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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277)

她舍不得他一个人寂寞地坐在那里,如困兽般挣扎。

他曾经是那么耀眼,如太阳般的小侯爷啊!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连日赶路,都饿坏了。”

“飞影,传膳!”谢珣心疼坏了,恋恋不舍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他的小姑娘竟然真的跋山涉水来陪他过生辰了。

她没有失约!

“是!”

飞影刚要下去,谢珣说,“做几道荤菜送过来。”

他的膳食,几乎都是素菜,且做得简单,晚膳偶尔一碗面条也就应付过去,凤妤不一样,三姑娘衣食住行都很讲究。

“阿妤,你是不是长高了?”谢珣拉着她想说一些体己话,谢家三兄弟身高都随镇北侯,几乎是北蛮人的身高。凤妤又过于娇小玲珑,以前刚好到他肩膀的位置,如今竟窜到他的下巴处,这变化太过于明显,谢珣竟拉着她贴着腰腹比了比,“真长高了。”

“是吗?”凤妤倒不是很注意自己的身高,前几日春露提过一嘴袖子有些短,她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是真长高,“我每日练剑一个时辰,开荒和耕种时隔日上山,走路多了是不是就长高?”

谢珣被逗笑了,近日来满腹愁绪烟消云散,打趣说,“真羡慕阿妤,还能长个子。”

凤妤,“……”

晚膳后,谢珣拉着凤妤坐在屋顶赏月纳凉,舍不得放开她的手,当初放她一个人在锦州时战战兢兢的心情如今醒来也是惶恐不安,心底仍是有一种要把她抓在手心的执念。谢珣当初接到暖阳的信时,知道她在矿山涉险,气得想要教训她,如今她安稳地在他怀里,他又舍不得说半句重话。

二哥说得对,阿妤和旁的女子不一样,哪怕弱不禁风,她也能保护好自己。

她不是他能豢养在后院的少女。

“西洲的冬耕非常顺利,那些有经验的佃农说,今年风调雨顺,明年定是丰收年。”凤妤和他说起西洲的情况,“黄州也一样,矿山的开采也很顺利,二公子想要的铠甲和兵器,四月前都能锻造好,知许,不要担心后方,我和二公子都会帮你。”

“累吗?”谢珣心疼地问,这些事本是他和二哥来做的,都交给她来操劳,她不仅长高了,那一身欺霜赛雪的皮肤也被晒黑了些。他还摸到凤妤掌心的薄茧,本是捧在手心娇养着的姑娘,跟着他吃苦受累。

“不累!”凤妤眼睛又黑又亮,“知许,我喜欢如今的生活。”

谢珣挑眉,“不喜欢京都锦衣玉食,穿金戴银的生活?

“喜欢!”凤妤拉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京都的生活安逸富贵,我很喜欢。奴仆成群,好友二三,春来踏青,秋来赏花,日子过得真舒坦。在西洲时,我时常会怀念锦衣玉食的生活。一开始城内物资很匮乏,我承诺过和他们同甘共苦,自然不会违背诺言,并没有从锦州调粮。我也是粗茶淡饭过日子,春露和秋香心疼我,把好不容易养的小鸡炖了,香气传到隔壁院子里,我喝鸡汤时墙头十六个小脑袋,都垂涎地看着我那锅鸡汤,我心一软就让他们都进来,把两只小鸡分了。我问他们家里为什么不杀鸡。他们说家里只有十只小鸡,还是我进西洲时分派的,家里要养着生蛋孵小鸡,养很多很多小鸡,所以不能杀。我觉得他们可怜,他们却说,如今顿顿能吃饱,虽然没有肉,也没有鸡蛋,却有粮食充饥,父母亲偶尔能从河里捕捞到鱼改善饮食,他们已经很满足。他们曾经乞讨为生,居无定所,如今能有房屋遮风挡雨,又能吃饱,所以很满意如今的生活。有一个小女孩和我说,她长大了,也要像我一样给很多人带来能吃饱穿暖的日子,我就在那一瞬间,喜欢上现状。”

凤妤很难去描述听到小姑娘说这句话时的心情,她的心在颤抖,那些曾经执着的,害怕的,紧紧抓在手里的东西,似乎都变得不重要。

“人们常说,有过一样的经历,才能感同身受,我曾经一路乞讨回宁州,衣食短缺,可我回家时却只想着弥补曾经受过的苦,从来不曾想过天底下有那么多人的吃不饱,穿不暖。我连那个小姑娘都不如。我在京城救灾时,是因为北城的百姓许多是军户,是父亲的手下。我来十二州,是因为商行需要我,而我想要帮你打天下。可我却从来不曾有过自己的愿望,就在那一天,我有了。我想要和你一起努力,让全燕阳的百姓免于战祸,吃饱穿暖,我也能做得到。所以我更喜欢如今的生活,为了这个心愿,我可以倾尽所有。”

谢珣在她眼底看到希望和温柔,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凤妤。

那个喜欢穿金戴银,爱自己永远比爱旁人多的三姑娘,好像变得不一样,可他不喜欢。

谢珣说,“阿妤,我会让百姓免于战祸,会让他们吃饱穿暖,我会让他们老有所养,少有所依。我们一起去实现你的愿望,可我希望你永远是爱自己比爱别人多的凤妤,谁也没有你重要,包括我。”

第316章 礼物

凤妤眼睛泛红,因为那段年少时那段凶险流浪的生活,她极其没有安全感,喜欢屯粮,喜欢金银珠宝。她像是最吝啬的商人,只想把自己的家里堆满金山银山。

谢珣早就看穿她的本质,她自私,情感匮乏又吝啬,她曾经怨过征战沙场的父母,连女儿都保护不了。

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如今,她看到除了自己外的人世间,曾经骂她自私的谢珣,却希望她仍是更爱自己,风水轮流转。

谢珣说,“林芝死了。”

他和她说起了战事,谢珣很少和她说局势,说战事,他给她所写的家书里全是日常趣事,分享他最开心的事情给她,不想把自己的苦难和艰辛带到她身边。可这一次,他却情不自禁,想要找一个人说一说心中苦闷。

“他出城时,面无血色,欲言又止,我就该知道有陷阱。可大军已兵临城下,就算我察觉到陷阱,我也没有办法逃离。他一言不合血溅三尺,我不断地想起鲜血从他咽喉飞溅出去的模样,我很难过,又很愤怒。”他的声音压抑又难过,“他是林家人,比两位舅舅长得更像母亲,眉眼几乎一模一样。他登门时,姨娘都说林芝很像母亲少年时。他回信时,我不曾有疑。他倒在血泊里,我又想起母亲和姨娘们,我真的……恨极了这一幕。”

凤妤握紧了他的手,放在掌心轻轻地拢着,“是,他该恨!”

“他的夫人怀胎七月,再过三月便要临盆,值得吗?”谢珣喃喃自语,“为了宇文皇室,抛妻弃子,真的值得吗?”

若他不带兵来胶州,林芝也不会家破人亡。

谢珣心中疼得难受!

“他不是为了宇文皇室。”凤妤说,“我们铁骑占据胶州后,中州失了时机,出兵视同开战,十二州并未宣布脱离燕阳,如今仍是燕阳管辖的州府,只有西洲和黄州,云州真正属于宁州。中州要进军名正言顺。朝廷不想和宁州铁骑划江而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十二州。他们也不敢出兵挑衅宁州铁骑,所以只能打舆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