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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保护区(137)

但是国师大人虽然不胖,也是成年男子的身量,翻遍京都恐怕也找不到一件合身的嫁衣。

谭宪事先言明过,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嫁衣,这出成亲的戏码,驻点就不能陪两人演了。

但是余初显得信心十足,问谭宪申请了两个鹰者的调动权限,一早就出了门。

现在她急匆匆的把叶同志拉走,还真是因为有了眉目。

她这一次的目的地是,裴宅。

***

裴宅此时正忙成一团。

车夫忙着套马车,小厮忙着准备自家主子出门的物品,而丫鬟们在屋子里替妇人打扮。

书房中裴林光看了看天色,将手中的书放下,侧过头对身边的小厮道:“夫人那准备的如何了?”

小厮:“刚传话来,已经收拾好了,说在前厅等您。”

裴林光点头:“你去把清心丸拿上几枚过来,戏院憋闷,今儿又是一场苦情戏的戏。以夫人的性子,回来头又该不舒服了。”

小厮一躬身:“是。”

裴林光踏出房门,朝着前厅走去,远远的就看见等候多时的妻子,大晚上穿着一件单衣,笑着叹了口气:“京都虽不比边关肃寒,但是夜深露重,你穿这这么单薄怎么成?”

裴夫人个子只比丈夫稍矮板寸,为了看上去不显个,连发髻都梳在脑后,看着干净爽利,人也爽利。

“葡萄带了披风,冷了我自会穿上,再说出门就是轿子,出了轿子就进了戏院了,风都吹不着,哪里会冷?”她一把拽着自己丈夫手,“走了走了,戏马上要开始了,去晚了可看不到柳先生亮相了。”

裴林光笑了笑,被自家妻子拖了几步,抬腿跟了上去:“好好好,这就走这就走。”

等裴林光夫妇带着丫鬟小厮,坐着马车消失在巷子口,屋顶上,一颗脑袋探了出来

紧接着,又一颗脑袋探了出来。

叶长谦眨了眨眼睛:“裴氏夫妇,是你引出去的?”

“这裴参领的夫人最爱看戏,是京都名角柳叶丝的铁粉,我托人送了她两张票,没有一两个时辰回不来。”余初小声趴在屋顶,对身边人解释道,“裴参领是个孤儿,上无父母,下无兄弟,人口简单,这宅子里就他们小两口和几个下人。去年娶了这位夫人你也看到了,外号“母大虫”,边关的将门虎女,身量比你矮不了多少。”

这些小道消息,还是余初坐船过来时,被俩小丫头科普了一些,这次因为嫁衣,又打听了一些。

不过现在看起来,众人口中“善妒”凶恶的裴夫人,背后未尝不是裴参领自己宠出来的。

叶长谦算是听明白了,眼角下弯:“你踩点,是为了偷嫁衣?”

余初意外的理直气壮:“偷?我这是租,租钱就是刚刚那两张贵的要死的戏票,等咱们成完亲后,回头我再给她还回来。”

一般嫁衣一生只穿一次,成过亲后就会压箱底,一年能拿出来看上几次都算多的,他们“拿”出去用几天,再还回来多半裴夫人多半也不知道。

当然,裴林光在某人大开绿灯后,十几年官途畅通,这又是后话了。

等留在宅子里看家的两个下人从内院出来,去后厨吃饭的时候,两人趁着夜色,从房顶轻巧的下来。

裴宅是两进的院子,构造简单,两人沿着院子摸进了主卧,反手关上了房门。

“你负责放风。”余初第一步便是摊派工作,“我去找东西。”

她点亮移动电源,然后有条理的开始了翻找嫁衣时间。

余初经过专业训练,翻东西几乎不移动任何一样小物品,哪怕是衣柜中一个斜着摆放的小穗子,碰到后也会原样摆回。

她翻找完衣柜,翻木箱,翻完木箱翻床底,最后甚至把抽屉都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嫁衣。

余初看向倚在门边一直饶有兴趣旁观的楚小哥,知道他肯定知道嫁衣在哪,垂下眸子敛住眼底的笑意,拍了拍手上的灰:“得,什么都没有,白忙活一场,我回去找谭宪让他换一组搭档。”

叶长谦挑眉:“咱们不成亲了?”

余初摆手:“不成了不成了,嫁衣都没有成什么……”

叶长谦直视着余初,没有说话。

他往前走一步,余初便往后退一步,直到被逼到床前,重心不稳几乎要摔倒在别人家的床上时,叶长谦长手一捞,将余初捞回了怀里。

他另一只手伸进被褥的底下,在枕头底下的两床被褥中间,抽出了嫁衣。

“边关容易受到敌袭,撤离迁移是时常有的事情,无论是将士还是军眷,都有将重要东西放在枕头底或者被褥底下的习惯,即使夜里混乱,伸手一摸也能带走。”

余初双手捧着叶同志的脸,啪啪上去亲了两下:“那以后我去边关,就把你压被褥底下。”

叶长谦一手捧着嫁衣,一手扣着某人的腰肢,感受到怀里人的温软甜糯,血气不住上涌。

他第一次觉得,之前想着等三年,肯定是脑子进水了。

谁坐在花轿里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赶紧成亲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这一日, 京都一栋宅子内, 从天未亮就开始忙起。

天蒙蒙亮时, 胡大娘踩着一双大脚,不紧不慢的来到宅子前。

她公婆健在,夫妻和顺,子女双全, 是大户人家最喜欢的那类喜娘,这一次的东家是位布商, 遵从父亲遗愿, 让胞妹和京都城外一名公子结亲。

正好布商送货来京都, 边想着将妹妹从云锦赶来京都老宅嫁人, 也省的旅途奔波。

这也就是有钱人, 到处都是宅子别院, 换个穷苦人,远嫁连个送亲的娘家人都不一定有。

负责张罗的老张刚讨了碗喜面吃完, 此时肚子里暖洋洋的, 靠在墙上打盹,被胡大娘一掌拍在了肩头拍醒了。

老张惊的几乎跳起来, 等睁开睡眼, 看见熟悉的人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他和胡大娘算是老搭档,有什么事情会相互帮衬, 有活也会相互介绍,彼此十分熟悉。

“这个点就打盹,昨晚又贪杯了?”

“不是昨日李侍郎家成亲吗?看我么老哥几个辛苦, 多给了几个赏钱,还特意让厨房送酒肉与我们吃,回去的稍晚了些。这几日日子好,一家接一家的成亲,哪里敢喝酒耽误东家事。”

“这哪是日子好。”胡大娘叹了口气,“分明是担心国师他……”

分明是担心国师仙逝后,一纸诏书下来,守个三个月到一年的丧,耽误了良缘。

她十分能理解。

别说是高高在上如站云端的国师大人,就是亲生父母病重,不少人也会赶在长辈去世前匆匆嫁娶。

不是说他们不伤怀和惋惜,而是伤怀归伤怀,终身大事却不能因此而耽误。

“你说这大喜的日子,我提这个做什么。”胡大娘擦了擦眼角,“一会儿大伙到的时候,你帮衬着点,东家大方,赏钱到时候少不了我们。”

老张点头:“哎!”

胡大娘交代完老张,抬脚踏进了院子。

这是一栋三进的院子,宅子大,布置也精巧,后院有云锦出名的假山盆景,水里有游鱼锦鲤,回廊曲折……就是少了点人气。

来来往往搬东西的下人不少,正经主子却没有几个。

布商兄妹俩相依为命,只有个伯母带着个堂弟一起过来帮衬的。

堂弟一早就开始张罗上了,倒是不起眼,反倒是那个伯母,一副书香门第的样子,说自己四十好几了,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四五。

胡大娘抬眼看着前厅里站着的妇人

——眼前这位就是这家唯一的后宅女眷。

这位夫人十分尽职,迎上来第一件事便是确认关于新娘的相关礼节。

从梳头的吉祥话,到瓜果红烛的摆放地儿,到绞面时的注意事项,到新娘出门前的所有准备……

胡大娘一一说完后,抬头看了一眼亮了的天色:“时候不早了,我先去新娘闺房中,看看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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