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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者,治愈者/我的“9+N”重人格男(60)

“怎么不需要呢?这跟吃饭、喝水一样,是正常生理需要啊。”收银员锲而不舍。

凌锋嘴角抽了抽,“我没有女朋友。”

他这个回答还是没有击退收银员的执着,“没有女朋友,也可以备着,万一哪天突然有了,情到浓处,有备无患嘛。”

“……”凌锋没有再说话。只是拿出钱包,发现卡没带,他才想起,昨天他把常用的那张卡放到温言的钱包里了。他只好拿出一叠现金,递给收银员。

事情又有了转机。

“先生,我这零钱不够找你,能不能?”收银员拿起一个盒子,指着上面的一行英文,“这是日本产的,全世界最好的……”

“行了,你放进去吧。”凌锋后面排队的人已经推着车上来,他不想再这么啰嗦下去。

有备无患,这是他喜欢的一个词。

凌锋提着这一大袋的东西,感觉像是提了一个炸弹一样,心里狂乱不安。司机在前面问他还要不要去别的地方,还是直接回去,他突然回了一句,“去附近的花店。”

司机应了一声,立刻转了方向。

她明天要走了,送束花给她,也是应该的。

他这么自我安慰。

从花店出来,凌锋感觉心跳得更厉害了。感觉像是踩了地雷一样。

到家以后,他看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人,更紧张起来,他把袋子里的那盒东西拿出来,藏在花束里,直奔后院,最后放在他每天游泳的时候坐的椅子上。她不会游泳,肯定不会来这边,放在这里最安全。

再回到厨房,他稍稍平静了点,“不是让你不要瞎折腾?”

“嘣!”温言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盘子掉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了。她转身看着他,满脸怒色,“这个盘子是你卖掉的,不是我。”

小时候,温言砸碎了杯盘碗勺之类的,她妈妈就会骂她,“温言,你又卖掉了一个盘子。”

她一开始不懂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这是委婉地骂她不该砸碎东西。

果然,凌锋听不懂这种表达,“这个盘子是我买的,是你砸碎的,跟谁卖的有什么关系?逻辑混乱。”说完,立刻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饭,以期掩饰他自己内心的混乱。

温言不想跟他讲逻辑,出去拿了扫帚和簸箕回来,把厨房地板打扫干净。然后就杵在旁边,想要给他打下手,结果,他们的手动不动就碰在了一起。

到最后,凌锋实在忍不住了,“你先出去,我来就行,你在这里只会干扰我。”

温言瘪了瘪嘴,他今天吃火药了?一回来就是一股浓浓的火药味。趁他再次发作之前,她赶紧离开,去客厅里看电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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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le公司成为国内汽车行业,唯一一个集代驾、打车服务与传统产品制造和营销的多元化汽车公司。

“温小姐,快来吃饭。”凌锋已经开始在摆弄碗筷。

温言关了电视,去洗了手,再帮他一同把菜端出来。

这么短时间,他竟然又折腾出一桌子的菜出来,每一样菜都是她喜欢吃的。

两人一如既往相对而坐,温言看着对面的人,波澜不惊的表情,忍不住笑骂道,“凌先生,想不到你这么腹黑。挖了这么个大坑,让你的亲弟弟跳进去,还把我给拉进去,做了你的帮凶。”

凌锋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毫无愧色地收受了她的评价,“难得温小姐不像一般的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温言决定不跟他讲话了,连夸个人都不会夸。

这一顿饭,是这几天最安静的一顿晚饭。

一直到各自洗完澡,准备回房睡觉了,温言发现,他好像也没有再跟她说话的打算。

他的定力好,她可没那么好啊。快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温言突然转身,走向书房,抢在他前面进去,“今晚我睡书房,你睡卧室。”

凌锋定住,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确定。”

她这么一说,他立刻转身,走向卧室,留给她一个傲娇的背影,最后是一道紧闭的门。

温言差点就脱口而出,“凌先生,你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这句话她没说出来,进入书房,把书房的门重重一关,对着空旷的书房骂了一句,“温小姐,你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她很确定,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哪个女人,比她脸皮还厚的了。

同时,很悲哀的发现,她脸皮再厚,遇上他这个刀枪不入的男人,她也是秀才遇到了兵,什么都说不清!

☆、Chapter 43

最后的夜晚,这个偌大的别墅内,看似平静,其实是暗潮涌动。

尤其是傲娇的凌先生,躺在女人睡过的床上,到处都是她的味道,他心里就像是被无数片羽毛,一遍一遍地刷过。这种感觉,不痛不痒,却比痛和痒更难受,是无法形容的难受。

凌先生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他只能起来,身体沉重得几乎让他寸步难行,他憋着一口气,下楼,去了后院的游泳池,迅速剥掉身上的累赘,跳入水中。

书房的里温小姐,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同样睡不着了。索性起来,打算找本书看看。

看着整面墙的嵌入式书柜,她有种要被书埋了的感觉。最显眼的地方,竟然是孙子兵法。她随手抽出来,翻开,翻到了卷角的一页,围魏救赵。

上面有不少批注,力透纸背的字体,像他的人一样,又正又方。

受不了这种兵法带来的压抑,她把书放了回去。随手抽了一本书,坐到书桌前,脱了鞋,整个人窝在大椅上,开始看书。

你是夜不下来的黄昏

你是明不起来的清晨

你的语调像深山流泉

你的抚摸如暮春微云

温柔的暴徒,只对我言听计从

若设暮成之日遇见有今夕的洪福

那是会惊骇却步莫知所从

当年的爱,大风萧萧的草莽之爱

杳无人迹的荒垅破冢间

每度的合都是仓猝的野合

你是从诗三百篇中褰裳涉水而来

髧彼两髦,一身古远的芹香

越陌度阡到我身边躺下

到我身边躺下已是楚辞苍茫了

……

前面四句,被圈了起来,旁边写了一行字:

温言,说不出口的名字,只能刻在心里。

每一个字,一笔一划,看起来不像别的字那么板正,似乎能感觉到写字的人,内心里片刻的温柔。

温言看得出神,眼睛渐渐模糊。

这个既研究兵法,又读诗的男人,像是一抹浓香,熏得她瞬间头昏脑胀,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