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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装了[系统](14)

不仅辞退她,还会扒她的皮。

没有客人跟他分,晏修一个人扑在烧鸡上大快朵颐,吃得满脸都是油,埋在鸡肉的海洋里舒服得吱吱叫。

“收拾干净。”晏归海很快吃完,抽剑起身。

“嗯嗯。”晏修今日难得吃到了荤腥,什么都愿意答应。

午后的馆内十分宁静,微风吹过松林,热风擦过树叶被吸走了热气,带来丝丝凉意,暑意顿消,山间岁月悠长,晏归海早已习惯了这样安静简单的日子。

“苗苗姐,好帅!”

女孩子快乐的叫声从院子里传出,像一记哨声,刺激着晏归海的耳膜,他站在院子外,有些踌躇,里头的笑声太陌生,让他手足无措,师父欠了唐成益那么大一个人情,唐成益就提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他不该左右推脱,非君子所为。

下定决心之后,晏归海推开了院门。

肖渺正在向小文演示拔剑,帅气的拔剑也很需要技巧,大拇指先卡住剑柄,微微使力,让剑身探出一段,再一口气拔出长剑,手腕一抖,便能露出寒光冷冷的剑身,虽然她现在手上没有剑,但架势的确有模有样,很像那么回事

小文和系统一齐给面子地海狗式环绕鼓掌。

“这样拔剑,手指会划伤。”晏归海一进来就泼了一盆凉水。

小文拍着的手立即顿住了,下意识地担忧道:“苗苗姐,你小心点。”

肖渺偷偷把先前受伤的虎口藏到背后,“我没事。”

晏归海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对着小文道:“剑术不外传,麻烦回避。”

小文很想跳起来反驳,但晏归海的眼神极有压迫感,与肖明辉那种分分钟扒你一层皮的感觉不同,晏归海的眼神让你下意识地不敢反抗他的命令,小文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灰溜溜地走出了院子,甚至鬼使神差地关上了院门。

院门被轻轻关上,晏归海提步走到肖渺面前,“手。”

肖渺没有再掩饰,直接摊开手掌,右手虎口的伤痕还在,时间一长,红得更加鲜艳显眼。

“小伤不治,后患无穷。”晏归海皱眉道,拉着肖渺的手往屋里走。

其实肖渺只是忘了,再加上怕小文啰嗦,去跟大哥打小报告,才把手上的伤口遮掩起来,晏归海倒不是个话多的人,从袖子里拿出个小瓶子,替肖渺上药。

真像古人,肖渺心中暗想,观察着晏归海的一举一动,当是为自己后头的戏取经了。

白色的药膏糊开,晏归海凭感觉替她涂满了整个虎口,末了,又举起肖渺的手,把她的手几乎贴到了眼前,肖渺微一挣扎,便被他使力攥住,“别动,我看不清。”肖渺闻言愣住。

仔仔细细地确认每个地方都抹到药膏之后,晏归海才放开肖渺的手,“练剑,最重要的是不伤到自己。”

“谢谢。”肖渺看了看受伤的地方,那么小的伤口小题大做地糊了一整块地方,这下小文就算视力再不好也不会看不见了。

“晏师父,你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肖渺轻声问道。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问他,晏归海抬眼,他的眼睛很亮,当他专注地看你时,可以称得上是神采奕奕,绝不像个眼睛有问题的人,然而晏归海的眼睛确实有问题,且问题很大,“青光眼。”

“会瞎吗?”肖渺继续问道。

因为肖渺的直白,晏归海的唇角微微勾了勾,“会。”

肖渺点点头,“趁还看得见的时候,多出去走走看看。”

晏归海沉默了一会儿,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笑了一声,短促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格外清脆,晏归海突然提起剑,跃入院中,对着肖渺喊道:“好好看着。”

与肖渺那花把势不同,晏归海舞起剑来,犹如游龙一般,长剑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没有电影里看起来上下翻飞那么花哨,利落、干脆,毫不拖泥带水,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不愧为真正的剑术大师。

肖渺看得眼花缭乱,脸色表情毫无波动,在脑海里默默问系统:“录了吗?”

“录着呢,”系统迷上了模拟吃东西,现在正在吃水缸,咯吱咯吱地啃,“这个人挺厉害的,武斗素质很高,跟我们元帅能打个900000比1开吧,宿主,你考虑一下。”

肖渺除了系统说的前三个字,其他都没听进去。

随着一声轻吟,晏归海收剑归鞘,长身玉立,站在朱红的水缸前,转头对“定定”看着他的肖渺招了招手,淡淡道:“花要开了。”

肖渺微微一愣,走到水缸面前,当她的目光落到睡莲上时,它的花瓣正巧在她眼前缓缓展开,那是一种很奇妙的场景,让肖渺的心头轻跳了一下,她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花要开了?”

“我听见了。”晏归海微微一笑,眼睛又亮又利,一点也不像一个快盲了的人。

……

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晏归海的亲自指导和系统的录播帮助下,肖渺舞剑的架势已十分纯熟,她的目标很明确,练得好看就行,也不去追求那些真本事,晏归海练剑时,她也在一旁跟着练自己的架势,等系统把录像慢放出来,她再挑晏归海练剑时特别潇洒,又没那么难的姿势一帧一帧去练。

“若是你专心剑道,大有可为。”晏归海对肖渺的悟性屡屡夸赞,让晏修都有了危机感,勤勉了许多。

手持作弊器的肖渺没那么脸大,诚实道:“晏师父误会了,我并无天分。”

“我师父是客气,客气你懂吗?”晏修在一旁气咻咻道。

小文听了又不乐意了,针锋相对道:“我们苗苗姐是谦虚,谦虚你这小屁孩会写吗?”

“你!”

眼看两个人又要斗起来,肖渺连忙拜别,“晏师父,这些日子多谢你,我们要走了。”

晏归海微微颔首,“珍重。”

系统在肖渺脑内对着晏归海“哼哼唧唧”地挥手绢,它这段时间完全迷上了晏归海,对于先前看好的肖明辉又抛诸脑后,对肖渺道:“宿主,他好舍不得你,你快抱抱他。”

肖渺懒得理它,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倒是小文上车前还对着晏修做了个鬼脸。

保姆车慢慢驶离了武馆,张牙舞爪的小文叹了口气,看到半躺着的肖渺脸上又堆起了笑容,“苗苗姐,你别说,这是你第一次为了戏付出这么多,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是吗?没什么特别的,”肖渺环着手懒懒道,“之前的戏也没什么难度要求。”

那是人家拿了钱不敢说,小文偷偷腹诽,一想到“钱”这个事,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肖家那位大少爷,这一周,她天天早请示晚汇报,二十四小时随时候命,虽然肖大少没有主动问过她情况,但她那点敏感度还是有的。

“苗苗姐,你回家之后,一定要跟大少服个软啊。”小文扯了扯肖渺的袖子,可怜巴巴道。

肖渺眨了眨眼,疑惑道:“服什么软?”她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急得小文叽里咕噜一通利害分析,把形势描述得极其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