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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后台比较硬(78)+番外

郑朗宴等了好久,等到了机场才接到段毅格的电话。

之前嘱托段毅格在考场外等着,林俏一考完就给他电话。

他迫不及待地接起来,问了两句林俏的情况,那边却半晌没答。

郑朗宴拧着眉刚准备骂和催促,猛然听到那边细微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带着隐忍和抽噎时才会有的啜泣声。

他猛地察觉到什么,捏着贝壳的手一顿,忽然不敢说话。

两边同时一阵沉默。

郑朗宴只觉得在这短短的几十秒内,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揪紧又搅碎了一样疼了。

林俏那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颤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好半天才终于说出了一句。

“郑朗宴,我们分手。”

——

司机刚帮着郑朗宴把后备箱的东西拿下来。之前郑朗宴嘱托了好几次,一定要把东西都放好藏好,不能让林俏看出来他是走。

郑朗宴捏着手机的手一震一一

几乎是立刻,他哑着嗓子哀求地喊她:“俏俏!我——”

那头林俏立刻挂了电话。

段毅格看得瞠目结舌。她很快把手机递了回来。垂着头就往反方向走。

段毅格赶紧跟着,刚出口喊了林俏一声,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停下脚步接了起来:“宴哥……”

林俏走到林知遇他们停车的地方的时候,林知遇和孔尚新正在车外焦灼地等着。

看她过来,刚开心的招了招手,接着就看到林俏红着的眼眶和脸上的泪痕。

林俏没有说话没有理任何人,径直拉开车门坐进去,肩膀因为抽噎而颤抖着。

林知遇以为她是没考好,当场就哭了,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孔尚新只愣了一瞬,上来拍拍林知遇的肩膀:“走吧,回去了。”

上了车,孔尚新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看着林俏,沉声开口:“林俏,C大算早的,还有很多别的学校,别灰心。”

林知遇看着她捂着脸的模样,赶忙点头附和:“对对,俏俏,你成绩那么好,肯定可以的。”

林俏一回到酒店房间就开始闷在自己房间收拾东西。手机响了一路,她全当听不到。

打包好来时的所有东西,林俏的情绪也稍微平定下来一些,脸上的泪痕和啜泣都止住了。

只剩下疲惫和心底的凉意。

她站直了些,门口刚好响起了敲门声。

林俏把行李箱推开一些,走过去开门。

门刚拉开,外面即刻扑进来个黑影,俯身死死地抱住了林俏。

林俏本来一下没看清,很快就清晰的闻到了郑朗宴身上清冷的气息。

她动了动,马上被他箍得更死。

郑朗宴跑了一路,喘息声格外粗重。

他弯着身贴着她,声音因为着急而破碎的祈求着,急促地重复:“俏俏,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们不要分手……不分手好不好?我不要分手,不分开。”

林俏冷着脸,只觉得刚刚哭过的酸疼眼眶,一下子更加疼了。

她抬手去推郑朗宴,郑朗宴紧张得像是要被抛弃的小孩,死死扣着她的背搂得更紧。

脖颈处有温热的液体沁入,顺着衬衣沾湿林俏的皮肤。

她停在他胸前的手一下子顿住了。

就听郑朗宴声音里带着鼻音和颤抖,跟着一下下祈求她:“俏俏,你说什么我都听,你别不要我。我不要分开,不行,不能分手!”

林俏听着他的话,指尖动了动,忽然眼眶又跟着温热起来。

她吞咽一下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无力而闷闷地开了口:“郑朗宴,你在委屈什么?是你不要我,是你要丢下我走了。”

男生扣着她的手一顿,跟着抖得更加剧烈起来。

第48章

林俏撑在郑朗宴胸膛的手, 随着他胸腔的起伏和心跳而震颤。

她只觉得鼻头酸涩得紧, 忍了忍, 和着哽咽把委屈吞了回去。

郑朗宴额头抵着她的肩头, 深埋在脖颈间的温度发烫,他却像是第一次面对失去的孩子,只知道伸手死死抓着不放。

无论如何不能松手。

“俏俏,我、我喜欢你。最喜欢你……”

怎么可能不要?

他的声音里带着无边的哽咽和低沉, 还有说不出口的委屈和虔诚。

林俏忽然觉得他这副模样实在可怜,像是被她抛弃的大狗,让她甚至生出一丝愧疚感来。

可这真可笑,明明是他要不告而别的。

“郑朗宴,说说你要离开的理由吧。”林俏身体有些无力的软下来, 任郑朗宴抱着。

她看着酒店白的让人炫目的墙壁, 叹息似的说:“就说你这样……不告而别的理由。”

郑朗宴抱着她的手臂仍在颤抖。

他手臂收得更紧些。

心底里挣扎一瞬,很快哑着声音说:“孔氏破产被收购的事……郑氏也参与了。”

让林俏知道吧。

让她知道也没关系, 恨他也没关系。

但是分手不行。

不能分开。

郑朗宴像是抱着自己的全世界, 这样不顾一切地想着。

怀里的林俏许久没有声音。

她没有动作,没有质疑和挣扎。

平静得像是一下子被这个消息炸傻了一样。

郑朗宴的手臂越来越有些绝望的勒紧。

过了很久, 久到他以为林俏一定酝酿着多剧烈的动作然后狠狠把他推开的时候, 林俏却只是轻轻开了口:“我知道。”

轻飘飘的三个字,一瞬间把郑朗宴震得不知所措,思维都有些跟不上。

想到之前很多细节, 再带入知晓一切的林俏……郑朗宴忽然不敢再想。

“所以, ”林俏吸了吸鼻子, “你和郑叔叔做了交易,帮孔家争取生存空间。”

她有些后知后觉地点点头,“难怪孔祁能够回孔氏上班。”

郑朗宴背脊都僵直着,像是抱着自己的易碎珍藏品一样抱着林俏。

他眼眶依旧酸涩滚烫,此刻加上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情绪,更加不敢抬头。

“郑朗宴,”林俏的声音软软的,语调去清冷肃然,带着寒冰的气息,“你要当隐忍离开的大英雄,问过我了吗?”

他听着她有些陌生的语气里,清晰可辨的受伤和防备,只觉得心上像是被剜了一刀又一刀,宛若凌迟。

他恐慌得只知道道歉:“俏俏,对不起……俏俏……”

“既然觉得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那就应该做好了分开的准备了。也做好不被原谅的觉悟了,不是吗?”

林俏声音越来越冷而硬,她忽然蓄了力去推郑朗宴,声音也因为用力而沙哑了一些:“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爸这样走了,你说过的,你也这样!”

郑朗宴胸膛被她闷闷的锤了两下,那里的空气被挤压了出去,尔后呼吸更艰难。

林俏的话让他骤然想起第一次来C城和千林岛,他承诺给林俏,以后一定不会离开她。

可他现在在做什么,不但差点离开,还是最糟糕的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