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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天阙(40)

律文灏置若罔闻,只是急速朝澹青菡的院落走去,也未等她。

姚丹凤却怔在原地,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凝望他的身影越走越远,双手紧紧握拳。

果然,这个澹青菡才来府上一个来月,就成功引起了律文灏的注意吗?

如此看来,是她小看了这个女人。

第41章 不是她

此时的澹青菡却是心情极好的躺在浴桶中,享用着花瓣浴,心想着这回律中言的案子够律家忙上一阵子了,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律文灏被气得铁青的脸,只可惜她是看不见了,只能便宜轩辕璟占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用这次的案件挫一挫律家的锐气。

朝夕在一旁也是美滋滋的帮澹青菡揉着太阳穴,还不忘问道:“二小姐怎知这个案子的玄机?”

“父亲曾在律中言府上安插了眼线,当年这宗案子就是轩辕宜与律中言密谋的,一个为了嫁给律中言不折手段,一个为了攀上公主当驸马而狠心杀害妻子。父亲当年手握证据,却没有揭发,只因这后头牵连甚广,皇上是何其要脸面的一个人,怎容天下人看到一个这样恶毒的长公主?”澹青菡依稀记得当年父亲隐忍不发,将这案件的真相秘密掩藏,只为将来一举扳倒楚亲王。

“那如今湛王这样公然揭发,难道不怕皇上震怒?”

“今时不同往日,皇上年岁大了,原本寄予厚望的楚亲王让他失望了,我估摸着皇上在考虑储君人选……也许这个人,会从太子与楚亲王中脱颖而出……”

“二小姐说的是?湛王?”朝夕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刻意压低了声音询问。

湛王二字音未落,屋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惊了朝夕,她立刻回首怒斥:“放肆,谁敢擅闯……”待看清是律文灏,当即住了音,但看他脸色阴冷,便不再敢做声。

“出去。”律文灏站在屋内,目光直勾勾地凝着浴桶内一丝不挂的澹青菡,冷冷下令。

“可是……”朝夕有些担忧地望了眼澹青菡,觉着此时的律文灏太危险,极有可能伤害到她。

“滚出去。”这一刻,律文灏的声音愈发冷硬,这让朝夕有着浓重的压迫感,不得不退了出去。

澹青菡僵直了身子坐在水中,瞪着律文灏,“你想做什么?”

律文灏探手竟是朝澹青菡的脸上袭去,在她脸蛋边边角角四下摸了一遍,发觉这张脸并没有易容的痕迹。

澹青菡自然明白他的举动,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律文灏再次伸手,欲将浴桶中的赤裸着的她拖出来,澹青菡哪能从他,当下以内力压着身子,不让他拖动分毫。

二人僵持许久,澹青菡却突觉手臂一麻,她顿时泄了几分内力,瞬间被律文灏给拖了起来,她惊呼一声,以双臂遮挡前胸。

可律文灏的目光却是扫视着她那光洁的背部,有几处伤疤,却没有他想要看见的那道伤疤。

律文灏这才松了手,缓缓后退几步,眼中不知闪现何种光芒,似失望、似复杂、似冷凛,终是转身大步离去。

澹青菡看着一语不发离开的律文灏,缓缓坐回了浴桶中,她自然知道律文灏想在她身上找到什么。

那一年,他们一齐杀出重围,她的背部受了刀伤,因在山洞内没有药疗伤,以至于伤口有些溃烂,后来留下了很深的疤痕。

如今,她背上没有这道疤痕,只因她请了那位替她换脸的圣手神医将其抹去疤痕,不仅后背这道疤痕,还有身上好几处比较明显的伤痕都去掉了,独留几道细微伤疤在身,也不至于轻易暴露身份。

今日律文灏来,果然是在怀疑她的身份了吗?

那一刻,她竟有那么一丝期待,若律文灏发现了她是姚丹青的身份,又当如何?

是杀了她,抑或是……留下她?

·

时隔四年,律中言之妻廖雨笙的墓再次被挖开,湛王派了帝都最好的仵作验尸,尸体早已成一堆白骨,仵作验骨,发现骨黑,生前有中毒迹象。当即,廖雨笙失足溺水身亡案被推翻。

并抓了当年主审此案的青州刺史李达前来刑部问话,李达一口咬定当时疏忽才误判,湛王大怒,将其押入刑部大牢重刑审讯。

李达被用刑期间,湛王轻易找到了失踪四年的忆香,忆香乃当年廖雨笙身旁的贴身丫鬟,自从廖雨笙死的那一日便忽然人间蒸发,如今却这样突然出现在帝都,让律中言慌了神,当年他费尽千方百计要找到忆香,却始终寻不到,本以为时隔四年,她没那个胆子再出来,却不料她再次重现人间。

忆香在刑部,将那一夜轩辕宜与律中言如何密谋杀廖雨笙之事详详细细的供出,却绝口不提当年是如何逃脱律中言的追杀。

此案不过短短十日,湛王已将律中言杀妻案做实,并呈递给皇上。

皇上看了供词龙颜大怒,亲自审了律中言与轩辕宜二人,却终究念及轩辕宜是自己的女儿,只是下令将律中言与轩辕宜贬为庶人,终身不得再入朝为官。

并严令,此案就此作罢,不得外传。

同日,晋封湛王轩辕璟为湛亲王。

·

一夜风雨飘摇,忆香在几名侍卫的保护下收拾好东西,趁着夜就要离开帝都,马车在帝都城西的郊外,忆香奔赴至此时却不见马车踪影。

几个黑影从头顶晃过,刀光剑影间,身旁几名侍卫已惨死倒地。

忆香吓得欲转身仓惶而逃,却被数名黑衣人团团围住,她颤抖地搂着包袱问:“你们……究竟是谁?”

“时隔四年,既然你还敢出现在帝都,就不要奢望还能有命归去。”黑夜中,为首的一名白衣男子负手而立,阴冷地目光残忍地看着忆香。

“你,你是律家人!”忆香恍然明白了什么,身上的恐惧却好似突然少了许多。

“这位是当朝太尉,律文灏。”伫立在白衣男子身后的一名侍卫,不是姜澈又能是谁。

“既然被你们抓到,我无话可说,生前能为夫人报仇,我也死而无憾。”忆香说的硬气。

“倒是个重情义的婢女,我如今给你一个机会,饶你不死。”律文灏的声音低沉,在静谧的郊外极为清晰,“你只需要告诉我,四年前你是如何逃脱律中言的追杀?”

忆香垂首,紧咬牙关,始终不发一语。

“我知你是个孤儿,早已没有任何东西能威胁到你,可不要忘记这四年,你有了丈夫,还有了个孩子。”律文灏一句话便让忆香面色惨白,她厉声道:“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那就要看你肯不肯老实回答了。”

忆香挣扎许久,终是缓缓交待道:“四年前,是姚从兴将军救了我,帮我重塑了一个身份在乌镇活下去,他告知我如今皇上属意楚亲王为太子,并不是揭发律中言的好时机,让我留在乌镇等待时机。”

律文灏又问:“一年前姚家被灭门,你本该永远留在乌镇,为何还会被湛王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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