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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462)

“是,这样或许我能平安,或许姐姐……不必遭难。可死的就是成千上万的人,我知道你只是抱怨,却不后悔。我们等几年是对的,这样拿下京都,已经把伤害降低到最小,结局就是好的,不枉你等待多年,知许,再等等吧,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我们不急于一时。”凤妤柔顺地靠着他,双手环抱着她的腰,声音又轻,又柔,能抚平谢珣所有的急躁和不安,他几乎被凤妤说服了,可他笃定的事,心意难改。

“我想要大婚,你也不愿吗?”

“嗯!”

凤妤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我想嫁给你,但是……再等等好不好?”

若她身体不好,真的活不过十八岁……知许怎么办?他要孤孤单单地过多少年,才会忘了她?她还想看谢珣继位后,海晏河清的北宁。

两人相拥着,像是两头受伤的野兽在相互舔舐伤口,岸边的暖阳看着都觉得难过,他家主子和三姑娘什么时候才能顺心如意呢?

林府。

林鸿远和林鸿成守孝三年期满,今夜刚刚回府,他们在路上已听闻改朝换代的消息,林家老宅离京都并不远。林鸿远原本打算三年孝期后再留一段时间,是因为改朝换代的消息传到老宅,两人才急切回府。

宇文景被囚,那林玉漱和阿宝呢?

新君哪怕是谢珣,他会放过林玉漱和阿宝吗?林氏以后将如何自处?这都是林鸿远作为家主要考虑的问题。

林鸿成的情绪就要激动得多,根本很难接受这样的变故。

在他心里,阿宝就是下一任帝王。

林氏还会是后族。

如今,一切都毁了。

林鸿成急怒交加,回来就让林和礼跪了祠堂,气急败坏地骂道,“柏卿,你怎么敢违背祖训,支持谢珣登基,若不是你在暗中帮忙,他根本无法拿下禁军,拿不下禁军,他就拿不下京都,你这么做置我们林氏于何处?我和大哥离京三年,你暂代家主之位,不是要你把大好河山拱手让人。你这样做,我们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宇文氏和林氏的列祖列宗?”

林氏祠堂里,只有林鸿远,林和礼父子和林鸿成,林家子女离得远,也知道这事不能掺和,没有人敢靠近祠堂半步。

林和礼跪在祠堂上,看着林阁老的牌位,想起他临终前的嘱托,喃喃自语,“父亲,二叔,如今这样,有何不好呢?”

第549章 后悔

“宇文氏乃是正统,我离京前就与你说过,凤姝是皇上的心魔,只要杀了她,天长地久,皇上就能清醒过来。他政务清明,虽是犯了错,仍有挽回的空间。若不是你帮知许收服禁军,知许单枪匹马怎么可能在京都篡位,你这样置阿宝于何地?你要阿宝成为亡国储君,对得起你的妹妹和外甥,对得起你爷爷临终前的嘱托吗?”林鸿成怒火攻心,“如今你还要说服氏族推行新政,氏族从今以后再无话语权,皇权在上,谁能制衡?”

“制衡,制衡……氏族制衡皇室多年,得到什么?”林和礼沉声问,“二叔,氏族控制皇室将近两百年,氏族林立,姻亲不断,盘根错节,可最后得到什么?是皇室动荡,民不聊生,若不是氏族,北蛮的战事早就平息,江山早就稳固,我们制衡又得到什么?既然制衡是错,为什么不能及时掉头?”

“一派胡言,当年就是……”

“行了,几百年前的事提起来做什么。”林鸿远蹙眉,他和林鸿成都是三年重孝,林和礼是一年孝期,代替他们行使家主的权力,正好还赶上他们孝期结束前,扶知许上位,若说长子是无意的,林鸿远都不信,这一看就是蓄谋已久,“柏卿,你这么做,真的想好吗?”

“是!”林和礼跪得笔直,“爷爷临终前交代我们,守护江山子民,守的不是宇文家的江山,既然宇文氏当不好这帝王,就换一个人试一试。知许兵权,财权集于一身,聪敏沉稳,心性坚定,宇文宗室也只是囚禁秋山,三年后酌情放出,不会滥杀无辜,我相信他能开创太平盛世,这三年我也逐渐明白一件事,这天下谁当帝王并不重要,百姓们想要吃饱穿暖的生活,谁能给他们这样的生活,谁就是贤明的君主,宇文景这样的帝王,德不配位,难堪大任,阿宝年幼,幼主登基,根基不稳,唯有知许能带给我们想要的生活,父亲,二叔,你们也是时候想一想接下来林家的路要怎么走,若是走错了,那就回不了头。”

“皇上下了圣旨,阿宝登基,你摄政,十几年后等阿宝亲政,你再还权,这天下还是宇文家的,难道十几年,我们就教不出一个比谢珣更贤明的少年君王,你非要断送了阿宝的帝位?”林鸿成极是不满。

林和礼淡淡说,“我摄政十几年,叔父怎么就认定,我一定会还权给阿宝?”

林鸿成,“……”

林玉漱站在祠堂外,已听了许久,自从父亲和叔父回来,哥哥被罚跪祠堂,林玉漱就在外等着了,也听到他们的争吵声。

她再也忍不住,疾步进来,跪在林和礼身边,“父亲,二叔,阿宝年幼,做不了这帝王,如今知许能放我们母子回家,女儿已心满意足。如今也事成定局,父亲和二叔也不要责备哥哥,也不要再一意孤行,三年前……我们家就做错了决定,如今就不要一错再错了。”

林鸿远和林鸿成都沉默下来,林和礼眉心微抿,心口一跳,“三年前……做错什么事?”

林玉漱看着两位长辈,欲言又止,林和礼见两位长辈神色有异,心跳加剧,目光幽冷且沉静,“玉漱,说!”

“三年前宇文景在宫中秘密锻造红砂箭一事,我命人把消息传回府中,父亲和二叔拦截信息,没有告知爷爷。”林玉漱声音越来越小。

越是简单的话语,隐藏的信息越多,林和礼听得就越发惊惧,其实他早就猜到了,三年前林阁老已有意配合镇北侯府推行新政。后来丧女后急怒攻心,一病不起,临终前都不愿意见林鸿远和林鸿成,他们身为长子和嫡次子,临终前父亲都不肯见最后一面,可想而知心里多么愤怒。

林和礼心中有猜测,却没有去证实,这对林和礼而言也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要证实自己的父亲和二叔漠视姑姑一家的灾难,袖手旁观,这非常残忍,所以林和礼难得糊涂,没有深究。后来两位长辈守孝,他就更不愿翻旧账,谢珣问他,在侯府覆灭里,林氏充当什么角色,林和礼只能义正词严地告诉谢珣,林氏从不曾有意加害侯府。

是,林氏不曾存心加害,可他们袖手旁观,明知宇文景居心不良,不曾示警,也不曾维护,看着镇北侯府一夜覆灭。

“父亲,二叔,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姑姑?”

林鸿成红着眼,眼里的伤痛并不作伪,“我们怎么想到他那么丧心病狂,当时我们知道宫中锻造红砂箭,也知道宇文景派禁军在城中布防,我们以为是先皇要对镇北侯下手,只杀他一人,他一死,侯府人心就散了,我们兄弟和父亲拼了命也能保下姐姐和孩子们,我们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他会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