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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谋妆(46)

明九方摇摇头,低叹道:“不怪你,是我失算了。”

他的坦然让霍景云反而更加内疚,霍景云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半晌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旁边其他几个幕僚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开口道:“殿下,明公子,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还是要想想该怎样才能脱此困局,如今陛下龙颜大怒,孙安被抓,连带郑大人也被困家中不得踏出半步,咱们该如何是好?”

“是啊殿下,孙安可知道咱们不少事情,万一他吐露出来,咱们就完了。”

霍景云脸色大变,他满脸希翼的看着明九方,“九方,如今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联系外祖父那边……”

“不行,郑大人那边是暂时不能指望了,如今陛下还只是怀疑你,所以才会将你和郑大人禁足府中而不是拿入大理寺,也并未严惩贵妃娘娘,若再被他发现你暗中联系郑大人,怕是陛下会真狠了心,你应该知道陛下的性情,他不会介意杀掉一个谋逆犯上的儿子的。”明九方立刻说道。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坐以待毙?”

明九方抿抿嘴,“暂时稍安勿躁,如今最关键的还是在孙安和牢里的那些人,若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什么他并未说出口,只是眼中那一霎那的杀气却有如实质,让房中所有人都觉得浑身一冷。

孙安的入狱,有人欢喜有人愁。

薛府之中,薛柔正伏案练字,一旁的暖炉中升起缭缭热气。

芹兮站在一旁,看着跃然纸上的字体,那笔墨浓淡间仿佛包含了金戈铁马之意,而揉转之间又婉约成筹自成一派,无论是见过多少次,每次看到薛柔的字时,她仍旧觉得惊艳。

也怪不得就连鸿儒先生每每见了薛柔之字也会抚手称赞。

“姑娘的字写的真好,若是让这京中大家见到,怕是会惊为天人。”芹兮赞道。

薛柔洒然一笑,别人见到她不知道会如何,可若是让那几人见到,怕是会吓个半死。

这些年,她的习惯和性格变了不少,就连说话动作之时也有变化,唯独这字,她却是不想也不愿去刻意改变。

当年祖父亲自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而父亲也一度夸赞她字如其人,性子里有着股杀伐决断果敢刚毅之意,只可惜生在了太平盛世是个女儿身,否则将来不是一代名臣便是一代名将。尽管如此,祖父和父亲仍旧是为她寻了不少师父,传授各种技艺和学识,平日里也允他同府中哥哥们一同学习。

若不是二十年前……

薛柔手中一顿,一滴浓墨便顺着笔尖滴落纸上,晕染了整副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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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玉石俱焚(求订求粉)

薛柔低头看了眼被污了的白纸,放下笔后拿起来揉成一团,直接扔进了一旁的炭炉里。

那纸张片刻间便化作一团青烟。

“孙安如今怎样?”薛柔擦擦手后靠坐在榻上随口问道。

芹兮替她递上热茶,又拿了毛披盖在她腿上,这才道:“孙安被捉拿下狱后,孙府中人就四处求情,找上了不少人,芹言已经让人去盯着那些被孙府找过的人了,至于大理寺那边,大皇子,三皇子,还有其他几位皇子和大臣私下里都曾去大理寺探视过孙安。”

薛柔抿了口茶:“郎子衍那冰块脸会让他们进去?”

“当然不会!”芹兮笑的开心,“据说这些日子里不管是谁去,郎子衍都只给一句话,要见孙安,行,去宫里讨圣旨过来,否则一律哪来的回哪去,之前大皇子被他激出了火带着人想强闯大理寺,没想着直接被郎子衍命人用棍子给轰了出来。”

薛柔闻言笑出声来,“怕是现在有不少人都急的挠心挠肺了。”

“不急才怪,这么好陷害五皇子的饵,他们不来吃才奇怪了,不过奴婢觉得现在最该急的肯定还是五皇子,他被禁足在府中,连郑尚书也倒了霉,听说正德帝连宫里淑贵妃也给圈禁在了自己宫中不让踏出半步。”芹兮笑道。

薛柔却只是笑了笑,自古以来便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自己正值盛年之时,就有人惦记着他屁股下那张椅子,更何况这人还是性情本就暴虐多疑的正德帝,就算觊觎皇位的那个人是他亲儿子,他怕也是容不下的。更何况孙安区区一个臣子。

只不过,孙安这个臣子有些特殊罢了。

“这几日让芹言他们盯好了大理寺,也差不多该有人去了。”

“姑娘是说……咱们等的人要现身了?”芹兮神情一震。

薛柔见状点点头,眼中划过一抹刻骨寒凉。

两日后夜里,大理寺狱中一如既往的静谧,看守之人却在夜半突然打开了牢门。

不多久,两名全身都被遮住的黑袍人出现在牢房之外。

“您来了。”狱中狱卒恭谨道。“郎子衍奉诏入宫。有皇后娘娘牵制,其他人也被小的遣去了别的地方,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您可以进去见孙大人了,不过只有两柱香的时间。”

其中一名黑袍人点点头,便随那狱卒快速进了里面。

而另外一人则是快速在四周看了一圈后,便警惕的隐藏在暗处。

那黑袍人进了牢中之后。狱卒带着他到了孙安身前,便恭谨离去。来去时连半点脚步声都没发出。

孙安仿佛知道来人是谁,头也没抬的淡声道:“你来了。”

“你以为我愿意来?”

那黑袍人说话时声音低沉,显然刻意压低了声音用了假声,他似乎有些恼怒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一直小心谨慎,也从未出过差错,这一次怎会这般大意。居然纠集那些人去谋算皇位,你知不知道你触及了霍建成(正德帝)的底线?!”

孙安低垂着头。“若不是普济寺中你不肯相帮,事情怎会闹到今日地步?!”

“你还怨我?要不是你管不好你儿子,对付个女子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这些事情怎会发生!?”黑袍人怒斥。

孙安闻言冷笑出声,“说的好听,你若不是想借普济寺之事除去三皇子,怎会逼得我被五皇子拿了把柄不得不靠拢他,若我当日去找你时你肯帮我,我又何必低声下气非得去攀五皇子府这门亲!”

若不是想攀这门亲事,他又何至于一脚踏入人家挖好的坑里。

入狱这些时日里,他一直在思量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地步,从最初长子在普济寺里出事,再到后来他不得不为了自保靠拢五皇子,然后长女被五皇子厌弃,而他也被五皇子疏离,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冥冥中有一双手,不断在推着他一步步沦陷。

他犹记得那日在五皇子府里,那个白衣盛雪的男人云淡风轻的话语。

“五皇子只会看重对他有用的人,孙大人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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