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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一个濒死的人(65)+番外

玛利多诺多尔在楼梯上喊,她看向他,有那一瞬间觉得呆愣住。青年正费力地拎着箱子试图将它弄到搂下来。那正好是光与暗的交界处,冷与暖的交融。玛利多诺多尔站在楼梯上,扶着把手喘气,他侧着身体,低头朝她看来,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

那双绿眼浓郁得如同深潭。

贝莉儿突然觉得时间回到了他们初见那天。那不是雪地中而是在皑皑的公路上,她第一次在方向盘上看到玛利多诺多尔。那时她看不清他,只有一张艳红的唇,雪肤银发,如此高傲的艳丽。那时她以为是个美人,他的确是个美人,美这个词并不分性别。

“莉莉!”

青年笑着喊她的名字,在楼梯上低头望着她,那个名字说出来时她竟然不觉得在喊自己,而是在喊别的什么人,比如一个公主。贝莉儿稍微有点窘迫,她流着汗,袖子挽到胳膊上,毛袜子脚动了动,不知是该前进还是后退。而童话的主人在楼梯上朝她说欢迎。

他穿着复古的吊带和纯色羊毛衫,条纹西装外套搭在他臂上,他低着头时有深翠的眸和红的唇,如此鲜艳夺目,色彩分明。如果刨去那个碍眼的沾满雪的箱子,他挺拔而美丽地站在那里,仿佛融入这座房子中,不分彼此。

玛利多诺多尔每次从楼梯上出现都像走一次风格迥异的换装秀。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可他的俊美值得这种精致不是吗?她想起把他从雪里挖出来的样子,他俊美的容貌好像第一次这样干干净净地显露出来,像在发光。他说:“莉莉,wait!”

贝莉儿恍然地想,并非他在之前不够整齐,而是那是小木屋的低矮和黯淡所做不到的事。只有在这栋房子里才可以,让他如此耀眼,如此相得益彰地焕发光华。

狗子在楼梯下没心没肺地来回转悠,看他们怎么都站在那里不动。玛利多诺多尔吸了口气挺起胸膛,他半个小时前刚把行李箱从一楼吊上来,又扛了床,手臂又酸又痛,现在又要拎下去。……他只是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下举重若轻的气概!贝莉儿反应过来忙跑上去帮忙。

“No,”他推开她,涨红了脸带着一股趾高气昂的倔强,誓要和箱子拼斗到底。“I’m a man!”

小公举仿佛又回来了,翘高尾巴孔雀开屏。贝莉儿喷笑出来:“OK!OK!”她让开手地看他搬箱子。那架势和搬床也差不多,她想起来,跑下去找热水壶,水壶里还有点水,倒出来,端着跑上去给他喝,好让他补补汗。“water!”

他就停下来接过杯子,还不先把水喝了,第一时间给她一个大力的拥抱。“莉莉!”贝莉儿猝不及防骨头都疼了。……你有力气拿去拎箱子啦!

他们把箱子拎到楼下,先把东西放到游戏室,然后是包袱,然后是睡袋。整个一楼都很暖和,虽然没有客房,但地方空旷,整理铺盖很方便,晚上并不愁没地方睡。他们商议了一下还是睡在大厅,那儿有地毯和壁炉,也比餐厅的餐桌好收拾。贝莉儿还没见过真正的壁炉呢!玛利多诺多尔向她保证他们有足够的柴烧炉子。

【你先去洗澡。】他推着她:【我来点炉子。】贝莉儿挥舞着手机:【我要看点炉子!】

她激动万分,不看点壁炉誓不罢休。壁炉也快有她人高了,石质的砖混着金漆砌起来,雕花绘画的彩色小木门打开里面是小栏杆,再打开下面就是一片黑灰的木炭。他们像野炊一样兴奋地把木头堆在一起,玛利多诺多尔对这有经验,他教贝莉儿怎么摆木头最好烧,告诉她要有硬柴,要引火和通风。……有时候嫌懒不想看火作弊的话,不妨往木柴后面摆上那么一点点煤。

壁炉边有个铁艺篮,伸展弯曲的四脚纤长优雅,篮里堆着漂亮整齐的木柴,意思意思,纯做装饰。玛利多诺多尔指给她看火钳挂着的位置,往上是个隐蔽的小门,他在她面前打开,原来里面堆满了柴禾。听说楼上还有一个天井是用来堆柴的。毕竟这里的冬天时常大雪封山,要将一切供给措施做到最为完善。

玛利多诺多尔拿着引火媒,贝莉儿用长柄火柴点燃它,他们一起把壁炉升起,注视着小小的火苗从炉子中燃起来,光映红他们激动的脸。贝莉儿掏出手机,她倒是想拍,但始终眼也不眨的看着火焰,舍不得离开。别说拍了,她手指根本就没按在摄像上。“漂亮!”她教玛利多诺多尔怎么说:“壁炉!火!”

小公举张口结舌,他说不来,怎么说都舌头打结,发不对音调。那是由于天生的语言环境造成的嘴部肌肉习惯,很难更改。贝莉儿哈哈哈嘲笑他,然后他横眉立目地教她用意大利语、法语和德语说这三个词,哦对了还有拉丁文。他妈的他怎么懂这么多种语言!

轮到贝莉儿舌头打结了,她干脆利落地跪在地上向公举认输。

他们玩够了差不多到中午,该是吃饭时间。早上太早吃饭,又干了那么多活,两个人都饥肠辘辘。玛利多诺多尔推着她:【去洗澡吧。】

贝莉儿抱着衣服被他带到走廊上,她猜到他要去哪里了,果然他向她打开了那个温泉池子。两人一进门第一眼看见的是地上还堆着的那件狗毛衣。……我去毛衣有两件,没发现有一件路上掉了,贝莉儿有点羞愧:“sorry……”毕竟是她没经允许就进来了。

她又得到了一个拥抱,她感觉自己都已经快习惯被埋在他怀里了,然后又被挖出来,贴贴脸,流程十分自然。绿眼睛微笑地说:“I hope,it,not yellow,only you。”

……贝莉儿被关进门里都还在犹豫那个only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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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子里有待客的备用浴袍,贝莉儿总算能穿着舒适的衣服,擦着湿漉漉的头走去餐厅等午饭。原来那个向下的楼梯是去厨房的路,这里的厨房在地下。玛利多诺多尔学乖了,端上来的托盘上牛排还插着温度计。贝莉儿emmm这么骚的操作她第一次看到。

他没敢让她再喝酒,给他们两都打了一杯橙汁。果汁很甜,还兑了苏打水,杯口插着两片小薄荷叶和一片带皮果肉,喝起来有种古怪的酸甜中带凉的味道。牛排倒是味道很好,就是有点难切,好像表面有点儿焦,贝莉儿切开肉时看见自己的肉上还带着血丝……她转头看了一眼公举盘子里比她更血腥的肉,还有围裙上的那些油渍,她决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吃完饭他们用楼上收集的床单被子在大厅做了两个柔软厚实的铺盖,贝莉儿觉得自己要跪了,一早六点爬起来,经过马不停蹄的重体力劳动后灵魂仿佛被掏空。她在泳池边的小更衣室里吹了头发,舒舒服服地爬回壁炉边的被子里。玛利多诺多尔在整理自己的铺盖,像是一个真正称职殷勤的主人,很认真地给他们的铺盖两边分开很远,一个在壁炉边,一个在楼梯边。贝莉儿怎么看他睡在楼梯边怎么觉得他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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