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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一个濒死的人(90)+番外

【确实很有趣。】他微笑着说,而且注意到那个日期离现在都还有一个月。【春节是你们全家相聚的时候吗?所以到时候你要回家去吗?】他装作不经意的聊天地问出来,然而贝莉儿脸上的神情并不如玛利多诺多尔的剧本那么顺利,她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有些滞涩,然后声音卡了一下。

“呃——”

她不知道要怎么和玛利多诺多尔说,其实她不太想回家,反正回家也就那样。而且她没找到工作之前,回家的话就又要遭受亲戚们的轮番轰炸了,他们本来就已经有了一件非常值得谴责的事情来轰炸她,她和那个男朋友分手。她不缺又一件,明知道会被声讨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回去,老实说她不想回家。

但不回家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来瑞士已经耗费了她此生所有的勇气——和积蓄。贝莉儿其实也没想好。那双绿眼睛看了她一眼,微笑逐渐的有些克制,她想是她那个反应给了他暗示。其实她并没有这么介意,但她想说话的时候公举已经低头在打字了。

【我冒犯你了吗?】

没有,她赶紧摇头。【我只是没想好要不要回去。】

她不知道要不要和玛利多诺多尔说那些事情,可是千头万绪,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是辞职来的嘛,没准回家了家里人会念叨我。没准我到时候就在我家……】她打了一半,想了想,那是自己的出租屋,也不能称之为家,不然和玛利多诺多尔说不清楚,于是删掉改成“我的出租屋”。

于是玛利多诺多尔看到的就是这段话:【到时候就在我的出租屋里待着玩吧。有网络和高热量食品的时候,在哪过节无所谓啦。】

玛利多诺多尔回想了一下,他不记得花儿的那份协议到底将小木屋签了多久。他英文不太好,那时又厌烦透顶,看着那几张纸关键词匆匆扫过。或许他弄错了,又或许花儿是有意愿再在这里住一个月,继续享受瑞士的山雪。这场暴风雪毕竟不是什么好的体验不是吗?但这只是时间不巧而已。只要冷气团过后,人们能够上来清掉一点雪,再将房屋和路线维护好,然后这片森林的美丽风光就该真正显现出来了。

他想或许他可以请她继续留在这儿,虽然两栋房子都不尽如人意。他们可以继续在这里享受假期,反正她不想回去过那个中国的春节。玛利多诺多尔相信她不想回去过。他仍然不太了解春节的含义,他想那就是和圣诞节差不多的节日吧。但圣诞节也不是人人都要回家过节,她要回去他也会努力让她不想回去的。

花儿还没有爱他,现在放她走的话他就留不住她了。她的父母家人拥有她二十多年的节日,他只想拥有她这一个,还有以后的每一个。

他们两个都对彼此露出一个微笑,玛利多诺多尔的眼角余光扫到桌子上的请柬,他低头继续打字:【既然这次是你邀请我的话,跨年夜用中国的习俗打扮房子过节吧?中国有什么特色装饰?中国结和红色吗?】

Emmm贝莉儿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她的跨年夜都是朋友大吃大喝和回家熬夜睡懒觉。新年第一天睡懒觉,接下来的一年里每天都可以幸福地睡懒觉。

她以为他们都很精神,泡过了温泉,身心放松,通体舒泰。他们收拾碗筷的时候她还在想晚上应该怎么过。她已经很久没有开iPad看电影了,因为玛利多诺多尔听不懂普通话、粤语和中文,他也看不懂英文和中文字幕。不过当他们洗漱完了坐在铺盖上,贝莉儿刚去马桶上放了库存,浑身舒坦地展开被子躺进里面,盖好被子,手习惯性地摸到自己的iPad或者是手机。小黄走过来,舔了舔嘴巴,将下巴压在她的身边。

她突然感到一阵困意,是那种令人非常舒适的困意。后脑勺陷入了云中,柔软的被子,柔软的枕头,柔软的长毛地毯,柔软的壁炉跳动的火焰,和它柔软的毕剥响声。

那双绿眼朝她倾过来:“莉莉……”大厅的水晶吊灯实在太耀眼璀璨了,不适合睡眠,而且睡前要爬起来关灯也超麻烦。他们后来在吃完饭回来后关灯,这样依靠着壁炉的光照明,温馨又舒服,权当床前小夜灯。

贝莉儿想公举每次叫她的声音都让人唏嘘……她知道她是王八蛋了,已经知道了,她最后一个意识是说了“玛多,good night。”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嘴张得特别大还来不及转身,所以把下巴埋进被子里,用手捂住。她闭上了眼,贪恋这黑暗。她说:“玛多……”那双绿眼朝她倾过来,在她面前放大,如同旋涡,四肢百骸突然放松下来,传来让人□□的酸胀。

3分钟内,她睡着了。

玛利多诺多尔用手肘撑在她上方观察着,花儿睡着了,不一会儿,打起了小呼噜。她很累很累了,她以前没在温泉泡这么久过,热水和蒸汽都会打开毛孔,舒缓她紧张的肌肉和情绪。她当然会比他累,她没有健身的经验,在他体谅她之前她做了太多不该让女孩子做的活。他们之前一个星期就没有停过,而这才刚刚休息两天。

人们在重体力劳动之后常常会越休息越累,就是因为身体逐渐从欺骗自己的兴奋和紧张状态下渐渐放松下来,这时才是开始恢复的状态。玛利多诺多尔不是健身教练,没法指导她有效地通过运动逐步放松身体,那他只有盯着她多休息了。他好笑地坐在那里看着她,她的小呼噜打得欢快。小黄竖着耳朵从她身边抬起头来看着她,估计是不明白贝莉儿怎么突然开始吵了。玛利多诺多尔笑着朝它说:“嘘。”

它身上有馥郁的香气,宠物香波那种。玛利多诺多尔也能闻到女孩儿的头发上同样传来这种香味,真奇怪,同样用的是一种香波,他就是觉得她的头发比小黄那身黄毛可爱得多。他低下头看着她睡觉的样子,突然好玩心起的悄悄捏住她的鼻子。

他很小心,轻轻地、缓缓地捏住,她的鼻子也很小,她整张脸都很小,他可以整只手盖住还有余。她张开了嘴,呼噜更大声了,玛利多诺多尔便改为捂住她的嘴。柔软的唇瓣贴在他手心上,一张一合,散着呼吸的热气。她大约是觉得难受了,动了动嘴唇,蹭着他的手心,他突然僵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不该做这样的事。

可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红着脸将手心贴在自己的唇上。她的呼噜声停了,蹭了蹭枕头,换了个姿势,脸朝着他,嘴唇微张,像在索吻。她真相信他。玛利多诺多尔拉着她的手,轻轻摩挲她的手指,这样她也不会醒来,或许她太累了,但她只是因为太相信他。

他很高兴,又有点那么不高兴。她这么相信他不会对她做什么吗?这中间的区别到底在哪里呢?他只是想要她看着自己,明白他会对她做些什么。他看着她的唇,小黄在她身边竖着耳朵看着他,他横了它一眼。

他只是……他逐渐的低下头,内心有一个角落在喊着这样做太失礼了,可他只是想亲一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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