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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者,治愈者/我的“9+N”重人格男(27)

温言主动向许多人递送名片,介绍自己的工作,大部分人一听“形象顾问”这个词,都嗤之以鼻,她也只是笑笑。

“厉小姐,你的外表很光鲜,但你看起来并不快乐。我们的形象服务,是从一个人的内心开始,引导顾客了解真正的自己,把自己的内在展现出来,与她外在的形象最大限度的契合。一个快乐的女人,才是真正美丽的女人。”

“你直接说我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不就得了?”

“既然可以金絮其外,为什么不把金充入到内里,这样就能金絮其中了?一个人只有内心和外在达到最大契合的时候,才会真正快乐。如果你不快乐,你确实是徒有其表,是对你的美貌最大的浪费。”

“……”

“……”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聊得并不是很愉快,却触动了她。厉锦程保留了她的名片,从此以后,她就像不愿长大的小孩依赖母亲的怀抱一样,依赖着温言。

在她临死之前,她最想见的人,竟然是温言,一个连朋友也算不上的人。

她很意外,温言会邀请她去家里,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们是同一天生日。去了温言家里,她才终于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家庭温暖。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温暖。

想起这些,厉锦程眼睛湿湿的,这样的温暖,让她坚定赴死的决心有了片刻的动摇。只是,回到这栋久未居住的别墅以后,冷清孤寂的氛围又让她绝望。

后来的事情,她不敢再想象,那种频临死亡的恐惧,再次攫住了她,让她周身感到阴森寒冷。

厉锦程摇了摇头,吃力地爬起来,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走出里间卧室,看到外间沙发上躺着两个人,竟然是凌锋和温言,两人中间隔着茶几,却是相对侧卧躺着的睡姿,蜷缩着,像婴孩的睡姿。她返回卧室,拿了手机,把他们睡觉的样子拍了下来。

拍摄的声音,惊醒了凌锋。他立刻坐起来,表情瞬间变得冷峻,“不好好睡觉,杵在这里做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厉凌锋,你在我家做什么?”

“你不知道?我差点忘了,你厉锦程最擅长的就是装傻装天真。拜托你以后少装一点,装得时间长了,就真的只会做出这些愚蠢的事情来。”

温言听到他们的争吵声,立刻醒了过来,起身坐起来,背靠着沙发,看着这两个怪物一样的人。

“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该干嘛干嘛去,别让我看着烦。”

“你以为我想看到你?我警告你,这种愚蠢的事情,不要再有第二次,下次没人会大半夜跑过来,你真以为我吃饱了没事干,撑得慌?”

凌锋边说边起来,气冲冲地要走。

厉锦程同样气得吹鼻子瞪眼,恨不得一口要死他。

温言看得惊呆了,原来这就是他们的真实面目?在厉家的家宴上,他们表现不还是挺和睦的吗?

“温小姐还不走,愣着干什么?”凌锋朝着发愣的温言大叫一声,把她吓了一跳。

“温言,别走。”厉锦程像小孩一样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眼泪开始流下来。

温言扶着她,把她送回卧室,“我不走,这几天就在这个大别墅里办公。”她边说,边一手划了个半圈,逗得厉锦程咧嘴一笑。

身后的凌锋,被完全忽略,看着她们的背影,气得不行,只得坐回沙发上。

厉锦程躺回床上,一直流眼泪,拉着温言的手不肯放开。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温馨的电话,立刻接了起来。

温馨一大早带着纪晓涵去她公寓,竟然发现没人,吓了一大跳。温言只能简单跟她解释了一下。

电话里,温言感觉到温馨声音哑哑的,像是哭过,并且听到纪晓涵“呜呜”的哭声。

“温馨,你怎么了?是不是跟纪星宇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才好……没什么,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温言看了看厉锦程,犹豫了片刻,只能先转移话题,“晓涵怎么哭了?你把手机给她。”

“妈妈……妈妈……呜……呜……”纪晓涵在电话里哭个不停。

“妈妈不是在身边吗?晓涵乖,不能哭了,你哭妈妈就更难过了。”

安慰了半天,电话那头还是哭声一片。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事。”厉锦程感觉到她在为难。

温言两头难,这边一个要死不活,那边两个哭哭啼啼,她这个周末,可真是精彩啊。想了片刻,“我让她们到你这边来,你会不会介意?”

厉锦程很害怕一个人,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太安静了,她昨天见过纪晓涵,也喜欢得不得了,“那谁去接她们?”

“你别管了,我去想办法,你先躺会儿,我们去给你准备早餐。”

温言帮她盖好被子,把窗帘拉上一半,这样光线不会刺到她的眼睛,走出了房间。

沙发上的人,双手抱胸,看着她走出来,这眼神,真的让她有一种被凌迟处死的感觉。

“凌先生,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温言尽量保持声音平和。

“做什么?”

“让程特助帮我去接个小孩?”

“你女儿?”

“差不多吧,她现在哭闹得厉害,我把她们接到这边来。”

“他们自己不会来?”凌锋的语气说不出地味道。

“不会,不然找你帮忙做什么?”

凌锋看了她许久,终于拿出手机,给程启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了几句。

“地址?”

“我的地址你不是知道吗?”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会知道?你自己跟他说吧。”凌锋已经很不耐烦,把手机直接扔给了她。

温言接过电话,把地址告诉了程启。挂了电话,又把手机还给他。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温小姐都会脚踩两只船了!”凌锋冷言冷语,“不过,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你千万别把我对你求婚这种事放在心上,免得让你为难。”

他说完这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就直接下楼去了。

温言被他的话刺得心口疼,他说这些话什么意思?她追到楼下,看见他在厨房里做早餐。

“要帮忙吗?”

“不用。”

“那你先忙,我去刷牙洗脸。”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有必要都向我汇报吗?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说个不停。”

“……”温言又被他呛得哑口无言。

好吧,她这是在别人家里,先忍忍,就当他不存在好了。一大早就遇到这么多窝心的事情,她不停地深呼吸,深呼吸……

洗刷完毕,温言回到厨房,看见凌锋一个人忙碌的身影,她最终还是不忍心,走过去准备搭把手。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还没走到他面前,他竟然就下了逐客令。

她憋了憋嘴,出去就出去,她最不喜欢进厨房,还乐得坐享其成。

凌锋炒了两个肉酱意面,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当她不存在一样。她说什么,他都是敷衍一两个字,最后她也懒得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