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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者,治愈者/我的“9+N”重人格男(96)

他收回撑着墙壁的手,拨开她的手,一边解扣子一边笑了笑,“我现在不是站在你面前?”

“你故意装傻!全珲说了,除非你自己主动让出时间,如果主人格的意志足够强大,是不可能一直被次人格压住,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他的手顿住了,眼睛避开了她的视线,“他陪着你,你不是很开心?”

“谁说我开心了?凌先生,你这么死拽着我的过去不放,到底是什么意思?世界上形形□□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变出一个叶枫来?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

“温小姐,我看你不是真的想洗澡,是不想跟我做什么,既然这样,谁先洗?”他倏地抽回了双手,把她刚刚打开的话题强行封住。

这一个月,每次谈到这个话题,他就这样翻脸不认人。

温言气得胃疼,看着他这么疲惫的神情,强行忍住心里的怒气,压低声音,“你先洗,洗完了先睡会儿,我去做点吃的。”

“嗯。”他简单应了一个字,转身背对着她,随手打开浴缸的水龙头。

温言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凌先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今天想的人就是你。你把你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藏起来,却变相地把我的过去一遍又一遍地挖出来,你让我怎么做?”

“……”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有水龙头里的水哗哗流出来的声音。

面对这样一个固执的男人,温言很无奈,有时候她恨不得拿把斧子,一把劈开他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铁还是什么,怎么能这么冷硬?

温言走出浴室,下楼,走入厨房,想看看有什么东西可做的。

这个月,凌先生基本上都住在她桃源路的公寓,这里都是让钟点工阿姨在打理。今天阿姨请假,她只能自己动手了。

冰箱里的食材很多,她煮了白米饭,炒了两个菜,做了个紫菜蛋汤。

虽然比不上凌先生堪称艺术的厨技,她简单的家常菜还是能做,勉强也能入口。并且,她做一顿饭一般半个小时就够了。

等她把饭菜摆上桌,看了看墙上的钟,四点半,她下来的时候四点,真是比闹钟还准!

温言刚要去楼上叫凌先生下来吃饭,手机铃声响起,是文小美。不用问,也知道是新的项目泡汤了。

“小美,佳楠灯饰那边怎么说,他们愿意推迟项目执行时间吗?”

“温老师,我费了很大的口舌,他们都不愿意。还说我们不守信用,说好今天上午十点现场培训,结果让他们白等。他们还说,要不是看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

“看在什么?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在工作上,温言是个急性子,受不了欲言又止这种事情。

“他们说,如果不是看在le公司是他们的大客户,他们不会选择跟我们这种小顾问公司合作。”

温言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一惊,难道这个月突然多了那么多业务,都是凌先生暗中指使的?

“温老师,你现在人哪?五点钟要去复兴国际演示360度项目的最终提案,晚上还约了客人一起吃饭,还有好几个合同要等你签字……”

“嘣!”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温言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冲上二楼,房间里没人,她继续冲进浴室,看到眼前的景象,整个人都惊呆。

地面上已经全是水,几乎能撑起一条大船,浴缸里同样是满满的水,并且还在不断溢出来。躺在里面的人,竟然睡着了!

“温老师,时间快来不及了,你在听吗?”

“全部都推了吧。”温言说完,立刻挂断电话,把手机往旁边柜子上一放。

她拿了一条浴巾,奔向浴缸,关了水龙头,刚把里面的人扶起来,他就醒了。

“怎么是你?我洗完了,你现在要洗?那我起来。”他强撑着瓷墙,想自己爬起来。

温言去扶他,又被他推开,“不用,我能走。”只是接过她手里的浴巾,随意地围裹在腰身上。

温言心里一慌,几乎是下意识地撇开头,不去看他的身体。

她这个动作,自然落在了他眼里,他苦笑了一下,“温小姐对我的身体这么陌生?你放心,今天我们可能什么也做不了……”

他边说边跨出浴缸,等他双脚踏出浴缸,想要继续往前走,脚步一软,整个人没站稳,差点跌倒,幸亏被温言扶住。

他抬头看向她,脸又涨得通红。

温言对他刚才的冷言冷语很气愤,她无意识的一个动作竟然被他这么解读!

她扶着他,抬头看着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凌先生,你是打算一直杵在这里,欣赏水漫金山的美景,还是打算继续回到浴缸里躺着做睡美人?有一个更好的选择,我可以扶你去床`上睡,那你应该更舒服。”

她其实想说的是,你服个软会死吗?

他嘴角浮现浅浅的笑意,“温小姐,你的建议都很有创意,我选第三个,做一个识时务者。”说完,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温言不再看他,扶着他,一步步挪向卧室。

他身形高大,仅仅只是这么扶着,都让她感觉吃力。她能感觉到他其实已经很虚弱,并且,身体发烫,像是发烧的迹象。

温言好不容易把他扶到床上,安顿他躺下,而他几乎是挨着床,就睡着了。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摸了摸她自己的额头,果然烫得跟烙铁一样。

他怎么会突然生病了呢?

温言急的不行,在房间里四处转了转,都没有找到药。想起他车上有一个百宝箱,她匆忙跑到楼下,去了车库,把他的药箱拿上来,结果,没有找到感冒药。

猛然想起前两天她感冒买的药,又匆匆跑上楼。

等她再次回到楼上,床上的人紧紧地蜷缩着,像个婴孩的睡姿,嘴里开始说胡话,她仔细辨认了一会儿,他一直重复着几个字,“温……言……风……”。

温言把她包里的药拿出来,倒了杯温开水,回到床边,“凌先生,吃点药好不好?”她边说边扶着他起来,他却极力抗拒,一直推开她,躲着她手中的药。

温言想起来了,他和厉锦程一样,对医院抗拒,也抗拒和医院相关的一切,譬如药。

这个感冒药还是她前两天感冒了,自己去买的。

看着他惊恐不安的样子,温言心里也开始恐慌,送他去医院估计也不可能,最后想起了全珲。

慌乱中,她找了半天,才在浴室门口的柜子上找到手机,一边拨电话,一边去浴室拿了两条毛巾,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打了一盆冷水,泡湿,拧成半干,再回到房间。

“全博士,不好意思,又要打扰你。”

“这是什么话?他们两个今天还在换来换去,不休息?现在是谁?”

“凌锋,他好像生病了,发高烧,说胡话,又不肯吃药。”温言想起这些,心里又气又难受。

“你别急,他应该是体力不支,我马上过来,你先帮他物理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