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她的后台比较硬(35)+番外

“——嗯。”

许久无声。

林俏抓着两个本子,低头看着上面工整有力道的写着“陆久见”三个字。

她有些不解的抬头。

陆久见眉眼间神色淡淡的,“昨天的,还有之后几天的,我都预习过做过笔记了,你可以留着看。”

“那你怎么办?”林俏马上皱眉。

“我都会。”

好吧当她没说。

林俏抓着本子瘪着嘴腹诽。

陆久见在那边很快拉好自己的书包,又站了会儿,忽然对着林俏说:“林俏,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的等待和思念都是不值得的,该怎么办?”

林俏愣了一下。

少年眉眼间的凛冽毕现。

她忽然想起之前徐曦跟她八卦的,陆久见的境遇。

他比她要可怜的多。林俏的心脏跟着微微皱缩了一下,莫名失去一些东西,成为八卦丑闻主人公的感受,她懂。

“那样我会死心,跟着放下吧。”少女的声音轻又软,带着无比的坚定。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陆久见单肩挂着包,站的笔挺,看着林俏单薄但坐得很直的身影。

许久才点了点头。

他开口,声音有些轻:“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陆久见走了几步,脑海里萦绕着少女刚刚声音软软但是坚定的说出的话,脑海里浮现某个画面,夹杂在一起,令他烦躁欲裂。

倚着走廊的墙壁站定。

陆久见有些烦躁地摸出一根烟来,浅浅的衔在嘴边,却猛然想起这是在医院。

掏打火机的手一顿,他仰头靠着墙壁,闭着眼睛,试图把脑海里叫嚣的愤怒压抑下去。

“先生,不好意思,医院里不可以抽烟。”

身边响起小心翼翼带着羞涩的声音。

陆久见闲闲地掀起一条眼缝,衔着烟含混着开口:“我不抽。”

小护士抱着值班表,红着脸看着这个好看的男生慵懒颓废的姿态。

听到他的声音,脸更红了,站着没有动。

陆久见想笑,唇角却牵不起来。

停了停,他睁开眼睛,走到一边的垃圾桶,微微弯腰把整支烟丢了进去。

护士表示感谢地鞠了一躬,很快错身离开。

陆久见再直起身的时候,刚好看到从走廊尽头走来的郑朗宴。

他手里拎着保温壶和各种购物袋子,怀里抱了一大摞日用品。

看到陆久见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很快眉眼间的神色都沉了下来。

“你来这干什么?”走近了些,郑朗宴语气戒备地问。

“给林俏送作业。”陆久见神色淡淡。看着郑朗宴一副准备长篇大论的模样,抬手指了指他怀里,“你要这样跟我谈么?”

郑朗宴顿了一下,垂眸看自己怀里的东西,很快沉着脸色说:“你等一下,我们谈谈。”

林俏看着郑朗宴抱着一大摞东西进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他急匆匆的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又要出去。

想到什么,林俏很快喊住他,神色有些紧张地问:“你是不是要去找陆久见?”

看着郑朗宴不太好看的脸色,林俏小声地补充一句:“我真的没有吃他的糖,你不要找人家麻烦。”

找麻烦?本来看到人心里就有气,郑朗宴一下有些炸了。他冷着脸探寻地看着林俏:“怎么,怕我打他啊?”

林俏愣了一下,很快摆正了神色,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怕他被你误会,生气了,打你。”

郑朗宴:“……”

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火顿时被强摁了回去。郑朗宴愣了一下,挑了挑眉,转而问她:“你担心我?”

林俏认真的点了点头。

没等郑朗宴唇角上扬到一半,,就听床上的小姑娘声音轻轻但是认真的说道:“我担心你打不过他。”

打架界扛把子被质疑,少爷脸上登时挂不住,气汹汹地瞪着林俏,半天却骂不出什么凶话,只没好气地憋出一句:“睡你的觉吧。”

再出来,陆久见半倚着墙壁,垂着眸在发呆。

郑朗宴沉了沉神色,几步走过去,停了一下,转身和他一起倚着墙壁站着。

两个人一起沉默了好久。原本憋了一肚子的话被隔开,情绪都不复在,郑朗宴半晌没说话。

走廊静悄悄的,少年的眉眼被灯光勾勒得清晰而凛冽。

郑朗宴偏头看向窗外,终于缓缓开了口:“阿见,你不要喜欢上林俏。”

陆久见很清晰地听到了。他扯了扯嘴角,却不成笑:“为什么?”

郑朗宴拧着眉,没回答。

陆久见缓缓牵起嘴角,他看着自己的鞋轻轻在地上点了两下,忽然开口问:“阿宴,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成了朋友的吗?”

郑朗宴当然记得。

他不明白陆久见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记得。”

“那个时候,我比你还要骄傲,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天会变成今天这样。”

陆久见的拳头在身侧缓缓攥紧。像是攥着抓不住的曾经。

郑朗宴颊侧的肌肉绷了绷,他转头,看着陆久见看不出情绪的侧脸。

他的事情,他全都听说了。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但凡谁家有丑闻,瞬间就可以传遍整个圈子的每个角落。

“阿见,那些不是你的错。如果你有需要——”

“我知道,”陆久见很快打断郑朗宴的话,骄傲如他,不想听到后面帮忙的话,“我都知道,我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郑朗宴薄唇紧紧地抿着,视线锁在陆久见身上。

陆久见缓缓偏头,目光对上他,深沉不见底,带着流转如黑洞的光晕。

“阿宴,我跟林俏的缘分,不比你跟她的浅。”

“只是很多时候,我运气不像你好而已。”

郑朗宴身体一顿,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成拳头。

陆久见收回视线,站直了些。双手.插.进口袋里。

郑朗宴拧眉盯着陆久见。

“但运气总不会一直坏下去。”少年声音清冷如结了冰的山泉,他转身,背对着他,随意地挥了挥手,“阿宴,在我真的动心前,你最好拼命点。”

——

林俏硬生生被拖在医院住了四天才出院。

郑朗宴课也不上,话也不听,总时不时跑过来赖在病房里。

出院那天一大早,郑朗宴主动揽下了“顺便”接林俏去上学的任务。

郑家的司机车开在路上,就听小少爷在后座不停抱怨:“你开的也太快了吧?是不是超速了?注意点安全行不行?”

隔了会儿还是不满,甚至抱怨:“这不是上班点么,怎么不堵车啊?”

林俏在一旁背单词,实在是听不下去,抽了本语文书塞他手里,柔柔地说:“郑朗宴,你安静一点。”

郑朗宴摸了摸鼻尖,不情不愿地抓着书看,眼睛没一会儿又飘林俏那去了。

司机把车稳稳的停在附中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