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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一个濒死的人(63)+番外

电话信号有些断断续续的了,有两个未接来电,他没有听到。玛利多诺多尔想了一会儿该怎么办,他想或许可以查看一下房子信号设备的状况,上次来的时候忘了,打开电脑,等待开机的同时开始脱衣服。衣服脱到一半,他突然听见滴滴的警报声。

电脑在发出入侵警报。玛利多诺多尔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那是因为他们一直从小木屋那里来回。上次重启以后,所有的警报也都重启了。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警报数量,确实对得上。于是他将警报关掉。

……过了一下,玛利多诺多尔又鬼使神差地走回来,把警报提示打开。弹出来的摄像头记录如果有入侵记录就会在当天的数字上划上红线,他看到第一天是19日。

他便又点开了视频。

屏幕上开始播放,那不是很清晰,那是悬崖上的摄像头,悬崖上确实装有摄像头的,从他卖出小木屋的那天开始。……他想那是命运。当他看着那个橙红色的身影在栏杆边缘系上绷带,她急匆匆地跑过去。他点了快进,那个橙红色的身影用一种飞快的速度,拖着他出现在屏幕上。

玛利多诺多尔呆呆地看了两遍,视频结束了,那正好是一个分时的尾声。他对着电脑的视频列表看了一会儿,他突然点开了15日。

时间如此漫长,时间又如此快速,像是魔法,让他这样肆意地闯入她的人生,观看她的风景。15日,她和中介走到悬崖边,他们向摄像头指过来,他们走了。她又走过来,对马路对面招手。17日,她坐在悬崖边上,端着东西在吃,他渴望地看着,但看不见,摄像头对准的那个角度看不见她,她来来回回地走着,看那个被放下去的酒杯。她在看什么呢?19日,她背着背包冲过了悬崖,没有一点犹豫。她跨过了那道可以将她告得倾家荡产的警戒线,她把他拖了回来。

玛利多诺多尔将那个身影放大,他希望看见她更多的样子,看见她的神情。可是他什么也看不见,摄像头能做的仅此于此了,他坐在屏幕的这头,看着屏幕那头的她,她拼命地将他拖过悬崖,放在地上,她坐在地上喘气。她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呢?他总是不相信,他却又不得不相信。她把车门推了过来……玛利多诺多尔点了快退。视频重复开始播放,她毫不犹豫地冲过那道警戒线……

他趴在桌子上看,反反复复地看。房间好冷,他觉得他的心跳得好快。视频看一辈子也不会够,永远也不会够。

但是电话突然响起来了。玛利多诺多尔看了一眼,有点烦,但是他得去接。……想了想,可爱的天使还在楼下,等着他去接待。屏幕上橙红色的身影暂停了,扶着车门停在那里,他站起身来,再自然而不过地亲了亲屏幕。他走过去接起电话,是管家。他说:“喂?”

他想这就是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从此视频成了公举的传家之宝,想莉莉的时候拿出来撸撸【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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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这章写的不太对,算了大家歇歇,明天虐狗

第30章 12月25日·下午

贝莉儿站在客厅里震惊的打量着周围。

这儿已经和她上次见过的大不一样了, 明明也就只有两天,48小时,2880分钟,172800秒。要是算上昨天早上玛利多诺多尔独自离开她的时间, 那就不过是四分之一天, 6小时,360分钟, 21600秒。

客厅在贝莉儿的面前脱胎换骨。

其实它的变化并没有那么大, 不过是加上许多圣诞装饰而已。五彩缤纷的气球,红与绿的彩带缎带蝴蝶结, 闪光的星星与铃铛。和贝莉儿离开时相比这座大厅仍是一样的美丽, 只才过两天会有什么变化?仍然是那么辉煌而典雅,而当她再次到来的时候它突然变得如此明艳, 整个厅堂这样洋溢地陷入颜色鲜艳的、欢乐的海洋。

她扶着楼梯往下走。贝莉儿开始没反应过来房子有什么改变。她还惦记着第一次玛利多诺多尔提醒的台阶上的水迹,怕自己滑倒,低着头小心翼翼往下蹭。她还想着栏杆怎么还是这样湿漉漉的, 并不由自主地忧心这个冬天过去木头会烂掉。

那真的很可惜,这样美丽的房子,令人赞叹的装潢。玛利多诺多尔曾介绍说这栋房子是他爷爷时期的建筑物,虽然因此无法改变水电线路,居住上有些不便,这不就是为了维持这份六十年前的风华吗?贝莉儿想了想,既然已经把窗口那边拦住了,尽量地阻止了冷气再进来, 逐渐温度会稳定干燥起来的吧?

她没有注意大厅的光源,人总有这样的惯性,对除了自己记忆之外的改变视而不见。她记得大厅昏暗,灯的开关在楼梯上,在墙上摸了摸,不确定地打开灯。“啪嗒”,一下的明亮,水晶吊灯亮起,整个大厅灯火通明。

贝莉儿呆在了楼梯上。

小黄被灯吓了一下撞到贝莉儿的脚,本能地往上看。它没进过别墅,或许它进过,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活在房子里哪个角落,因为饲养它的临时主人要暂时离开才不得不被送去车库。贝莉儿站在那里屏住呼吸一会儿,然后腿软地……扶着楼梯,它则在她身后跟着,摇摆着尾巴,探头探脑地确定那灯无害。

它是和人类一起长大的幼犬,从不觉得有什么能伤害它。小黄试探着迈下两个爪子,肉垫猝不及防地被水滑了一跤,劈头盖脸地滚下去。

它呜噜噜地跳起来,惊魂未定地四处看,不知是什么害它摔倒。贝莉儿的脚从它身边迈过,它就立刻没心没肺地忘记了,晃着尾巴跟她跑。跑了一会儿,它越过她。

像是火光熊熊,满室笼罩的温暖在吸引它,幼犬飞快地沿着那一路蜿蜒的七彩的气球,奔入金与银的世界。

——圣诞的厅堂。

贝莉儿做梦般地回头确认,许多被忽略的线索在现在火车般地撞进她脑中来。楼梯栏杆上的气球和彩带,抛过光的纹路上掠过障碍的手指,指尖碰到是那种独特顺滑的表面,擦过时摩擦的声响。墙上是星星,她的视野里掠过的色彩,挂画的下面坠着铃铛和缎带,它们正被她冲下去拂起的风摇晃着,对她一路夹道,列队欢迎。

……她突然说不出话。她第一反应是想数到底有多少气球,然后之后有无数念头迸发,拥挤得她不知道该先做哪件事。她没法数气球。她甚至说不出话来,……这么多气球都是玛利多诺多尔系上的吗?答案显而易见。

她觉得自己的喉头发哽,当她双脚发软地走下来,在客厅中央站定,赞叹又恍惚地环视周围。她觉得自己真的在做梦,正置身于七色的海洋,四周皆是光彩。她试图将整座大厅与她第一次看见那个样子合并起来:高大的穹顶,水晶吊灯辉煌,装潢优雅、雕像古老、它们尊贵而富丽堂皇。其实深究起来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气球、彩带、铃铛、星星,仅仅只是这四种,这样格格不入的色彩,它们像精灵招摇地散布在整个空间中,为什么整座房子看起来就会完全不同?它在她眼中如此陌生,陌生而又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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