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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保护区(18)

狡兔三窟。

虽然我们从来不想用上。

如果我们侥幸还活着,如果我们侥幸还自由的话,那我们可能会出现在这些地方。

PS:如果我们不在,请不要伤感,里面关于百年来的数据记录和观察日志耗费了几代人的心血,希望你能把它带回去。

我亲爱的战友。

不要相信你身边的人。”

余初听了几遍后,将里面的录音格式化,单手捂着额头,半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

再抬起头,她又成了之前的余初。

她打开地图,图上有三个标注的地点,京都,云锦,还有霖州。

离得最近的,是与长平隔江相望的,江北霖州。

霖州——

余初默记了一遍,起身走到炭火盆前,将地图扔了进去。

有火光燎起,从地图一角开始蔓延,迅速吞噬了整张纸。

灰烬在火光中浮浮沉沉,最后落进了一盆炭火之中。

余初把钥匙用红绳系上,挂在了脖子里,重新钻了被窝之中。

她今天想早点睡。

***

次日,余初起的有些晚。

她昨日情绪有点崩,反锁了一夜的房门,把值夜的小丫鬟都赶去睡觉了。

她眼睛没有睁开,意识却在外面小声交谈中醒来。

所以头也没梳,脸也没洗,套了件衣服,就打开了房门。

门卫此时站着两拨人。

左边一波是她的小丫鬟,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人提着热水端着洗漱工具,另一个提着食盒,里面大概是她的早饭。

而右边一波,顾文青那熊孩子,一本正经的站在最前面,后面领着个背着药匣子的郎中,还有俩小厮在不远处站着。

余初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半低着头看着顾文青,声音嘶哑:“小文青啊,你一大早干什么呢?”

顾文青板着脸:“看病。”

他义正言辞宣告完自己目的,压根没打算等余初回答,直接侧开身子让开路,对身后的郎中说:“大夫请。”

然后小手一指,对着俩丫鬟作出指示:“你们站在这,等余姑娘诊完脉,再进去。”

最后抬头看向余初:“姐姐,您往旁边站站。”

堵在门口的余初:“……”

她特别稀罕顾文青这副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半弯下腰,双手一捞就将孩子给捞了起来。

顾文青有些窘迫,又有些欢喜,扭捏着闷闷的说:“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余初掂了掂他的重量,边转身往屋子里走,边附和:“是是是。”

“我可以自己走。”

“好好好。”

……

也不知道是不是余初的错觉,当她转身的时候,似乎看见了,不远处的院门外,似乎有一角鸦青色的袍子一闪而过。

大夫诊完脉后,觉得余初寒气入体,不过问题不大,吃几服药就好了。

余初知道中医受个人因素影响很大,医术的高低全凭郎中自己的经验。

药煎好后,余初打发走丫鬟,端着碗将药倒在了门前的桂花树下。

然后转过身,回头找到自己的药盒,捡了一粒感冒药,嘎巴嘎巴嚼了。

她这两天应该会一堆的事儿,现在可不能倒下。

***

石头从小在茶馆当学徒,好不容易熬到独挡一面,能够跑堂接待客人,日子却还过得磕磕巴巴,捉襟见肘。

还记得,自己的娘曾经找人替他算过命。

说他幼年坎坷,扛过去后,就会一路平稳,等到路遇贵人,就会开始展露财运。

那位单独过来喝茶的姑娘,一共给了他三片银叶子,因为做工太精细,他转手卖出去时,卖出了五片银叶子的银价。

靠了这些,他原本一直僵着的亲事迅速定了下来,自己娘一直拖着的病,也找到郎中,抓好了药。

石头想着——

那位姑娘,想必就是他的贵人。

所以等他回老家定完亲,也只是匆匆住了一晚上,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换好衣服回到堂里。

那位姑娘果然还在之前那个临窗的位置上——

穿着一身藕白色的襦裙,长发被随意盘起,明明都是素衣木钗,却不知道比村里那些姑娘好看多少。

手里抓着块点心,正坐在椅子上发呆,也不知道是不是

招来了几只麻雀两只鸽子,肆无忌惮的踩在她的桌前,低头她手心里的食物。

他手上的毛巾一抖,往肩上一搭,一手提着热水,一手端着盘子,步伐又快又稳。

人还没走到位置前,他脸上却已经挂着笑。

余初回过神来,手边两只麻雀两只鸽子倒也不认生,继续低头踩在桌子上吃自己的。

她把手里的鸟食放在了窗台,转头看着小二:“小二哥?”

石头将盘子摆在了桌上,然后去给余初的茶壶续水:“这是我娘做的喜饼,拖姑娘的福,我昨日回去定了亲,今日便想着拿给姑娘尝尝,沾沾喜气。”

“恭喜恭喜。”

余初在腰间摸了摸,她自己基本上不带配饰,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做贺礼的,想了想又摸了几片银叶子出来:“你看我今日什么也没带……”

“使不得使不得。”小二半退着几步,走到了余初够不到的位置,憨厚一笑,“我先下去了。”

余初看着小二哥离开的背影,将手里银叶子,又塞了回去。

她从桌子上拿了个喜饼咬了一口,甜度一般,口感干涩,不说现代的那些精致的甜品,就是跟顾家随意摆放的,却没法比。

古代区的白糖很值钱,这几个用的是白糖为料的喜饼,应该是为她一个人特意做的。

余初就着茶水吃了大半个,然后将剩下的小半个碾碎了,放在窗台,视线落在鸽子身上,轻声道:“你们多吃点,吃饱了好回家。”

一只鸽子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走上前用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手。

剩下的喜饼,则被她打包了,好一会儿一起带给某人。

()第十七章

午后初晴,空气凝结的潮意都带着春日的朝气。

街道两旁的摊位恢复了经营,行人熙熙攘攘,顾客往来不息。

余初买了根糖葫芦,边啃着边在街上晃荡,看了半场杂耍,听了一耳朵江湖卖艺。

穿过热闹的街市,来到长平街上离她最近的牙行。

牙行门脸不大,装修的很舒服,像是把中等家庭的客厅直接搬了进来。

中间是小圆桌和矮凳,靠墙的是两排会客大木椅,两两为一组,中间隔一个茶几。

其中的几把椅子正好坐着顾客,牙郎则站在一旁,一边倒茶,一边弯着腰细心的像是介绍什么。

这服务理念,很超前——

余初刚感慨完,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迎上前来,身形微胖丰满。

她穿着素净的蓝色长裙,头发用同颜色的布包起,着装看起来干净利索,笑起来却如沐春风。

将余初引入坐后,给余初倒了一碗茶:“姑娘,你是雇人呢,还是租房子? ”

“我想雇车。”

这个古代中介十分的专业,听说余初要去霖州后,给了余初两种方案。

从长平到霖州,一江之隔。

不过一个在上游,一个在中游,走陆路的话,需要七天左右。

走陆路转水路的话,不到三天就够了。

余初选择了后者。

“最快什么时候能走?”

“姑娘稍等下。”少妇走回柜台,跟伙计低声询问着什么,不一会儿手里拿着本册子过来。

“马车要走的话,什么时候都方便。”她将册子翻到其中一页,“不过去霖州的船的话,从渝阳码头走,最近一趟是后天下午,我们长平这边的马车,早上走刚好。”

后天——

余初估算着时间还算可以:“那行,就定后天的。”

付了船票和马车的定金,签了契书,余初跟牙行约定两日后出发。

结完账,余初将契书卷起来放进袖子里:“还有件事儿,我还想雇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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