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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者,治愈者/我的“9+N”重人格男(147)

下午,她从纪星宇的公司出来,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家里,正在书房里看魏蓝整理出来的那些案件的资料,循着他的思路,想要找到一点线索。

很快就找到了七年前香港和今年4月份桃源路金源大酒店两个案件,在时间上他很快就找到了时间上作案的不可能。

当他开始思考7月份发生在澳门的案件时,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立刻看到一轮皓月挂在天际,整个人突然开始头痛欲裂,和每一次他变成另外一个人之前的身体反应一样。之后,他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一直到刚才,他醒来,看到他们四唇交织,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把这个还没真正开始的吻推进完成。

温言听他讲完整个过程,心里唏嘘不已。

她给他讲述了她回到海上星月,看到明安,送他一起去看李小萌,晚上她和李复兴对谈的那些话,以及陪李小萌去篮球场打球回来后,她和明安的对话,直至他说要吻她,都一五一十地讲述给他听,仿佛把他记忆缺失的那一段补上了一样。

只是,刚才的这个吻,到底算是明安在吻她,还是凌先生自己?

温言不知道凌先生是不是介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当时没有立刻推开明安。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眼前的人解释,最后索性就沉默了。

两个人就这么相依相偎,半躺在沙发上,都不再说话,虽然离奇的经历他们已经经历了不少,可像今天晚上这样的吻,却还是第一次出现。

她不知道凌先生是因为同一个晚上在两个人格之间频繁切换,整个人感到疲惫,还是因为这件事让他介怀,总之,他很沉默。

整个晚上,两个人表现都有些不正常。温言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说话。

一直到两人洗完澡,双双躺在床上,他才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温言很不解,他为什么要跟她说对不起?她想要追问,他却已经闭上眼睛,似乎并没有要和她做什么的意思。

整整一个星期,两个人几乎都是这样,睡在一起,却什么也没做。除了那一次,为了做精`液类型测试,两个人就不再有什么亲昵举动。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却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原本亲密无间的感情,突然有了一道裂痕,虽然很小,可她感觉却很清晰。

或许,等案件结束了,他们好好聊聊,应该就没事了.

温言这么安慰自己一番,很快入睡。

翌日。

温言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她爬起来,匆匆洗刷完,换了衣服,急急地下楼,楼下也没有人。

餐桌上留着做好的早餐,连牛奶都还是热的。她端起来喝了一口,发现杯底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她很熟悉的字体。

“我先去公司。你吃完早餐,自己去上班,晚上没什么事,你回桃源公寓去,不用来接我,这么多天了,你妈会担心。”

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

这一段时间,她一直住在这边,都没回去,温芷晴也打过好几个电话给她,每次听说她和明安在一起,一开始挺开心,后来时间长了,就多问了几句,为什么一直在明安家里?温言想想,她确实应该回去一趟了,不然,温芷晴肯定会起疑。

温言看了两遍,感觉不出字里行间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把纸条随便握成团,扔进了废纸篓里,快速把早餐吃完,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去上班了。

温言并不知道,一大早就消失的凌先生,起那么早,是为了赴一场艰巨的“约会”。

古色古香的茶馆内,临窗的卡座。

凌锋和温芷晴相对而坐。

凌锋一进来,温芷晴就开始仔细打量他,他也没在意,把她当作长辈,很恭敬地打了招呼,不卑不亢,有礼却稍显疏离。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

“温阿姨喜欢昆曲?”最终,凌锋主动打破了僵局,一边给她的茶杯蓄满了茶。

“凌先生这不是明知顾问?你费心演了这么一处好戏,把我骗得团团转,是不是觉得这样就蒙混过关了,从此以后我女儿就是你的人了。所以你也不用考虑她以后的人生,是不是?”温芷晴说话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犀利而明快。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向您道歉。但是,既然她是我的人了,我怎么会不考虑她以后的人生?温阿姨爱女心切,我能理解。小时候我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我外祖母一直非常操心我母亲的人生大事,我非常尊重像您这样的母亲。”

“既然如此,我让你离开她,你做得到吗?”

“这一点,很抱歉,我做不到。温阿姨,她已经是成年人,她自己的人生,应该由她自己来决定,为什么您就坚持认为,她跟着我就不会幸福?事实证明,她跟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过得很开心。我同样如此,所以,请原谅,我做不到。其他任何要求,我都能答应您。”

温芷晴看着对面这个眉目俊朗的青年,长得确实是一表人才,气质不凡,谈吐有礼,也算是年轻有为。她无法相信,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竟然有着嫌疑犯的身份,不只是如此,竟然还……她想不下去,继续反驳他。

“凌先生理解的幸福,肯定跟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不一样。我知道你有钱,你可以满足她所有物质上的需求。可是,你能保证,你可以一直陪伴着她到老,你能让她享有普通女人所有的特权,譬如,做一个母亲?”温芷晴切中要害,语气咄咄逼人。

凌锋顿了片刻,继续反驳,“温阿姨,您说的幸福,也只是幸福的一种。在我能力范围内,我能陪伴她的时间,都会在她身边;她想要做母亲,我们可以收养一个孩子。这一点,我已经跟她达成共识。如果我们感情基础足够牢固,我相信这些都不是问题。”

温芷晴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笑容,再次看向他。

“凌先生应该也快三十了吧?想不到还像十几二十岁的少年一样幼稚,谈什么感情!在你能力范围之内,你不觉得这很虚幻吗?我虽然比不上你们年轻人有文化,但我还是知道你这种病,是一种什么情况。你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还能陪着她?她身心健康,年纪轻轻,明明自己可以生育,你要让她去收养别人的小孩,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因为你剥夺了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

“……”凌锋感觉到整个人呼吸不上来,他想说什么,却发现无处辩驳。

温芷晴的话,每一句都戳中了他的痛处!

他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温芷晴知道了他嫌疑犯的身份,也知道了他的病情。这个星期,她提出要见他,他回避了好几次。因为他很清楚,见了她以后,他所有的坚持和决心,都会瞬间崩溃。

“凌先生,算我求你了,如果你真的爱她,为她着想,请你离开她!”温芷晴没有再像之前那般逼人的语气,这种哀切的恳求,任谁都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