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合上画像，倒了一杯酒，“二哥说他喜欢比他高，比他能打的，准是被我催烦来堵我的，按照他的标准，我就只能给他找男子。”
凤妤诡异地静默了，然后脱了鞋袜，兴奋地爬到谢珣身边来，谢珣笑着把她搂到怀里，凤妤问，“二哥说喜欢高的？能打的？”
“比他高，比他能打，这怎么可能！”谢珣说，“二哥相比于我，肯定是弱不经风的，可他比寻常武将能打的，只是身边有影卫，又讲究惯了，不爱动手罢了。他那标准，我只能在军中给他找将军，不是找夫人。”
凤妤暗忖，人家心里说不准是真的有对象，不是气你！
“知许，有没有可能……”
“可二哥是不喜欢娇滴滴的女子，或许是喜欢英姿飒爽的。”谢珣想着军中几名女将军个子也算高，也很能打，性子也活泼开朗，二哥应该会喜欢。
凤妤气得捶他，被谢珣抓住拳头，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凤妤恼火地说，“你不要打断我！”
“行，你要说什么？”
凤妤觉得自己这种猜测，又很离谱，虽说她当年在西岩山时看出方楚宁对二哥有那么一点点情愫。可二哥面冷心冷看不出是什么意思，这两年也是闭口不谈方楚宁，凤妤是摸不准他的意思，她是不爱听八卦，关注八卦的，可要分人，谢珏的八卦，那又不一样。
“二哥说，比他高，比他能打！”凤妤小心翼翼地试探，“若真有这么一个人呢？”
“那是男子，不是女……”谢珣一顿，浑身僵硬。
窗外寒风呼啸，大雪纷飞，谢珣如被人浇了一头冷雪，喃喃自语，“你什么意思？”
“别紧张，别紧张……”凤妤抚着他的胸膛，给他顺气，“这……我是说万一就有比二哥高，比他能打的女子呢？”
“不可能！”谢珣断然否决，倏然想起一件很久远的事，“我二哥在北蛮当卧底时，方楚宁也去了。”
“啊，没听君君说过啊！”
“这是机密，二哥都未必知道。”谢珣心中狂跳，“我是偷听到他和父亲谈话说起的，方楚宁是用女子的身份在北蛮潜伏两年，保护二哥的。”
凤妤，“？”
她完全想不出方楚宁穿女装的模样。
眼睛都瞪圆了！
为了二哥，牺牲这么大吗？这世上没有他在乎的人了吗？
谢珣困惑，又迟疑地问，“二哥不会……以为自己喜欢了一个北蛮女子吧？”
第416章 禁忌
凤妤万万没想到，谢珣的想法竟会如此清奇，可仔细一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二哥若不知道那是方楚宁假扮的呢？又高又能打，可不就是北蛮女子么！凤妤一时间就很难评这事，八卦得不得了。
“不可能，燕阳和北蛮打这么多年，哪怕北蛮人对二哥有救命之恩，长得貌若天仙，人品贵重，二哥也不会喜欢她！”
就像他，镇北侯府姓谢的男子，绝对不可能失心疯喜欢北蛮女子。
凤妤就更难评了！
是二哥喜欢北蛮人，你好接受一点，还是二哥喜欢……某个人你更好接受呢？
“这感情由心，我们不也曾有仇吗？”凤妤轻笑说，“若是人人都那么理智，这世上就没有痴男怨女，祝英台和梁山伯也不是世家深仇大恨，最后也相爱了。”
“所以他们都变成蝴蝶！”
凤妤，“……”
“你说得对，不行……”谢珣正要下床去，凤妤眼明手快地拉着他，“你要去做什么？”
“我要告诉二哥，他那性子若是喜欢一个人，肯定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能让一个北蛮女子害他一辈子相思病！”谢珣可舍不得，他还是盼着二哥能够娶妻生子的，有一个相知相爱的人过一辈子。
“可是……你若告诉他真相，你觉得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
凤妤沉默片刻，斟酌着言辞，“我觉得……若是你告诉二哥真相，他心仪的女子是方楚宁，不太合适。他们从小形影不离的，若你弄巧成拙，二哥觉得将错就错也无所谓，这……这……你要能接受……”
“绝无可能！”谢珣脸都黑了，总算知道凤妤是什么意思，吼声震得庭院内枯枝上的积雪都簌簌而下。
如凤妤所料，谢珣是不会接受的。
“侯爷当年没把方楚宁也去北蛮的事告诉二哥，定有原因，你就不要多此一举。”凤妤满心八卦，“他真的做女子打扮，没人怀疑？北蛮有这么高的女子？我看北蛮公主也不算特别高。”
谢珣蹙眉，想起那些北蛮的女将军，心情不悦，偏偏凤妤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这么俊美，扮演女子定也是国色天香。”
“？”谢珣侧头阴沉沉地看着凤妤，她在夸方楚宁长得好看？
凤妤一点都不怕他这醋意满满的眼神，“这是事实啊，他扮女子一定很好看。”
方楚宁虽是威震三军的将军，却生了一张风流多情的脸，轮廓偏柔，少年时就好看得雌雄莫辨，君君说他十四五岁时在征战沙场还被北蛮军调戏过，以为宁州铁骑出了一名了不起的女将军。后来有几年他都是戴着面具杀敌，却越打越猛，那群调戏过他的北蛮将军再也不敢小觑。宁州铁骑军中的将军也不敢小看他，用实力让双方对他的容貌都闭了嘴。
“我扮演女子也好看。”谢珣或许是和方楚宁从小到大雄竟惯了，脱口而出。
凤妤眼睛一亮，挑衅说，“真的，我不信！”
谢珣倏然一笑，双手掐着她的腰挠痒痒，凤妤笑着去躲，被他压在罗汉床上作乱，笑得花枝乱颤，“小狐狸，竟然激我！”
“我错了，我错了……”凤妤笑得岔气，举手投降，谢珣双手撑着在她枕边，长发垂落在她眼前，灯光昏暗朦胧，笼罩出一张夺人心魂的脸。凤妤初见谢珣时就被他惊艳过，当年银鞍白马，红衣似火的小侯爷从长街纵马而过时，连三岁孩童都会被吸引，谁人不惊艳。
她手指抚过他的眉目，轻笑说，“不扮女子，也是国色天香。”
谢珣失笑，俯身吻住她，两道人影交叠辉映在纱窗上，窗外风雪连天，守夜的秋香也早早地躲到房间里。
小如意精神极好，早睡早起，总是天不亮就醒来，乖巧地玩着自己的小玩具。谢珣和谢珏都会早起练剑，休息半个时辰再用膳。凤妤是雷打不动睡到自然醒，经常错过早膳，秋香经常拉她起床，喂她喝一碗燕窝粥再补觉。
早膳时，就谢家兄弟和如意。
如意还不会自己用膳，需要有人来喂，谢珏只要有时间都会陪如意，不会假手于人，他一边吃一边喂如意喝粥，旁边温着一杯羊奶，谢珣却时不时地看谢珏。
谢珏一开始没搭理他，直到谢珣问，“二哥，你在北蛮时，可有遇到心仪的女子？”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谢珏语气微冷。
北蛮和燕阳打了这么多年，仇深似海，他是燕阳的将军，是多有病才会喜欢北蛮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