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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285)

惊险!

知许总算及时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凤妤大步走出营帐,秋香和春露都守着他,暖阳正要离开去办事,凤妤喊住了他,“暖阳,你回来!”

暖阳折返,“姑娘,找我何事?”

“林和礼在胶州城内吗?”

“是的,姑娘认得他?”

凤妤松了一口气,心脏剧烈跳动,她连蒙带猜,果真是蒙对了,原来那就是三元及第,名满天下的林家大公子。

谢珏和凤妤会谈民生,会告诉她凤姝的消息和凤家的消息,却很少谈到朝局,因西洲事务繁忙,通信不便,凤妤也不关心朝局,并不知道林和礼已进内阁。他和谢珏都师承林阁老,果真厉害。

谢珣回到自己身体时,稳住心神,注意到林和礼探究的目光,也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伤。他环顾左右看到李鹏飞和几名府兵就猜到怎么一回事,心中万分懊恼,警告自己日后和阿妤要少用镇魂珠交换,虽是底牌,也是一招险棋,他身处险境时,哪怕离开一刻钟于阿妤都是生死考验。

“表兄想眼睁睁地看着我失血过多而亡?”谢珣冷声问。

大夫已在月门外候着,薛玉也听到动静,匆匆赶来和谢珣道歉,言谈恳切,希望谢珣能大人不计小人过。

谢珣冷笑,“本王孤身一人在胶州,我为鱼肉,你是刀俎,真要葬身胶州也是本王愿赌服输,可不敢记谁的过。”

薛玉背脊发麻,只好干笑几声,木桩似站在林和礼身边,林和礼始终一言不发,探究地看着谢珣,直到大夫把他带下去处理伤口。

凤妤虽能扮演谢珣,却也只有形似,做不到完美复刻谢珣。谢珣曾是鲜衣怒马的小侯爷,又是浴血沙场见过白骨皑皑的少年将军。凤妤扮演得再像,也很难有真正谢珣身上的修罗戾气。

薛玉忐忑不安地问,“大人,李鹏飞该怎么处理?”

“你是胶州主事人,依律处理,不必问我。”林和礼根本不会在李鹏飞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是!”

薛玉一挥手,府兵上前来押李鹏飞,他却挣扎着大笑,“林和礼,谢珣反叛大逆不道,如今落单在胶州,你若不杀他,将来他就杀你,杀尽宇文皇室全族。我太了解他,他睚眦必报,得罪过他的人,他一个人都不会放过,他连襁褓中的太子都不会放过!”

这话就杀人诛心。

燕阳襁褓中的太子是林玉漱的亲儿子。

林和礼的亲外甥。

月光把林和礼的影子拖得又薄又长,他微微侧身,李鹏飞只看到林大公子半边被月光浸透的脸。

他似嘲似笑,语气平淡,“我尚不敢说了解谢知许,你又是从何得到的结论。”

李鹏飞还想挑拨,林和礼两指朝后轻轻一挥,薛玉不敢造次,押着人离开庭院,李鹏飞一直叫嚣着必须要杀了谢珣,为了燕阳不起内战,这是绝佳的机会。

第326章 命运

谢珣的手臂被利刃划伤得很深,血肉翻起,大夫止血后帮他缝针,缝针的疼痛比起当年断腿,毒伤大巫见小巫,可谢珣仍被缝针折磨得冷汗不止,疼得眼前泛黑,林和礼进来时,谢珣的神智稍微清醒些。

林和礼坐在暖榻边上,随手翻了翻案桌上的话本子,翻了几页心中有数,这些话本子他都看过,文采斐然,写得甚是煽情,谢珣暴君的形象可说深入人心。

“你怎么会被李鹏飞伤着?”林和礼问。

“刀剑无眼,谁都有疏忽时。”谢珣淡淡说,“我已数日未眠,他又偷袭,一时不察被伤了。”

“我的暗卫看了许久,说你武艺生疏,不像习武之人。”

“是吗?”谢珣冷笑,“谁说的?让他来陪我过几招,是他眼花,还是我生疏,表兄自己判断。”

“你觉得表兄在意这种事?”林和礼不在乎谢珣武艺是不是生疏,刚刚试探谢珣,只是心中疑团难解。

灵魂交换一时过于离奇,谢珣笃定谁也察觉不到异样。

谢珣静默,林和礼也不再言语。

他看着浑身冷汗的谢珣,想到姑姑,林家兄妹感情甚好,镇北侯镇守边关这些年,侯夫人时常带孩子们回府。林和礼四岁起就在前院读书,很少涉足后院,却能经常见到侯夫人。

侯夫人也有意让谢家三子和林家交好,两家一文一武都权倾朝野,只要关系牢不可破就能昌盛永久。

可没什么东西是永久的。

在科考前,林阁老就找过林和礼,阁老允许林和礼下考场,是因为林和礼寒窗苦读多年,理应有一个结局。可在林阁老告老还乡前,并不同意林和礼进官场,林和礼心中也清楚。

若没有三元及第后方楚宁的嘲讽,林和礼或许不会游历天下,却也会在家闭门不出,等林阁老退下后,他再考虑是否进官场。

林和礼并不想去内阁,他想去大理寺。

可天不如人愿。

几年前,他就隐约感觉到要出事,林家桃李遍天下,谢家掌四境军权,看着很牢固,可侯府长女进宫,林家嫡长孙女成了太子妃,微妙的平衡就被打破。阁老和镇北侯不知道吗?

可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林家百年来都是世家之首,林家需要一名皇后,需要一位太子,一是为了家族,二是为了平衡。所以,谢贵妃年少进宫,建明帝正值盛年却无所出。他们都知道女子在这一场政治阴谋中被牺牲了幸福。

他们却无力改变。

月满则亏。

林谢两家已走到最巅峰鼎盛时,不进则退,又进无所进,只能保持在高位,如失去权势庇佑如小儿抱金于闹市,人人皆可抢夺。

阁老这十年来,一直努力在平衡皇权,世家和侯府的局面,终究败给宇文景,不管是一念之私,还是野心勃勃,宇文景都成功打破三权壁垒,如今只能重塑和稳定朝局。

燕阳也经不起内乱。

大夫给谢珣处理好伤口,交代注意事项,知道林和礼和他有话要说也不多逗留,谢珣是武将,伤痕累累,知道伤后该怎么调养恢复。

大夫离去后,夜色已深。

淡淡的月光从窗户泄漏到暖榻上,薄凉如水,林和礼煮了茶,一副要和他秉烛夜谈的姿态。

谢珣从小最怕和二哥谈话。

谢珏一旦找他谈话,就意味着他必定要倒霉,任何一点小坏事都藏不住,所以他也不想与林和礼谈话。

可避无可避!

“喝茶!”林和礼泡茶的姿势很优雅,美观,可惜与他品茶的是谢珣,再好的茶于谢珣而言都是一杯水,品不出好坏来。

“表兄,你为何要忠心于宇文景?”谢珣放平心态,看着林和礼在斟茶。

林和礼并未抬眸,淡淡问,“你觉得我忠心宇文景?”

“若不是忠心耿耿,何苦千里迢迢来胶州?”谢珣嘲讽,“可不要说是为了我们兄弟。”

林和礼神色平静,“表兄所谋之事,可不敢说是为了你们。那就太违背本心,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