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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一个濒死的人(52)+番外

玛利多诺多尔觉得没问题,不过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先试了试仓库里的木柴。柴是已经劈好的,一捆捆整齐地垒在地上——事到如今来看这可能是这栋小木屋里最贴心的服务了。然而说实话,高度和宽度还是不那么顺手,毕竟他们要砍的是一棵树。

贝莉儿把仓库里的小圣诞树拖出来。反正在电话那头的律师会谈谈“老鼠”,一棵树和一个塑料彩灯树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她把木柴用绳子捆在树上,这样就和玛利多诺多尔顺手的高度平齐,然后玛利多诺多尔神情严肃地对准了,防风镜后的眼睛盯准了木头,扎稳马步、运足气。

他拉开手控开关。“嗡——”锯子发出吓人的震动地往前伸去,然后触到木头上,被惊人的反震力弹得向旁飞开。开关停止了。雪花在锯子旁飞溅,玛利多诺多尔有点惊魂未定,不过他有这个力气握稳锯子。第一反应是和惊叫的贝莉儿打手势“OK!OK!”

在远处的贝莉儿需要紧紧地搂住小黄,小黄在她怀里呜地一声,她觉得可能她比小黄更紧张。他们三个都好紧张,紧张到有点滑稽。她远远的喊:“Are you OK?”得到的当然是“yes!”她庆幸还好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去砍树,还有就是如果真的不行的话完全可以放弃的!

第二次玛利多诺多尔找来了手套,他原来嫌弃手套脏来着。但是手套带上就可以有效地增加摩擦力。第二次做好心理准备,锯子陷在木柴里没有弹开。玛利多诺多尔稳了一下再继续,再锯两次,木头断了,掉在地上。贝莉儿确认了没有问题才跑近,看了看木头,然后担忧地看了看他。

“Are you OK?”

她真的很容易担心他,一般的女孩儿不是应该要为这块终于被斩于锯下的木柴欢呼雀跃吗?就像杜维因的那些该死的大波蠢货一样。但是玛利多诺多尔居然这样也很不坏。那些大波蠢货还会跳上来给一个激情的热吻呢。……打住,他都在想什么。他咳了一声,只是用正常高兴的那种语调轻松地回答:“OK!”

他们又试了一次,把木柴捆成和树干差不多的宽度,这样也能好好地把树锯断了——中间还续了一次汽油,油锯真的很耗油啊——就扛上油锯,出发找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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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学习使用现代锯子,找圣诞树倒是最容易的事情了。他们要找的是很小很小的树,这样小木屋里才放得下,但是叶子又要很漂亮才可以,光秃秃的圣诞树装了彩灯也不好看。不过山上的树很多,他们踩在松软的雪里,两个人头上都戴着帽子,他拎着锯子,她拖着小车和牵着狗,背包里带着热水壶还有一袋子糖和一个简易三明治,贝莉儿有一种错觉他们其实是去郊游。

玛利多诺多尔会和她说选择圣诞树的标准。其实没有什么标准:“child,parent,they happy。Or……color?Color cube?”不能打手机的话解释就不是很全面,对话很慢,而且简短,不过贝莉儿这样猜也觉得别有风味。她可以渐渐理解他的意思了,这很难解释,那是一种奇异的心灵相通。

贝莉儿还挺喜欢的,有什么不比在出外旅游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好呢?纵然他们以后不再见面,这也是值得铭记一生的记忆,满天的风雪里,他们走在灰白的树林里,牵着一只金毛幼犬去砍圣诞树。玛利多诺多尔还在说:

“you thik it can lucky,happy and love。”那双绿色的眼睛侧过来看着她,带着笑意,很温柔。

“then,it’s your tree。”

其实贝莉儿觉得如果按这个标准的话她的圣诞树就应该是小黄了啦哈哈哈。

他们最后选了一棵小树,可能才两三年大,它看起来很漂亮,有挺直的树干和幼嫩而茂盛的枝叶,树枝上蒙着雪,在森林里显得充满希望而朝气蓬勃。虽然很小,他们都觉得对要砍这棵树有一点罪恶感。

但是两人实在负担不起更大的树了,包括砍树的危险和拖回去的重量在内,他们可是病人,而且回去还有一大堆活要做呢。要动手前玛利多诺多尔低头对树说了抱歉,贝莉儿跟着他说。

她蹲下来捉起小黄的爪子,让它也和树问问好和告别。然后抱着狗远远退开。小黄很喜欢被抱,它喜欢舔人的脸表示亲热,捉住一切机会来舔,。天了噜它那么大只,贝莉儿哪里抱得动,她一看到它的耳朵竖起来想看树就抱着它的脑袋哄它吃狗粮。小黄舔完她又去她手心里舔狗粮,晃着尾巴吃得不亦乐乎。

树倒了下来,被锯开的地方还冒着腾腾热气,木碎四溅。这感觉像凶杀案现场,贝莉儿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了一眼,小黄好奇地看着树,玛利多诺多尔停下锯子,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然后他们就又高高兴兴把小树拖上小车带回去。电壁炉旁的地板上有一个凹槽被巧妙地做成了置物柜,实际上它是专门用来固定圣诞树的。玛利多诺多尔把树拖进家门,贝莉儿在后面抬着树枝。小黄跑来跑去,汪汪叫着撞他们的腿。

贝莉儿从柜子角落里翻出彩带,还有一大袋子星星彩球,连两个圣诞帽一起兴高采烈地放到面前,自豪对玛利多诺多尔展示。“look!”她把帽子戴在头上,小毛球歪歪的在脸边晃。

玛利多诺多尔正把树固定在凹槽里,回过头来讶异的看,他不知道贝莉儿还准备了这个,然后又忍不住笑。他本想明天悄悄提早去别墅里拿点装饰物,管家想让他过圣诞节,他准备了很多。——这样节日就更加热闹了。他把她推着坐下,用手摸摸她的额头。她没有发烧,但是一头的汗。手移开了突然有点尴尬,他手上还有灰,他忘记了。

他不好意思告诉她,玛利多诺多尔想怎么会忘记的呢?明明之前手上有油都没有忘记。贝莉儿拿了一条带子给小黄玩,球很小怕它吞下去。她又把帽子递给他,他接过来。她又征程地开始发愁:“只有两个帽子!”对他解释:“two hats!”

小黄当然也要有一个帽子。玛利多诺多尔看着她跑过去比划狗的脑袋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走过去戳了戳她:“hat give yellow。”

贝莉儿回过头看着他,脸上还有亮晶晶的汗,还有被他抹上的灰和碎叶子。一地的枝叶还要扫,在她背后洋洒地散落。她抱着狗正制止它去啃树枝,他重复了一遍:“hat,give,yellow。”

她听懂了,亮晶晶的眼睛那样地看着他,带着疑惑:“you should have hat!”

她真好。

她的眼睛真美。

玛利多诺多尔拿过另一个帽子比了比,贝莉儿买的是童装大号款,有两顶是因为她买了个替换的。反正他都戴不上。贝莉儿明白了,这就……她不知所措,他抱了抱她。两个人的衣服都很脏,满布着碎叶子、灰尘,湿漉漉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他想说没关系,没有帽子他也愿意和她一起庆祝圣诞节。可惜他不知道英文应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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