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分裂者,治愈者/我的“9+N”重人格男(155)

温言也冲他笑了笑,算是回答。她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颓废憔悴,眼前的人,精神了不少。

这种变化,让她心里的某个弦,莫名被牵动,心里突然萌生一个念头。

一直到全珲把她迎入工作室,招呼她坐下来,她还在沉思着。

“想什么,这么认真?”全珲给她泡了杯咖啡,一边询问她。

温言接过他递过来的咖啡杯,说了声“谢谢”,立刻说出了她心里突然萌生的念头,“我决定,去美国读心理学的学位,回来后,拜你为师。”

全珲看着她,表情愣怔了片刻,“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念头?心理学是一门很严肃乏味的学科,你一直做形象的,很光鲜靓丽的职业,你会受不了心理学这种工作带来的阴暗和沉重。”

温言摇了摇头,“以前我也觉得,一个人的外表,会影响一个人的内心。外表精心修饰的美丽,会让一个人快乐。现在发现,外表对内心,只是一种很微小的影响。远不及内心对外在的影响那么大。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不讲究外表,但很有可能他很快乐,只要他内心健康;相反,大多数外表光鲜华丽的人,内心其实痛苦不堪,这样的痛苦和身体上的病痛一样折磨人,甚至更甚,因为这样的心病,无迹可寻,更难医治。”

全珲静静地听着她讲完这一番话,陷入沉思,像是很有感触。等她讲完,他笑望着她,“你说那么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想亲自做凌锋的治愈者?”

“……”温言心里一滞,是这样吗?

坦白来讲,她一直怀疑,凌锋是因为介意他自己的病情,所以,才在他们感情的路上,一次又一次止步。如果有一天,他能被治愈,他是不是就不会计较那么多?同样,温芷晴也不会再那么坚决地反对他们在一起?

“温言,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勇敢的女性,说实在的,我真羡慕凌锋。如果有人成为我的治愈者,我一定不会……”全珲话没说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看了手机屏幕,又看了一眼温言,没有回避,直接按了接听键。

“厉小姐,有什么事?”他的声音很客套疏离。

“……”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

“行了,没什么事,请你不要打扰我工作。”全珲说完,立刻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冷峻凝重。

温言看向他,心里很诧异,为什么这样的对话,会出现在一对男女朋友之间?

“全珲,”温言想起他接电话之前说的那句话,“作为朋友,我很想告诉你,锦程对你的心思,一定不比我对凌锋的心思少半分。我一直觉得,她就是我做不到的自己。所以,我一直把她当朋友,也希望你们两个在一起能幸福。”

全珲星眸微眯,斜睨着她,“你是阳光,她是黑暗。黑暗让人自由,可没有人不向往光明和温暖。”

温言脸上的表情僵住,被他这样的比喻震住,旋即反驳他,“你只说对了一半。确实,向往光明和温暖,是人的天性。可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半阳光,一半黑暗。因为一天24个小时,白天和黑夜,各占一半。所有人都是一样,没有人例外。”

全珲冷笑,“你忘了,地球上有很多特殊的角落,有极昼极夜这种特殊的地理现象?同样,有人生来就被黑暗淹没,有人却一直被阳光笼罩。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心理患疾病的人。不然,要我这样的人做什么?你刚才不是也说要去修读心理学,做治愈者吗?”

温言被他反驳得说不出话来。

她有些不解,他们今天怎么讨论起这么严肃的话题?想起她此行的目的,她把话题转移到了她最近一直在做的梦上面。

之前,她已经在电话跟他讲过这个梦,这次,她简单重复了一遍。

她一讲完,全珲就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怀疑,梦里的小男孩就是凌锋?”

温言摇了摇头,“不是。我跟凌锋认识就这一年的事情。不可能会有梦里这样的事情。不过,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和凌锋相处久了,把我们生活中的一些情境,折射到梦里去了?我和他确实有一项很奇怪的癖好,就是很喜欢睡在地毯上,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

全珲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梦是人潜意识的扩大和具化,可以是个人经历过的事情,也有可能是某种渴望。你一直做这个梦,说明你心里一直在想他。”

“……”温言当然不能否认她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被他这么直白地指出来,还是有些难受,胸口像是猛然被什么堵住了,说不上话来。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梦里的男人,可能是另外一个人?”全珲突然问了一句?

温言脱口问出,“可能是谁?”

她看着全珲,脑海里不期然地浮现另一个人的身影,从模糊,渐渐清晰。

☆、Chapter 105

温言看着全珲,脑海里浮现另一张笑脸。

肆意邪魅的笑容在她脑海里迅速掠过,仿佛袭来一场不羁的风。

“我仔细对比过,你梦里出现的环境,很像美国印第安纳州的黑泽镇,也就是叶枫发生命案的地方。”

温言心里一滞,看向全珲,“你的意思,如果我梦里的情形属实,叶枫发生命案的原因,是因为我?我梦里的这个小男孩,就是叶枫小时候?”

这怎么可能?

她和叶枫认识这么久,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他们小时候就相识?更何况,她从来没有去过美国!

“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全珲突然坐直脊背,身子前倾,双手肘撑在膝盖上,近距离地看向她,“这个小男孩是我!”

温言瞬间被他这种猜测震住!

他们之间隔着一张茶几,他这么前倾过来,他们隔着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她能看清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绝望,痛苦,无奈,愤怒……所有的情绪被他压抑在眼底,却又不经意之间被流露出来。

“叶枫死了,凌锋离开了你,剩下只有我。就没有这种可能吗?”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直接扣着她的手腕。

温言被他这么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有些困惑,他说的可能,指的是什么?他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扣着她手腕的力度有点大,她用力把手抽出来,感觉到手腕处火辣辣的疼。

温言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挤出一丝笑容,“全珲,这也是你对梦的分析吗?我跟锦程是朋友,也把你当朋友,但我们好像也是这两年才结识。还有,为什么你知道我梦里的场景是在印第安纳州的黑泽镇?”

“我小时候就生活在黑泽镇。你的梦里,不应该只是一个小男孩,至少应该是两个,甚至三个。”全珲双眼紧闭,重新靠向沙发背,一手揉着头,整个人像是很痛苦,又像是在回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