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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712)

“方图南,说句实话,你对谢听风究竟是什么看法?”大帅忍不住试探地问。

“养尊处优,世家养出的贵公子,不食人间烟火,可那是浮于表面的,总觉得他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性子虽然古怪,不讨人厌。”就算被踹到湖里,他当时很生气,过后也就忘了。

方大帅见方楚宁不当一回事,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他至今都接受不了方楚宁与谢珏竟是真有感情这回事,若不是谢珏追到江南,且当着他的面来表态,他都会自欺欺人地觉得那的确是桑南人可恶,故意传出的流言,又或者是儿子一厢情愿,他们只不过比寻常兄弟更亲密一些,是因为从小在一起长大,又一起上战场,生死与共,感情比旁人要好,怎么可能会有男女之爱,可没想到,竟是真的。

“一个人无缘无故地接近你,必是有所图,不是谋财,就是图……”方大帅咬牙切齿,方楚宁懂了他的担忧。

“爹,你真是杞人忧天了,我发誓绝对不会与他有一丝一缕的瓜葛,在我回复记忆前,我不成婚,不生子,你死心吧。”方楚宁觉得他爹态度太奇怪了,从他醒来就一直盼着他成婚生子,理由是他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可他记忆一片空白,又如何成家立业,无论如何他也做不到。

“行,记住你的话,我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后我过来,我希望你已经把谢听风送走。”大帅拂袖而去,他知道方楚宁是什么性子,他越是强迫,他越是反骨,大帅不希望过去的事重演一遍,只能压着脾气妥协,可他不会妥协太久,对谢珏和方楚宁,他也好,方夫人也好,谁都不能接受,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儿子下半身都活在别人的唾骂里。

谢珏也知道大帅离去,心中略安定,当着大帅的面大逆不道,谢珏心中也不好受,他其实并不希望和大帅关系闹僵,闹僵了,对方楚宁并无好处,方楚宁一直都渴望得到父帅的认可,谢珏也能懂得方楚宁曾经小心翼翼靠近大帅的卑微,他不曾干涉过他们父子之间的相处模式,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父子再次决裂。

他爱那个人。

他希望意中人家庭美满,父子和睦,兄友弟恭,友人成群,而不是因为爱他,他变成孤家寡人,身边只有他一人,他在年轻时的确有过那样的想法,特别是那一年在雪山时看着仿佛触手可碰的月亮,荒凉的雪山上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还有彼此温暖的怀抱,谢珏就曾经盼着若永远留在那里,只有他们两人,不理世俗该多好。

回宁州后,他们彼此都不曾戳破那一层窗户纸,持续暧昧,在他曾经的构想里,海清河晏后,他和他干脆就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不理世事,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他们一起纵马从宁州回京时,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失去家人后,他也变了,变得更珍惜与家人之间的情感与缘分,他这辈子再也得不到圆满,他希望方楚宁能与大帅和解。

“你和我爹早就认识?”

方楚宁很佩服谢珏这样风轻云淡的态度,哪怕是与人争吵过,他也不受影响,仍是雕着玉佩,仿佛争吵不曾存在过。

“你问你爹。”

“问了,三缄其口。”

“那就无可奉告。”

“神神秘秘的,其实我也不在意。”方楚宁潇洒往后靠在柳树上,叼着一根柳条,桀骜不驯,“与我无关。”

“你倒是洒脱,若我和你爹真有仇,不打算替他报仇?”

“我连他是不是爹都三分存疑,怎么会替他报仇,再说了,谁的仇谁去报,总不能谁捡到我,就要我替他报仇去,我没想起来的事,谁说我都不信。”方楚宁歪着头,朝谢珏眨眨眼,“总有一日,我会自己想起,我是谁,有了来处,也有归途。”

“为什么不试着相信我?”谢珏问。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藏了什么心思,我只信自己。”

第881章 毒素

方楚宁起热了,且烧得非常厉害,桃夭与柳若半夜请了大夫,谢珏就住在隔壁院落也被惊醒,慌忙来看,方楚宁脸上呈现不正常的潮红,热汗淋漓,虚弱地半躺着,房间里一股浓烈的药味,谢珏着急地坐在他床边,伸手去探额头,“怎么会烧得这么厉害?”

方楚宁身子骨一贯很康健,江南天气温暖,最适合休养身体,好端端怎么会生病?方楚宁往后避了一下,谢珏温热的掌心已贴上他的额头,他正烧得难受,也无力抵抗,“你离远一些,免得过了病气。”

大夫早就给他号过脉,这是在桑南时落下的后遗症,方楚宁身体没有养好,身子骨虚弱,易感风寒,时节稍变他就会感觉不适,这个月已病了两次,大夫说是老毛病,当时没养好,如今就更要当心,近日不能吹风,不能再去泛舟,需要卧床静养,谢珏在旁听得面无表情。

为何没养好?

他是被大帅的人带走,当时虽伤得很重,可只要仔细养护定能恢复如初,影六重伤濒死也能养得健壮如牛,怎么阿宁就养成这样?他当时受了什么样的伤,又或者是养伤时发生什么没能养好,导致他身体虚成这样?

“谢听风,你吓着大夫了。”方楚宁出声提醒。

不得不说,谢珏此人气场极强,安静地站在旁边就令人无法忽略他的气场,何况是震怒时,所有人都变得战战兢兢,绿柳山庄那群如花似玉的侍女们,更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方楚宁委婉地提醒了他。

谢珏敛去自己所有的不悦,强颜欢笑,大夫松了口气,他终于体会到话本上所说的帝王之怒,浮尸百里。

“你的身体为何会衰败成这样?”

大夫与侍女出门后,谢珏急问,方楚宁一头雾水,“谢听风,我自幼体弱多病,因此常年在绿柳山庄养病,全扬州的人都知道。”

谢珏,“……”

体弱多病的是他谢珏,不是方楚宁。

定是桑南受伤没养好,大帅为何如此不上心,怪不得要在绿柳山庄调养,一养就是数月,谢珏愠怒说,“知道自己体弱多病,连日来还一直游湖泛舟,你是嫌自己命太长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身体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方楚宁还没说完就觉得胸闷气短,闷咳几声,他原本就是逞强的,不曾想过如此尴尬,病中微白的脸咳得涨红。

谢珏拂袖而去,方楚宁啧了声,“脾气真大。”

大夫已出绿柳山庄,正要上马车离开,谢珏疾步追出,“大夫,请留步!”

大夫想假装听不见,可实在装不下去,谢珏已拦在马车前,大夫叹息问,“公子有何贵干?”

“他根本不是自幼体弱多病,究竟是什么毛病,请大夫告知。”谢珏掏出一块银锭,放到大夫掌心里。

大夫见他还算虔诚,只能如实说,“实不相瞒,那位公子的确不是体弱多病,是体内毒素堆积,掏空了身体,如今内里败坏,脏腑有损,只能慢慢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