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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有尽头/翻译界(5)

可惜床上没有镜子,她想象了一下,自己这种“视死如归”的“大义凛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做个民意调查。火车上,遇见两帅哥,一个号码,如果是你,你会发这条短信么?

A.发。(无聊好玩而已。没别的意思,不要瞎猜!)

B.发吧。(不就发个短信吗?不过,得留心他们是不是坏人。)

C.必须发。(怪只怪你笔下的某人男主气质太强了。)

哈哈哈……上当了吧!不好意思告诉你们,你们家作者没得选择,也不会给你们选择,不然就没后面的故事了。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小瑶童鞋是不是有些悲催?或许就是在这样特定的时间和氛围下,她才有了勇气去发这条短信。

☆、等一线牵

这边厢,姚宅。

平日冷清的姚家别墅,今日突然热闹起来。比姚家老太爷生病入院那一天,人还要齐。

姚家长子姚舜天一家三口齐齐出现,来庆祝姚老太爷出院。连多年未曾在家宴上露面的二子姚舜宇也意外现身了。

手机震动收到短信的那一刻,姚晖正听他老妈数落他,再不去北京就职,就不再认他这个儿子,云云。他除了不断点头,便只有“嗯嗯嗯”。

倒是他老爸,一直维护自己的儿子。

这种无聊的话题,自他从法国完成一年的交换生学习回来后,不知进行了多少回,所以已经习惯了。

百无聊赖的他,继续保持点头的动作,一边悄悄拿出手机,在桌下轻轻滑开手机屏幕。

“你好,在吗?”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只瞄了一眼,便知道发短信的人是谁,立刻惊坐起来。连手机都掉到了地上。

坐在他旁边的姚舜宇微微移动一只脚,把滚到脚边的手机轻轻拨到他身边。

“姚晖,你听到没有?你知不知到全中国每年有多少外语毕业生,有多少海归?又有多少人想进外交部?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任外交部部长的舅舅!你舅舅已经在发话了……”方淑媛看着儿子一惊一乍的样子,极为不满。

姚晖听着他老妈声情并茂的排比句,想笑,却极力忍住,“老妈,您儿子一不会须溜拍马,二没有仕途雄心。您硬把我塞过去,不是浪费国家公共资源吗?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一口一个“您”,让他老妈觉得很意外。

却都没发现,他一边说话,一边俯身,趁机把手机捞了上来。

姚老太爷被孙子逗笑了,替他解围,“小晖回国才多久,你们就想着把他撵出去?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顿饭,吃饭就好好吃饭。”

众人都不再出声,安静地吃饭。

姚晖再滑开手机的时候,收到了第二条短信,“你好,我是颜瑶。”他刚入口的那口汤差点没吐出来,呛得直咳嗽。

这不是废话吗?老子等了差不多半个月了,你才来信息!

在他腹诽之际,他老妈已经跑过来给他不停拍着背,“吃那么快,上京赶考吗?”

姚晖只好把手机收起来,小心翼翼地藏好得意的心情。他有种丑媳妇终于熬成婆的成就感。决定再晾晾那个把他晾了这么久的人。

这顿饭他吃得格外香。

饭席撤去以后,姚老太爷把众人都叫到客厅,说有要事商量。

“你们夫妇俩安排一下,让舜宇回舜天集团。”众人落座后,姚老太爷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

遭到方淑媛的反对,“不行!爸,难道您忘了?当初是他自己要离开姚家,放弃姚家的一切,为了那个女人……”她想继续说什么,被姚舜天喝住,“方淑媛,你给我住嘴。”

方淑媛看着姚舜天愤怒的目光,止住了下文。虽然在家里,她说了算,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会给他几分面子。这是她从小受的家教。

姚舜天对于自己的父亲向来敬畏有加,对他提出的要求当然不可能拒绝。连说没问题。

一直沉默不语的姚舜宇,终于发话,“你们放心,我不会去舜天集团,但我要把方圆文化独立出来。”声音坚定有力,仿佛不容拒绝。

不等方淑媛反驳,姚晖终于忍不住插嘴,“老妈,咱能不那么贪心吗?方圆让你弄成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叔的要求也不过份,至少他专业上比你强吧。”

“你……”方淑媛被儿子说得这么不堪,气得简直要吐血。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立刻起身,气冲冲地离开了别墅。

姚舜天坐了一会儿,姚老太爷看他不安的样子,有些生气,“你也走吧,我最见不得你这个样子。”他不气儿媳妇的步步紧逼,却气自己的儿子,关键时刻,没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姚舜天离开以后,姚晖立刻活了过来,“章姨,拿瓶香水来喷一喷,驱驱火药味。”

不明所以的章姨,还真拿来一瓶空气清新剂喷了几下。

三人在客厅里说说笑笑,一直到章姨催促姚老太爷已经到了睡觉时间。章姨服侍姚老太爷多年,对他的生活习惯比任何人都清楚。年初,姚老太爷突然中风,好不容挺过了这一关,她更是小心翼翼,严格遵循医生的叮嘱。

姚舜宇和姚晖将老太爷送回屋,看着章姨安顿他睡下,才各自回房。

“叔,你这次真不走了吧?”姚晖脚步已经踏入自己的房间,头探出来,看着从他房间经过的人。

姚舜宇转身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我能问问什么原因吗?不会真的只是因为爷爷年纪大了的缘故吧?”姚晖继续追问。

“你再这么烦,我不想走也要被你吓走了。”姚舜宇说完,便继续往前,推门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姚晖也进入房间,背对着床倒下去。他盯着天花板,想着晚上客厅的谈话,确定他叔这次应该不会走了,心情突然特别好。看来这次时机正好,他正好回国,在承阳老家正好截住了他叔,他爷爷也正好病了……只是心里仍不免有一丝困惑,这十年里,这样的“正好”不是没有过,为何这次会有这样的结果?

不过,姚晖不得不承认,他突然这么开心,似乎与手机里的那两条短信有关。

他起身,拿着手机,在房间里晃来晃去,开始怀疑手机是不是在吃饭的时候摔坏了?还是房间里信号不好?他原本只想小小地晾一下对方,没想到这一晾,就没了下文 。

他脑海里又浮现那个扎着高马尾,穿着黑色蝙蝠袖毛线衫的女孩,脖子上的围巾是很鲜亮的橙色。女孩的外表不算是很惊艳漂亮的那种,当然五官还算标致,很瘦,中等身材,他想不明白,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他后来一直期待收到她的信息。

对了,笑!

女孩笑起来特别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让他觉得特别舒服,有一种想一直看到她笑的冲动。而他的那些冷笑话,确实很容易让她不经意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