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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者,治愈者/我的“9+N”重人格男(58)

从小没有父爱,她努力地在她的心里造了一个强大的男人,父亲会给女儿所有的爱,她学会用心里的这个男人去满足自己。

这样做的结果,她感觉她的身体里,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

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缺憾。更何况,世界上缺少父爱的人多的是。母亲和妹妹给与她的亲情,也足以弥补这个缺憾。后来又有了纪晓涵,想起那个小不点,她就觉得心暖。

只是现在,她突然发现,原来这一切都不属于她,是她捡来的!

原来她什么也没有!

这个认知,瞬间把她臆造出来的人生这杯苦酒打翻,倒入她的体内,让她感觉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是苦的。所有的悲伤情绪,一股脑地涌上来。

温言把头枕在膝盖上,双手蒙着头,突然就哭了起来,再也顾不上形象,像个小孩一样,放肆地哭着。

凌锋被她突如其来的哭声吓坏了,起身转到她身后坐下来,拍着她的背。他只是随口说说,也不知道会刺激到她,立刻把水杯还给她,“我只是帮你吹一下,没有跟你抢,你喝吧,我说错了。”

他这么和声细语,温言感觉很奇怪,抬起头来,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最后只能气冲冲地朝他低吼了一句,“我难过,你就不能让我哭一下吗?”

“……”他没说不让她哭啊!

凌锋一手端着水杯,一手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那你好好哭吧,要不先把生姜水喝完了再哭?”

温言忍不住破涕为笑,又气得说不出话来,把水杯抢过来,一口气喝完了,然后,也就忘了要继续哭了。

两个人突然都不再说话,除了窗帘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响声,房间里突然一片寂静。

此刻,他坐在她身后,两人挨得很近,近到能听到彼此剧烈的心跳,能感觉到对方一呼一吸间身体的起伏。

如果是在平常,温言或许没有这么大的勇气。现在,她很难过,是她人生中最难过的一天。上帝如果是仁慈的,是不是该给她一点安慰呢?

她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转身,主动靠近坐在她身后的男人,“抱抱我,好不好?”

这一句真挚恳切的邀请,让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情不自禁地环手圈住了她的腰身。

这一抱,让他更真切地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热度。两个人的视线也瞬间扭在了一起。

她扑闪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红润的唇,在橘色的壁灯照射下,显得异常的美。而她眼里的那抹悲伤,顷刻间击碎了他坚硬的心。

男人似乎都有怜香惜玉的情怀。

这个女人,有时候强硬得像个男人,有时候天真得像个小孩,可此刻,却只是个女人,有她的柔弱和悲伤,让他怜惜,想要好好地疼爱。

温言也被他眼神里难得流露的温柔触动,忘记了所有的悲伤,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实在太温暖,让她沉溺。

时间仿佛停滞了片刻,很快,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闭上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相互靠近,再靠近……终于,近在呎尺的唇瓣,瞬间交织在了一起。

这样的亲吻很容易让人迷醉。

辗`转吮`吸了片刻,他闲置的手迅速扣着她的头,想要吻得更深更透彻,她也环手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唇齿间的辗转流连,对他们来说,都已经不陌生,两个人默契得不需要任何试探,烈火很快熊熊燃烧起来。

他们的动静也越来越大,搁在床头柜边缘的瓷杯,自然不能幸免于难。

最终,这样一个几乎要将两人双双溺毙的吻,也很不幸地被掉落在地的瓷杯强行中断,两人同时看向地面上碎裂的玻璃,再抬头看向对方。

“你……”

“我……”

他们几乎同时发出声音,四目相撞,眼神交织了片刻,又双双错开。

“你先睡一觉,淋了这么久的雨,小心感冒。”凌锋最终打破了安静,再呆下去,他担心又要煎熬一次。

“我……怕黑。”温言说完这句话,头低了下来。

她在自己家里睡觉,都是开着壁灯,现在陌生的环境,即使开着灯,她估计也会睡不着。

凌锋想起在厉锦程太平山庄的别墅里,她连一个人下楼去吃顿饭都不敢。这才意识到,原来她不是不会示弱,是根本就是个胆小鬼。

女人丁点的柔弱,似乎都能激起男人与生俱来的保护欲。

“既然醒了,先去洗个热水澡,浴室的柜子里有新的洗刷用具。等你洗完,你先躺下,我陪你说会话,等你睡着了我再回书房。”凌锋说出这句话,心里是忐忑的,脊背开始发麻,却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温言笑着点了点头,立刻爬起来,去浴室里洗澡。这个卧室,是一个单独的套间,有独立的浴室。

温言去洗澡的时候,他把被褥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把窗户关好。又去楼下厨房,灌了一大杯生姜水上来。

温言也洗完澡出来,爬到床上,发现被褥已经换了,散发出干燥清新的气息,闻着似乎就有了浓浓的睡意。

“再喝杯生姜水,已经不烫了。”凌锋重新进来,手里又端着刚才那个瓷杯。

温言抬头看着正站在床边的男人,心里突然有些堵得难受。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瓷杯,把生姜水一口气喝完。

凌锋接过空了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虽然能预见到有多痛苦,他还是在她旁边半躺着,背靠着床头。

“你害怕吗?”温言躺下来,仰头看着他,似乎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紧张,因为他刻意在两个人之间隔了一层被子。

“温小姐,你太高估了男人本性,我的自制力可能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凌锋帮她盖好被子,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

“凌锋,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叫我‘温小姐’,不能直接叫我温言?”这一点,温言已经忍了许久了,她最讨厌别人这样叫她,尤其是他。

凌锋被她问住了,连他自己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他叫不出“温言”这两个字,每次要叫,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都会瞬间将他淹没。

他的沉默,让温言心里更堵得难受,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侧身躺着,闭上眼睛。

“家里的事,先别想了,如果你不想见她们,可以在这住几天。我会让厉锦程转告她们,就说你临时出差了。”

“嗯,谢谢。”温言确实还没想好该以什么身份来见她们,甚至,有些恐惧再见到她们,虽然她们都是好人。

“身体感觉好点了没有,有没有头痛鼻塞之类的?”

“没有。”

“饿不饿?”

“不饿。”

凌锋没话找话,东拉西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温言突然转过身来,看向他,“凌锋,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又推开我?你一定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她虽然没有厉锦程那样丰富的感情经验,但女人最起码的直觉她还是有。他不可能一点都不喜欢她。即使在片刻之前的那个吻,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心和她一样狂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