出是何处的功夫?”

他一直疑惑,凌昌何来这么多的高手?

安澜看了看秋迟,示意他来回话,秋迟道:“应是鹤山派。”

凌瑧有些意外,“北翼鹤山?”

秋迟点头,“是。”

凌瑧沉沉吐出一口气,“单凭他,能调动北翼人手……看来,凌昌背后还有人在。”

这是自然,北翼距江南千里,能使得动鹤山派的高手来刺杀他,绝非凌昌能办到的,如此来看,凌昌恐怕也只是颗棋子罢了。

秋迟点点头,神情很是凝重。

安澜也好不到哪儿去,皱眉想了想,还是先劝道,“少主,荒山野岭不宜久留,您看,是先回山庄还是临安?”

山庄能出内鬼,想来临安城中的家也未必能好到哪儿去,他道:“先去清查,云望山与临安都不可放过。还有,你们已经找到我的事,先不要声张。”

安澜迟疑道:“少主,您……还要待在这儿?”

他叹口气,历经这么一场,他真不知,还有哪里是安全的地方。他问,“你们找的容易吗?”

安澜汗颜,“属下无能,若非少主回信,恐怕还要再费些功夫。”

“那就是了。”

现在看来,暂时待在这里,也未尝不是不可行的。

凌瑧冷笑:“他不是千方百计想要作乱吗?姑且成全他一次。传话给文叔,趁这阵子,好好查查,都有谁与凌昌里应外合,查清楚些,也好一起算账!”

安澜低头应是,凌瑧沉默一会儿,忽然凝眉沉吟:“北翼,北翼……”

忽然升起一个念头,他跟安澜道:“临安书房内,有一本《边域奇术》,你见过文叔后,将它取来。”

安澜道:“是……”环顾四周,犹疑一下,还是劝道:“少主,此处环境实在简陋,您待在这里恐怕不妥,不如让属下为您另觅别处,或者,先将此处修缮一下?”

如何修缮?是要集结人手大兴土木,唯恐天下不知?他摇头否决了,只问道:“可带了固元丹?”

秋迟赶紧上前一步,从怀取出一只小瓶,递到他手中,他接过来取出两颗药丸服下,身体终于舒服了一些,而后才又吩咐秋迟:“山下柳林村,有户邵姓人家,你去查一查。”

秋迟应下,他说,“去吧。”

两人便离开了这山中小院。

~~

阿蓉着急忙慌采完蘑菇,雨却迟迟未下,抬头看了看天,不由得傻了眼,这老天爷,逗人玩的吗?来的路上还一大块乌云,她才刚忙活完,又万里晴空了,雨都给下的哪儿去了?

不过雨没了也好,不必怕淋湿衣裳,还能趁着好天晾晒蘑菇,她松了口气,擦擦头上的汗,背起竹筐往回走。

一路都有溪水相伴,她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稍作歇息,顺便伸手掬水洗了把脸,再喝上几口。溪水是从玉蝶潭里流出来的,冰冰凉凉,还带着隐约的香气,她先将脸打湿,再抬起头来让风吹干,整个人很快就凉快了下来,舒服极了。

阳光很好,就算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亮堂,她忽然一怔,想到一个问题,看不见是一种什么样滋味呢?是不是周遭一点光亮都感觉不到,眼前只有彻底的黑暗?

那样岂不是举步维艰,什么也干不了?

实在是太可怜了,她不由自主的想到小院里的那个人,同情心一下泛滥起来,再也顾不上享受,背起竹筐,加快脚步往回走。

第四章

安澜与秋迟走后,凌瑧又在院里站了一会儿,最起码此处是安全的,而且花香怡人。

阿蓉回来了,推开破旧的木门,正看见老榆树底下,白衣青年长身玉立的画面。

她有些呆愣,从前在村里待着,能见到的,也都是些乡野村夫罢了,一个个肤色黑亮,五大三粗的;这样干净文气的人,真是头一次见到……恍惚一瞬间,她又觉得有点眼熟,只是从前的记忆已是一片空白,她努力想去回想,那感觉却再也找不到了。

凌瑧知道是她回来,微微侧头,她心思便立刻回到眼前,问道:“你出来了?”

他嗯了一声,说:“你种了很多花。”

她一笑,心情忽然轻松起来,指着跟他介绍,“春天的时候墙角这里只发了几丛野菊,怪单调的,我就叫阿林折了几支茉莉,嗯,他们家很多。这种花很好养,插下去就能活……后来,我出去的时候看见好看的,也会挖几棵回来,比如这株金银花,还有这几棵开紫花的,一串串的很好玩,只是不知道叫什么……”

“野天麻,”他忽然答她,怕她听不懂,又给了一个通俗的名字,“民间叫益母草。”

她哦了一声,忽然觉得奇怪,问他说,“你不是看不见吗?也是闻出来的?”

他点头说是,表情和缓许多。阿蓉生出许多好奇心来,试探着问他,“你是不是以前也能看见?不是从生下来就看不见吧?”

他说当然,“我是半途‘瞎’的。”

“瞎”字听来很重,一般人可不会这么说自己,他应是听见阿林临走时跟她嚼的耳根了。阿蓉脸上一热,忙跟他解释,“阿林才刚十二,有时不太懂事,你别往心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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