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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698)

整整半年过去了,方楚宁伤势必然已养好,以他的实力,不可能甘心被困囹圄,除非是被人囚禁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或是伤势一直都没好转,他在桑南如此招摇地找寻,若他在桑南,又怎么可能藏得住,究竟是谁把他带走藏起来,究竟要做什么?谢珏渐渐已排除了大祭司。

韩子期虽告诉过他,是大祭司的人带走方楚宁。

可大祭司已死,祭司院相关的人都询问一遍,没有人知道方楚宁的下落,也否认自己曾接触过方楚宁。

若真的大祭司带走了方楚宁,他早就该葬身火海,若方楚宁还活着,对方就一定会拿这个筹码来找他谈条件,他耐心十足地在桑南等了数月,却没有人来找他谈条件,方楚宁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谢珏不知为何,反而更镇定,心里也更有底气。

只要人活在世上,就不会凭空消失,只要他有价值,就一定会被人拿来与他谈条件,二者都没有,事出反常必有妖。

除非他真的死了。

可谢珏心中,一直都以方楚宁还活着来推理所有的事情,因此没有方楚宁已死的选项。

桑南局势稳定,新政推行混乱过一段时间,如今也平定下来,谢珣派来桑南的官员都已到位,主要城池都有一文一武镇守,近五年内都不会放松警惕,等桑南真正有了归属,官员回京述职,谢珣才会考虑是否改变桑南的治理模式,若不然会一直保持这样子。

独孤靖与方玲君本以为谢珏会在牡丹城过年,可立冬刚过,谢珏就与独孤靖,方玲君辞行,他要回京都了,至于是否回牡丹城,谢珏并未明说,方玲君没有见谢珏,是独孤靖接见了他。

送走谢珏后,独孤靖回了后院,方玲君在侍女蔷薇的搀扶下正在散步,她已有孕将近五个月,元气刚刚恢复,脸上也有了一些血色,听大夫嘱咐,每日都在院内走上半个时辰,蔷薇见独孤靖来后,借口去小厨房给她准备点心便离开,独孤靖过来搀扶她散步,方玲君问,“这么快就走了?”

“我与他本就无话可说,只是礼貌辞行而已,派个人来说一声也行,多半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谁知道你也不见他。”独孤靖这小半年来可听了太多谢珏与方楚宁的流言蜚语,他们两的艳闻在牡丹城都快排成戏曲了。

明着不敢排,可有一些戏班张冠李戴,暗度陈仓,影射他们的戏曲可一点都不少,方玲君听过一次差点砸了戏班。

流言这东西,听得多了,差点就信以为真,可独孤靖与旁人不一样,他就打心眼里认定了谢珏与方楚宁就是兄弟,是桑南人心眼龌龊故意编排这种风流韵事,人心险恶,他还劝方玲君不要放在心上,定是假的。

知道内情的方玲君,“……”

真的,宁州铁骑几乎一半人都信以为真,独孤靖还觉得是假的,方玲君自然不会和他说哥哥的隐私,干脆就避而不谈,可她不想见谢珏。

她心里是埋怨谢珏的,又觉得他很可怜,埋怨他是因为方楚宁生死不明,她有太多的遗憾,觉得他可怜是因为如今谢珏一人执着地找寻不知生死的哥哥,名声被损害,遭受太多流言蜚语的攻击。

明明是霁风朗月的公子,却被传成好男色暴戾的恶魔,名声两极分化,方玲君心情也很复杂,干脆就避而不见,她没办法坦然地面对谢珏。

哪怕她知道,若是哥哥在,定是盼着她能与谢珏好好相处的。

“我与他本就不熟,也是无话可说。”方玲君握着独孤靖的手,忍不住嘲讽说,“他不找哥哥了?这么快就放弃了?哥哥对他而言也没什么重要。”

“牡丹城都翻了底朝天,人不在,可能就真不在牡丹城。”独孤靖难得为谢珏说句公道话,“他在牡丹城浪费时间,不如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算起来他真的很尽责,就算找寻方楚宁,他也一直在推行新政,若是没他坐镇,新政在桑南怕是要费心时间,马上就要年底了,他是该回京都了。”

方玲君也想京都,可她不会回去,大帅带着方夫人与小七来了江南,在京中她就没什么眷恋。她有孕在身,不便远行,可能要等生下孩子,再等孩子站稳才能离开牡丹城,回北宁也是去江南,从此与阿妤怕是真的聚少离多。

“有件事我倒是很奇怪!”

“什么事?”

独孤靖欲言又止,方玲君好奇,她的夫君是一个快人快语的男人,心思都写在脸上,很难藏得住,也不会让她去猜,因此方玲君与他成婚后也是坦诚相待,不会欺骗,欺瞒对北蛮人而言是大忌,方玲君不会去犯,独孤靖对她自然也是不会撒谎。

“你哥生死不明,家里办了葬礼,算是默认他的死讯,可谢珏在牡丹城明明都找到蛛丝马迹,他在牡丹城大张旗鼓地找人,岳父与岳母,怎么都不着急,也没听说他们派人来寻,好像一点都无所谓,方楚宁是你家捡来的吗?”

第861章 夫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方玲君听了独孤靖的困惑后心里咯登一下,忍不住想起了方楚宁出事后父帅回京曾与母亲吵了一架,她当时正沉浸在失去哥哥的伤痛中,终日以泪洗脸,只有小七陪在她身边相互安慰,有一天突然听到父帅与母亲在吵架,那几日方家的气氛非常压抑,每个人心情都不好,母亲更是一病不起,父帅本不该刺激母亲,更不用说争吵,可侍女来报时,说父帅与母亲吵得很凶,方玲君与小七很快赶去主院,只听到父帅指责母亲平日里纵着哥哥,这才酿成大祸,母亲撑着病体与他争吵,怪他从小心狠,父子关系疏远,所以哥哥幼年时时常跑去镇北侯府,与谢珏相知,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羁绊纠缠,都因幼年父帅过于严厉而起。

方玲君和小七到月门前时,正好听到方夫人说了一句诛心的话。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图南,因为他断了你本来该有的姻缘,是他害得你痛失所爱,若不是他,你早就与李大姑娘双宿双栖。你日日看着图南就想起悬梁自尽的李大姑娘,心里该多痛恨啊,如今他死了,你高兴了吧,你满意了吧,正如你所愿!”方夫人说完这句话如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晕倒在门前,方玲君尖叫着跑过去,从父帅怀里抢走了母亲。

她情绪激动至极,所有的埋怨,悲伤喷涌而上,她抱着母亲对大帅说,“父帅,为什么要这样对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对母亲,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那一夜,混乱而伤痛,是方玲君心底最大的裂痕,她对大帅喊出那句压抑在心底许久的话。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的哥哥,这不公平!

她看着父帅踉跄后退,脸色苍白,却始终如一头小兽般凶狠地瞪着他,好像他要伤害她怀里柔弱的母亲,一直到出嫁那天,她都没和大帅和解,她想这辈子都难原谅。

哪怕后来大婚前一夜,母亲与她促膝长谈,说了许多父帅的好话,希望她出嫁前能与父帅好好地谈一谈,方玲君也听不下去,她好像急切地想要从家中逃离,逃离到独孤靖给于的港湾,温暖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