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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171)

“二公子怕了?”火光映得独孤靖的面容凌厉逼人,他语气挑衅,引来北蛮人的嘲笑,仿佛谢珏不敢和他一对一在林中较量。

谢珏喝了三杯酒,脸颊浮起薄红,像是一尊没有表情的玉雕。他正要说话,方楚宁给他一记警告的眼神,倏然起身,“你和谢珏一对一在林中狩猎,谁知道你在猎谢珏,还是梅花鹿?和谈第一条就要谢珏的命,谁要放他和你单挑?”

建明帝也觉得不妥,谢珏并不是谢璋,谢珣和方楚宁这种拚杀在第一线的将军,单枪匹马进西岩山和独孤靖单挑,凶多吉少。

可他默不作声,默许独孤靖的刁难,林鸿远也怕谢珏被独孤靖所杀,独孤靖和谢璋那一场格斗历历在目,谁敢放谢珏去单挑,林鸿远说,“若九王子想和谢珏在林中狩猎,双方可带指定人数,西岩山这么大,两个人也很难找到梅花鹿。”

太子含笑说,“此计甚好,不知九王子意下如何?”

谢珣知道,那三万红纱甲,二哥志在必得,有了三万红纱甲,一场战役能减少许多伤亡,北蛮和谈后若敢撕毁条约,也会有所忌惮。

独孤靖胸有成竹,“行,看在二公子身娇体弱的份上,双方各带五人。可我有条件,第一,二公子只能带一名武将,第二,林中所有人皆是猎物,生死各凭本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看穿独孤靖的谋划,他就是要谢珏的命,从和谈第一天至今,从未动摇,仿佛杀谢珏就是他和谈的主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第200章 心疼

整个宴席只听到风声穿林而过,火光被晚风吹得时明时暗,安远侯怒说,“你是存心要把二公子当猎物来杀是吧?”

“谢珏若怕了,三万红纱甲可以不要,我们又不在意。”独孤靖摊手,“赌约是你应的,你若反悔,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这么愚蠢的激将法,他都不上当,何况是二哥呢。

“好!”谢珏应了赌约。

谢珣,“……”

“爽快!”独孤靖怕谢珏反悔似的,对建明帝行了礼,“燕阳陛下,您来做见证,谢珏应下赌约,生死在天。”

建明帝有些犹豫,“这红纱甲,非要不可吗?”

于宁州边境而言,非要不可!虽说和谈定下红纱甲,可等交战地的城池建起来要几年时间,变数太多,谢珏只想尽快让铁骑装备上红纱甲。

用他这条命,去换三万红纱甲是非常划算的买卖。

况且,他未必会输!

谢珏起身,朝建明帝行礼,“皇上,我意已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绝无怨言。”

方楚宁暴怒,看向谢珏,若是眼神能杀人,方楚宁就要弄死他了,谢珏却避开方楚宁的目光,无动于衷。

一锤定音,已无转圜!

“我随二哥狩猎!”谢珣见事成定局,只能争取陪谢珏去狩猎,只要他在,绝对不会让独孤靖靠近二哥半步。

“轮不到你!”方楚宁断然否决,“我来!”

“何时轮到你?我是他亲弟弟!”毕竟只有一名武将名额,谢珣不想让给方楚宁,他的二哥,不放心让旁人来保护。

“就你那条拖后腿的腿,别来和我抢!”

“我瘸了一条腿,照样能打赢你。”

“来啊,谁赢谁说话!”

“打就打!”

谢珣和方楚宁寸步不让!

文臣们震惊了,没见过争着去送死的,独孤靖图穷匕见,谢珣也就罢了,方楚宁为何要去送死,建明帝的脸色难看极了。

独孤靖在旁看戏,谢珏声音平静,“知许!”

“听到没有,二哥选我。”谢珣嗤笑,“当然是自己弟弟更靠谱。”

方楚宁本来焦躁的,听到谢珏的声音反而放松了,微微挑起的眉梢有几分嘲弄,你是真一点不了解谢珏啊。

“方楚宁随我狩猎!”谢珏一锤定音。

谢珣倏然转身看向谢珏,“二哥?”

独孤靖大笑,肆无忌惮地嘲讽,“随你,反正都是手下败将!”

“大言不惭!”方楚宁和谢珣异口同声,哪怕吵得天崩地裂,他们也会一致对外。

独孤靖被方楚宁在林中一对一盯防,怨气颇深,方楚宁和谢珏又形影不离的,独孤靖更乐意让方楚宁去,这么喜欢黏在一起,送他们一起下黄泉作伴。

谢珏和独孤靖狩猎一事定下来,镇北侯和谢璋听闻消息时,倒是平静,谢珏要做的事拦不住。自从和谈,谢珏走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考量,镇北侯和谢璋都相信他心有成算。

谢珏挑了方楚宁,剩下的是他的影卫一二三,还有凤姝的近卫陈凛。挑了人后,谢珏带人进帐篷议事。

谢珣心中苦闷,又失落,一个人坐在河边吹笛子,满天星光,璀璨明亮,河边的草丛有萤火虫飞舞,宛若星光点点。

听到脚步声,谢珣停下吹笛,冷声说,“我说过,别来烦我。”

“这么急躁?”凤妤清清冷冷的声音顺着晚风而来,谢珣回头看到三姑娘披着浅白色锦缎披风,站在盈盈光晕里含笑看着他。

谢珣一记刀眼扫向身后的飞影和暖阳,两人心虚避开视线,谢珣收了玉笛,把凤妤牵过来,两人一起坐在石头。

“笛子吹得真好听。”

谢珣神色落寞,“我好像也只能吹吹笛子。”

凤妤能听得出他壮志未酬的失落,心情微窒,谢珣见她眼眶湿润,失笑问,“你怎么哭了?”

“我心疼你。”凤妤是第一次向谢珣坦言自己的心疼,担忧,更像一种含蓄的示爱,突如其来的惊喜冲刷掉小侯爷心中的苦闷。

喜欢你的人,总能爱你所爱,恨你所恨,你开心时,比你先欢笑,你失落时,比你先落泪,所言不假。

“傻子!”谢珣伸手揉揉她的发,似是感受到谢璋的快乐和癖好,他的兄长好像很喜欢这样摸凤姝,他也学到一二分,且会上瘾。

“谢珣,如果不是我,你仍是鲜衣怒马的少将军,不会被困京都。楚宁哥哥当众戳痛你的伤疤,你一定很痛吧?”凤妤也有些难过,她一直有愧于谢珣,所以哪怕小侯爷曾经恨得想要杀她,凤妤也不曾怨过她。

当初算计她去见韩子期,凤妤也不和小侯爷计较过,若换成旁人,她早睚眦必报,定要他付出代价,就像吕国舅为皇后的错误买单。

因是谢珣,凤妤从未怨过,且知他难处,主动送粮。是她害得谢珣,失去一切,只能困在京都,曾经有愧,尽量弥补,却不曾为他伤心落泪过。

今日不同往日,每每想起,心如刀绞。

谢珣,“……”

“我和他相互揭短也不是第一次。我刚断腿时,难以行走,情绪苦闷,他就常以我的断腿取乐。一开始,我愤怒,痛恨,慢慢的就懂得他的苦心。我父亲,哥哥和麾下亲将们看到我重伤难行,各个都有怜悯,惋惜。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中,我知道,他们是心疼我。可宁州战场上,多少人断臂残腿,我还捡回一条命,有什么好怨天尤人。方大哥从不忌讳,断腿就断腿,有什么不能提的,越不能提,越成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