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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182)

侯府最聪明的孩子折了,镇北侯要他的女儿来赔。

“华珍,……”建明帝艰涩地看着哀求的女儿。

“难道燕阳陛下不舍嫁女?”独孤靖淡淡说,“我北蛮是蛮荒之地,入不得公主的眼睛,既是如此,这婚不结也罢。”

华珍公主大喜,一盆冷水又泼下来,建明帝说,“婚姻之事,岂能儿戏。朕把华珍公主许配给北蛮王,愿北蛮,燕阳永结同盟。”

文武百官仍是一副懵懂的模样,镇北侯三父子也沉默不语,冷漠旁观,谢璋提起联姻后,不再言语。

凤妤看着华珍公主发疯似的抗拒,撞撞跌跌去求建明帝,夜宴上闹起来,华珍公主愤怒地看着镇北侯府的坐席。太子心口一跳,在华珍公主失言前,被陈墨拖下去。华珍公主看向谢珣,盼着谢珣能为她说一句话,可谢珣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冷漠地喝酒。

华珍公主想起山林外那刺眼的一幕,谢珣亲吻着凤妤,两人在漫山遍野的春花中嬉戏,拥抱,亲密无间。

谢珣骗了她,他喜欢凤妤。

黄粱一梦,终究成空,她的幸福,期待被打碎,她的心上人由始至终都不曾喜欢过她,他宁愿要一个命不久矣的凤妤,也不愿要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许配到蛮荒之地。

不!

侯府是罪魁祸首!

“我不会放过你们!”华珍公主沙哑着声音,恨到骨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凤妤被华珍公主的眼神烫到,莫名有些不安。夜宴在诡异的安静中进行,建明帝眼眶泛红,太子隐忍不发。

太子妃在旁给他斟酒,忐忑不安。

这是侯府第一次和皇室正面起冲突,镇北侯谨守臣子本分,言谈举止从无不敬,他权倾朝野,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回京后除了新政,琐事不理,闭门不出,也极少宴客,在家中陪伴夫人们共享天伦。

在金銮殿上,建明帝想做什么,侯爷永远站在他身边,他并不想当权臣,想当建明帝的刀,为他扫平障碍,荡平外敌。

“为什么?”建明帝问镇北侯。

“我的儿子可以戍边守城,战死沙场,却不能死在权力倾轧,阴谋内乱。”镇北侯轻声说,“皇上,听风这些年来为了战局出谋划策,也是他制定杀北蛮王的战略。他和独孤靖为了三万红纱甲进西岩山狩猎。若是战死,我绝无二话,他死得其所。我的儿子,为了两族和平,鞠躬尽瘁,已成废人,我的哥哥们为了平乱,一个一个死在我前面。皇上牺牲一位公主换得两族姻盟,换得两族安宁,不可以吗?”

镇北侯没有提谢珏在西岩山里遇上锦衣卫的事。

“皇上,公主联姻,本就是和谈的捷径。”

凤妤离开夜宴时,仍觉得心脏狂跳,华珍公主嫁到北蛮,婚事已定,不会再生变故,她会甘心吗?燕阳最受宠的公主,那么骄傲的华珍,她一定很绝望。

天家公主皆是如此,旁人的命运,更如蝼蚁。

第213章 情深

她带了方玲君最喜欢的糕点来陪她,方玲君守着方楚宁,寸步不离,张灵正说方楚宁失血过多,凶险期已过,只要好好调养就好。

“君君,吃点东西。”凤妤递给她一块糕点,方玲君因方楚宁转好的缘故,胃口好了些,凤妤喂到她嘴里。

她和方玲君说了华珍公主和北蛮王联姻的事。

方玲君心口一跳,不免生出几分怜悯,“北蛮人恨我们,华珍公主嫁到北蛮,会过得很难吧?她会死吗?”

凤妤轻轻摇头,“不知道。”

两人偎依在一起,都感到悲凉,也不曾因公主远嫁北蛮而幸灾乐祸,凤妤喂方玲君吃了几口点心,心情也放松了些。

“阿妤,我不喜欢这一次狩猎。”方玲君抹着眼泪,“我想回家。”

她差点一命呜呼,哥哥也差点死了。

二公子的眼睛也坏了。

哥哥醒来,定是要疯的。

“明日就能回家,不怕!”凤妤温柔地拍着她的肩膀,心疼受惊的方玲君。

“听风……”方楚宁在昏睡中也喊着谢珏的名字,他高烧刚退,迷迷糊糊,张灵正说至少要到明日才能醒,可他似是梦魇,一直喊着谢珏的名字。

方玲君和凤妤都靠近床边,方玲君握着他的手,“哥哥,没事了,二公子……还活着。”

她本想说二公子也没事,却不敢哄骗,仅挑了一句活着。

方楚宁倏然睁开眼眸,身体在极度疼痛中痉挛抽搐,吓坏方玲君,凤妤掀帘而出,喊来张灵正,帐内一阵慌忙。张灵正给方楚宁扎针,放血,又灌了一碗药,方楚宁本该昏昏沉沉睡过去,却撑着床板起身。

张灵正说,“方楚宁,躺下休息,别折腾自己!”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张灵正一直守着他,真怕他一命归西。

“哥哥,你听话,别起来,你别吓我!”方玲君拿着干燥的毛巾给他擦汗,方楚宁状态极差,脸色惨白,汗水打湿长发,贴在侧脸和脖颈。仅穿中衣,背部隐约可见血痕,又虚弱,又狼狈。他却固执地抓着张灵正,声音沙哑,“听风……”

听风怎么样了!

他抱着谢珏滚下山坡时,运气还算不错,正好是一处天然的屏障,背后的追兵被谢珏的飞镖所伤,给他和谢珏喘息的机会。他已顾不上找梅花鹿,只想带谢珏回营治疗,怕耽误他的眼睛,谁知道却见到梅花鹿。

方楚宁当机立断,吹响口哨召来踏雪乌骓,让它驮着谢珏出山林,他去捕捉梅花鹿。听风赌上性命,就是要三万红纱甲。

谢珏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你先顾着自己吧,你伤得比他重!”

“你撒谎!”方楚宁挥开张灵正的手,踉跄下床,扫起外袍披着,方玲君又急又慌,只好给他系上腰带。

张灵正气急败坏,“为了谢珏,早晚有一天你要赔上命,真是冥顽不灵,我也懒得管你。”

方楚宁挣扎地站起来,掷地有声,“我乐意!”

张灵正眉心重重一跳,碍于方玲君和凤妤在,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一个比一个能折腾!”

方玲君一人扶不住方楚宁,他伤得太重,执意要出帐篷,凤妤也顾不上男女有别,过来帮方玲君扶着他。

谢珏还未醒来,眼上蒙着一条白色的绢布,衬得他的肤色宛若白瓷,帐篷内有着浓烈的药味,方楚宁坐到他床边。绢布遮住谢珏的眼,只露出半张脸,瘦削而冷淡,像是秋日里一捧月光,清清冷冷。

方楚宁心中大痛,问随后而来的张灵正,“他的眼睛……能治吗?”

张灵正不知如何回答,于侯府也好,于方楚宁而言,都是一个很残忍的答案,沉默如凌迟,刀刀见血。

方楚宁痛苦地覆在谢珏的腰腹上,肩膀微动,像是哭泣,又像是疼痛而起的痉挛。方玲君从未见过方楚宁如此难过,他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呼风唤雨,在她心中无所不能的男人。哥哥爱笑,爽朗,是顶天立地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