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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荼之(17)

小姑娘坐在车里,嘴巴嘟起,看到徐荼上车,冷哼了一声。

意味明显。

徐荼没说话,在车里静静坐着,等到孙载怡实在挂不住脸,转头过来看她刚想要发火,就看到徐荼身前放着的一个大盒子。

“这,给我的?”她眼睛亮了起来。

“恩,看看。”

是个枣红色的手作陶土盒,上面画了两个不太精细的小兔子。

像是外行的手工制品。

孙载怡把盒子拿了去,原以为里面会是什么高级奢华的礼物,却发现满满当当的,都是些细小难寻的物件。

手指大小的姆明手偶、手工烧制的芬兰瓷盘、捷克的提线木偶、西班牙彩色玻璃碎片……

“我走到哪里,都想着要给你带一件,不能一起出来,就用这种方式表达。”

“孙载怡,我一直惦记着你的。”

她那件不大的小行李箱里,给孙载怡的这份礼物占了大半。

孙载怡一样一样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以至于到了最后,把盒子抱着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徐荼这下有点慌,手足无措,最后愣是越过那复杂的操控区,把孙载怡搂在了怀里。

“好了好了,这不回来了嘛,暂时也不走了。”

孙载怡手举起来就往徐荼身上打,“呜呜呜呜呜,你真没良心。”

好难得情绪平复了半响。

最后一抹泪,“算你有良心,走,带你感受大都市的繁华去。”

徐荼眉眼带着笑。

回来也好,至少有朋友。

==

孙载怡攒了个局,凑了徐清源、段严章和江一一他们几个。

原本就想定在S,但被徐荼一口拒绝。

“我昨晚在那边喝大了,再让徐又焉知道我今晚去那喝酒。”

后话没说,大家可都知道,那所有人就吃不了逗着走了。

所以孙载怡换了个地方,去之前还冲徐荼挑了挑眉。

“海城长得好的小嫩肉可都在那了。”

徐荼撇了撇嘴,摇了摇手指头,“过一阵咱们去北欧,我带你吃点好的。”

这话说的,颇有经验的样子。

让徐清源啧啧了两声,“小五,看不出来你还是这样的你,四哥知道吗?”

徐荼不以为意,“跟他有什么关系,改明我要准备结婚了再让他知道就好了。”

这话说的,让段严章舌尖打了个响,“可以啊小五,出去接受了资本主义洗礼后,越发的开放了。”

孙载怡定的也是圈子里朋友开的酒吧。

跟S在市区相比,这家俨然更低调了些。

位于五环以外的水域公园旁,外面看起来宁静致远似的。

谁知道内里别有洞天。

俊男美女在舞池里摇晃,室内烟火点的飞起,吧台小伙更帅些,帽檐压的低,一边调酒,还不忘露出腕间的纹身。

一看就是个玩咖聚集的地方。

老板自称叫Micoo,是个潮牌主理人,黄头发黑上衣,还有个宽松的像是裙子似的阔腿裤,一双高马丁靴,看到孙载怡,立刻迎了出来。

“什么风把孙小姐吹来了。”

“徐家小五,徐荼,徐又焉那宝贝疙瘩妹妹。”

这一句话,Micco眼都亮了,笑容越发的灿烂,“徐小姐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有什么要求爱好,喜欢上面大的,还是下面?”

徐荼被噎住,自己琢磨了一下他这话说的和她脑海中理解的是否是一个意思。

偏头问向孙载怡,“你现在都玩这种东西了?”

“我这不为了迎接你,让你感受一下国内的光和热嘛。”说着,孙载怡一个响指,立刻进来了一排西装革履的年轻男生。

吓得徐荼向后,倒吸了一口气。

“你说的小嫩肉是这样的啊。”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徐荼扁了扁嘴,咽了口口水,是自己肤浅了。

她还以为孙载怡嘴里的年轻小男生是指来玩的人颜值颇高,就像昨晚跟她搭讪的杨盛。

这冷不丁的室内站上一排男人,还真是致命的感官冲击。

并不太好的冲击。

“都不要。”

“为什么啊,我可是特意等江一一没来,把好的都留给你选。”孙载怡说着,还指了几个给她,“又不干什么,就是陪着唱歌喝酒,助兴的。”

室内的灯光带着暧昧的暖橙色,可以看得出都化了妆,身姿笔挺,甚至的确有那么一两个,颇有几分当红小生的帅气。

可她突然想起昨晚的徐又焉。

长腿坐在转椅上,低眸微敛,长指敲桌的模样,衿贵雅胄,是他们一分都不及的模样。

当真是吃惯了好的,就再也吃不得这些。

也不知道沈浓那据说非常不错的哥哥沈凌是个什么模样。

徐荼这边想着,手机铃声在室内猛然响起。

她低眸随意一看,动作就瞬时被卡住。

第一想法就是看向徐清源。

只见他耸了耸肩,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

“四哥问我在干嘛,我说我和你在选男模。”

第十一章

徐荼在听到这句话后,果断把手机摁死。

搞笑,要是让徐又焉看到,她面前站着这么一排男人,她今晚估计就不用回家了。

何止是不用回家,只怕赫尔辛基也回不得,她会被扔回末寨。

那个她逃出来的地方。

徐荼一个没选。

Micco还有几分不甘心,敲着门来问了几遍,“徐小姐喜欢哪种?我这还有那种初恋型的,就光陪你坐着,不说话的那种。”

“不用不用,”徐荼连连摆手,她可招架不住这个架势,“给我两瓶Egon Muller的TBA就好。”

Micco的表情迅速变得奇妙,“要不,我留在这陪您?”

眼看着徐荼眼睛都瞪大了,他立刻又加了句,“我这一共就两瓶,剩下的都在S了,听付坤说昨晚来了个爷,开了他瓶1975的TBA,我这把两瓶都给您的话……”

徐荼和孙载怡瞬时爆笑。

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俩知道,昨晚徐荼在付坤那里扫荡似的把他的顶级雷司令喝了个七七八八,特别是那瓶1975年的贵腐,付坤那表情跟现在Micco的一模一样。

到底没有为难他。

徐荼今天也不敢多喝,只要了两瓶小甜水,大家取乐用。

江一一来得晚些。

她现在在国家舞团当主舞,正经的体/制内打工人,朝九晚五,没事还要加个班,跟她们这些无所事事的人截然不同。

据说最近在排新年的献礼节目,光是编舞就改了十几稿,她压力大到失眠。

赶到的时候身上还穿着训练服,外面裹了巨大的及踝羽绒服,头发扎起,一张脸还没有巴掌大,缩在围巾里,像个高傲的小天鹅。

她这种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小姐跟徐荼这种半路转行的截然不同。

骨子里透着的舒展与自我,是徐荼后来用了很多年才学会的。

当下风风火火的进来,练舞包随手就扔在了沙发上。

“累死了,Micco,给我上一份生牛肉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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