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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者,治愈者/我的“9+N”重人格男(72)

“为什么?”温言愣住了。

“可能是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不希望让更多的人知道。还有一种可能,凌锋的记忆是零零散散的,他自己知道的也不全。我听厉小姐说,七年前的那场车祸,叶枫当场毙命,凌锋同样也受了伤,并且再也不敢开车,很有可能他大脑受到了震动,破坏了记忆。”

全珲的分析不无道理。

这是否也意味着,所有的人都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凌锋必须一辈子过这种分裂的生活?!

不会,不可能,温言立刻否决了这个悲观的揣测。

她把认识凌锋以来的所有经历,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全珲听,甚至包括这两天,她和凌锋在一起的时候,她的一些疑虑。

同样,也把她和叶枫认识的经过,一直到两个人分手,也详细讲了一遍。以期这些信息能给全珲治疗凌锋带来帮助。

全珲听得很认真,不断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相关的信息。

等温言说完,全珲合上笔记本,清了清嗓子,“你说的这些,让我更确定一个事实:你认识的叶枫本人,和现在凌锋的第二人格叶枫,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或者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虽然两者之间也有一些重叠的部分。重叠的这部分,很有可能是凌锋在和真实的叶枫认识的过程中,把了解到的关于叶枫的信息自动注入了他的第二人格叶枫身上。”

温言细细地回味了他的话,似懂非懂。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有个疑问,这段时间,凌锋变成叶枫的时候,总是会无意间重复凌锋自己做过的一些事情。比如,对我的称呼。凌锋平常都是叫我‘温小姐’,即使在床`上……”温言说到这里,脸又开始热起来,全珲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示意她继续。

“不过,凌锋在某种很短暂的时刻,会叫我‘言言’,之后他好像就忘了这么个称呼。昨天晚上,凌锋变成叶枫,带我去见了叶枫的家人,也叫了我‘言言’,甚至,还提出一些出格的要求,这些都不是叶枫本人会做出来的事情。所以,我开始分不清,凌锋到底什么时候是他自己,什么时候又变成了叶枫。这种感觉,让我真的觉得,很糟糕,很混乱。”

全珲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在蕴积某种力量,“温言,你不用觉得混乱,男人在性`高`潮的时候,意志力最薄弱,最容易展露他内心真实的一面,尤其对于凌先生意志力这么强大的男人。大多数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这一面,只是他真实性格很小的一部分,并且都是经过意志加工过的,令他自己觉得安全的部分。他什么情况下会变成叶枫,等你跟他相处久了,你会慢慢找到规律。不管他以哪一种人格出现,他都是凌锋,是他自己的一部分。你现在应该知道,真正的叶枫已经死了!”

这么详细的解释,让温言内心的不安轻缓不少,混乱的大脑也似乎清晰了很多,只是最后一句话,让她心里刺痛了一下。

“还有一个原因,一般多重人格的案例,不同人格之间意识是独立的,但有时候会出现交错的现象,心理学上有个专门的术语,叫“共存意识”。你刚才说的情况,应该是凌锋的主人格和第二人格之间有了共存意识,好像……”他顿了片刻,最终说出了关键,“好像都和你有关。”

“你的意思,是我分裂了他?”温言感觉这种表达不准确,换了一种说法,“难道凌锋出现这种分裂的现象,是因为我?可我以前不认识他,我们认识的时间一年不到,在一起,也就,这两天的事情。”

她确实无法理解这一点。

全珲想说什么,犹豫了片刻,说出的却是另一番话,“我刚才说和你有关,只是有可能。大多数的病患,都是童年的时候留下的阴影造成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了解事情的真相,他小时候的经历,他现在的心结,只有追溯到过去,打开了他的心结,他才有被治愈的可能。”

“可能?只是可能而已吗?你的意思,也有可能,凌锋会一直以现在这种分裂的方式生活一辈子?”

全珲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只能说,一半一半。”

温言整个人瞬间被阴森的寒意充斥,只有一半的可能,这是可喜还是可悲呢?

“你不用太介意这个比率,因为都是不确定的。即使是正常人,生老病死同样都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上帝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就像按最坏的结果来想,凌先生一直表现出两种完全不同的人格,你可以试着去和不同的他们相处。其实,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面,你也可以理解成这是他性格中两个不同的面。”

这番安慰的话,此刻在温言听来,却是一种残酷。

他们两个人聊了近三个小时,一直到了快吃午饭的时候,历锦程来了,才止住。

厉锦程看到她一脸黯然,以为她是因为家里的事情不开心,笑着安慰她了一句,“没事,没妈的孩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不会变成草。要不,我们组个团,像小蝌蚪一样去找妈妈?”

温言笑了笑,“好主意,是自由行,还是跟旅行团?”

“没所谓,反正很有可能都找不到。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沿途去看看风景,世界这么大,安静的美男子也不少,要多看看,不看白不看。”

一旁沉默不语的全珲终于忍不住插嘴,“厉小姐别带坏人家了,温言现在已经有专属的美男子欣赏,你就别操这份闲心了。”

厉锦程歪着头看向他,“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在吃醋,或者在管我啊?问题是,你以什么立场管我,医生叔叔?”

“医生。”全珲不假思索地回了两个字。

厉锦程撇了撇嘴,不再理他,转头看向温言,言笑晏晏,“不容易啊,两个人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一定烧得很旺吧?”

温言被她戏谑得哑口无言,如果让她知道那天他们的疯狂从游泳池开始,估计立刻要用唾沫星子把她淹死了。

“走吧,去庆祝一下,庆祝你们终于不再是善男信女,从此跳进苦海,回头无岸。”

“……”这真值得庆祝吗?

温言原本急着想要去找凌锋,希望他能尽早配合治疗。想想厉锦程小时候和凌锋一起生活过,说不定可以从她身上了解凌锋过去的一些经历,便答应了。

她们邀请全珲一起去,他却坚持拒绝。

厉锦程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被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冲走,温言看得很清晰。

最终,只有她们两个人一同去了附近一家意大利面馆。

吃饭的过程,厉锦程看起来很没精神,一点也没有在全珲面前那种谈笑风生、意气风发的感觉。

温言能感觉到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不正常,只是很奇怪,厉锦程这样性格直爽的人,为什么也变得这么扭扭捏捏、遮遮掩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