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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鹤/相爱相杀(62)+番外

顾伦怒哼:“我还敢给你上家法!我怕责罚了你,我没有面目去见顾家列祖列宗!”顾凌羽如何能答,哽咽着磕头不住:“儿子一时激愤犯了大错,求爹责罚。”张氏哭道:“他都这样了你还要如何!”急拉顾凌羽起来,顾凌羽不起:“爹不责罚,我不起来。”

顾伦看他很久,顾凌羽只是低头。他终于道:“早该罚你了。之前念你身子虚了,没有上刑。既然今天你这么说了,那天亮就去领家法。”

“是。”

“没我的话,不许从房间出来。”

“是。”

他一反之前那样忤逆,听话得匪夷所思,仿佛被打了一巴掌冷静下来又是先前明白的样子。只是这一下反弹也实在吓人,顾伦尤怒,妻子在一旁又不好发作,哼一声道:“你什么时候能让爹娘省心些。”扭头看着张氏:“走罢,不要再多为他费心,他不愿意,我们逼死他也没有用。”

顾凌羽落泪道:“爹这样说,儿子无地自容了。”顾伦冷冷道:“我懒待信你。你心里究竟如何,就且观后效罢。阿羽,不要忘记你姓顾。好自为之。”带了张氏和哭哭啼啼的花朝走了。等天亮,顾凌羽自去领了家法二十鞭、仍有三十鞭留帐,他已受不住躺床上养伤了。张氏带着春雨日日来给他换药梳洗,他虽闭了眼睛不理春雨,至少也没有再突然疯过。

顾莫第一日晚上来守夜。那时他便听见了声音。有人在门后哭。“求求你。”

“求求你。”

“求求你。”

“求求你,救我,救我,救我。”

有指甲抓挠着门。声音轻得像落雪。那声音很怕被人听到,所以顾莫一次也没有出过声。第二天他就把所有武师的排班换了,只留自己在附近。他夜夜听着那声音哭泣,彻夜响着,悲鸣凄切,他不知道那声音在一步步崩溃,堕入深渊,无人援手。他只等着天亮了,声音停了,回了床上,重入梦乡。

直到有一天顾莫听见张氏说:“明天请大夫来。”那晚他终于在门外道:“少庄主,放宽心睡吧,会好的。”哭声便停止了,从此再也没响过。

过了五日,顾凌羽能下床勉强行走,不再用春雨喂饭。

过了十日,伤口愈合收口,顾凌羽能自己洗浴,不再用春雨帮忙。

过了十五日,夜深人静,顾凌羽正在睡觉,他突然有所感应,睁开眼。

床帐外,春雨正在点灯。她背对着他,也是一身肚兜薄纱,少女青春,身姿动人。直至灯火满室,她走过来,低头跪在床前。她虽没有花朝美貌,然性子温柔沉稳,却也有一般别样静雅。她红着脸,没有说话,尽管察觉了床内少年坐起来看着她,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跪着,沉默无声无息。

倒比花朝识相。

顾凌羽无聊般举手看了看,摸摸掌心指甲痕确定没有流血,这才举起食指一吻,又一咬,闭了眼再睁开,已是抿起嘴,眉目朗朗,笑如春山。他随手撩开了床帐。

“上来吧,春雨。”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好几版我终于搞定了!不写完简直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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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谈谈今日彩蛋。

不知道我写得明不明白,我本来想折腾一番阿羽心理活动,但实在太考验词汇量了,我是个很抠字的人,不能忍频繁重复自己写过的话,所以就改实际行动暗喻吧……心理活动什么的,点到为止。

感觉这章其实不绝望,不够疯,还是很日常,但实际上应该要很绝望才对的,逼问花朝是压垮阿羽心理防线最后一根稻草【之一】春雨是最后一根稻草【之二】下章还有之三……阿羽在家待得越久,就越绝望。他逼问花朝是想知道江绫是不是还活着,然后被爹刷了三观。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是和别人亲口承认旁证是不一样的。他只想认真的演演戏和宝贝阿绫私奔,然后被娘刷了三观。

阿羽是个很正直的人,这个前面有说。他的世界里,非黑即白,不是则否。其实可能他年纪大一点,出去历练,这个原则是会变动圆滑一些的,可惜他正值中二期和情窦初开期……总之,这个原则导致他沦陷在江绫的□□下。当他承认他爹确实干了对不起江家的事,他就完全躺平任江绫□□了。他对江绫这种疯狂的爱,最开始的变质就是来源于承认【江姑娘有权利对我做一切事情,而我必须乐于承受,因为我们家对不起她】

【后面的我罪孽深重我想赎罪我必须逼阿绫惩罚我→我想主动受虐来寻求赎罪快感→我要主动犯罪来增加负罪感的快感的条件反射纯属意外】【喂】

在地窖里,他的世界被磨练得只剩下江绫。但逃亡的时候,他实际上是会怀念家里的,他对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恶感,他只是出于赎罪觉得自己不能回家,就应该跟着江绫浪迹天涯。江绫如果真要杀他家人……临到头再想。但回到家后,他被迫承认现实,他的确只有江绫。父亲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母亲什么也不知道,自以为对他好,可也在逼他。出于孝道,他什么也不能说,那种背叛了自己的信念为家族荣誉保密的道德负罪,可父亲还在猜忌他。这更加重了他的绝望。

满篇里就写着2个字绝望希望你们能看出来……【我觉得不能】

晚上哭是他在自救。他的精神要溺水了。那时候有江绫救他,现在没有人抓他的手了。【我觉得这段我写得像一个比较治愈的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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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努力的彩蛋完后觉得自己真的弱爆了写得一点都不好灰心丧气回来加一句去睡觉

☆、第三十二章 【修】

绡帐摇摇,被翻红浪。

“少庄主……”

少女娇啼婉转,修长嫩白的手臂挂在他肩上,随着他的动作羞怯地摆动身躯,迷醉迎合。“少庄主……奴婢……受不住了。”

“再要一次。”他道。并不容春雨拒绝,直抓着她双手按了下去。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他体力渐渐好了,原本少年人就易贪欢,接触了人事,食髓知味,无论何时意动他总是要。春雨汗湿了发,勉力偏头看了看时漏,只好在喘息中露出个恳求吟泣的笑:“少庄主,春雨受不住了,少庄主,日头高了,该起来了,夫人在等您……”

这时候说到母亲实在是有点败兴。顾凌羽倒也不生气,只是停了动作,看着春雨想了一会,方微笑道:“那好吧。”脸上仍有些没有消退的欲望:“晚上补给我也行。”

春雨便潮红了脸:“这可不成,都几天了,您这样子……才刚伤好又生病,好容易病也好了,养着才是要紧事,奴婢、来日方长,还不都是您的吗?”

就被他轻轻摸了一把脸,笑着也不说话,见春雨羞得把头埋在被子里,他随即后退,顺手抓件衣服擦拭痕迹了,也不披件外衫就走下来倒茶喝水。少年身体修长而紧实,日光照在他□□的脊背上,汗珠点点流淌,看得见鞭伤纵横,收了口也是凸起的粉色瘀迹,更刺目是一块肉红色四方的疤巴掌大小的硬结,狰狞残忍,诉说那些过去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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