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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一个濒死的人(45)+番外

他们相互扶持着从雪里爬起来,小黄在下面发现情况不对,两个临时主人都把它丢下了,想跟上来跟不上来,急得在下面跳:“汪汪汪!”它爬一下雪,狗的四肢更容易陷入雪中,小黄围着转了两圈无从下爪,只能退出来,拼命喊他们不要丢下它。那架势真的凄厉可怜,贝莉儿问玛利多诺多尔:【把小黄带上来吗?】

玛利多诺多尔摇摇头:“wait。”等他们收拾好了再带小黄也不迟。现在再下去再上来不是要精力是要命。

还是先进房子。他自己差不多下半身都陷在雪里了,先把贝莉儿拦腰抱起来想让她爬上车门,但没着手之力……他对着她的背犹豫一会儿,一咬牙推着她的屁股……比想象中还圆滚滚的,屁股在他手里一僵,没敢回头,猛然加了个速。

贝莉儿腰上拴着绳子,绳子长度太长了,毕竟灯钩到二楼窗台的距离一米多一点,加上她怕不够放出一点距离。实际上她爬上二楼就应该剪断绳子换二楼找地方绑。【时间太紧玛利多诺多尔不敢教她打安全结】她现在只能一点点地拽着绳子爬回二楼去。

这活简直能要老命,手要废了,贝莉儿没经过这种训练,手负担不了自己的体重,又不能戴手套,手套会滑下来。玛利多诺多尔想推她帮她一把,反作用力把他越陷越深。她吓得挥手要他不要干,不过推到后面他也够不着了,只能陷在那里慢慢的把自己周围的雪挖开,边等贝莉儿来救。

他们几乎就在别墅底下了,真是要急死人,短短一米多的距离跟蜗牛挪似的,天堑一样。贝莉儿爬到觉得手要脱皮的时候终于拉到灯钩,缓几口气,然后再爬上屋子。也是他们倒霉,别墅观景的栏杆窗台在靠湖那一边,前面是一片光秃秃的砖砌墙体,难以依靠着力。

贝莉儿不知道她是怎么翻进窗户里的,可能那一瞬间她神力附体。玻璃是钢化玻璃,中间砸破就只砸破那一个口,很难掰开,人还不能进去。坑爹,石头在掉下来的时候丢了,还好身上到处翻了翻,还有把锤子。……对了锤子_(:з」∠)_又犯蠢一次。

贝莉儿掏出锤子,锤子真重啊,她努把力,使劲把底下两个角挨个敲开,再把碎片往里推,终于扩大到一个足够人爬进去的地方。

她翻进去,避开一地玻璃碎片,瘫在走廊上喘气。她的视线从周围暖色古典的装修。天花板上华贵的吊灯和天鹅绒窗帘一路扫过去。……乍一看这里简直是座城堡。而且起码可以确定这边是没有暖气的,原本柔软的驼色地毯因为冰冷而僵硬,感觉一点人气都没有。

贝莉儿不敢休息太久,等她有力气就爬起来,把窗帘扯下来,墙边找个固定处打个结,抱起一团向下丢。

她跟着跳下去,把窗帘送给玛利多诺多尔。他已经把身边挖开到膝盖了,抱着窗帘就能容易地挣脱积雪。

第二次被推着屁股爬进窗户里贝莉儿就没那么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没力气了,还讲究什么男女之别。再帮玛利多诺多尔爬进来,再继续一起瘫在地毯上。

这简直跟打过一仗一样,两人一身是汗,玛利多诺多尔的裤子都被浸湿了。两个人累得一身是汗,这时候可不能生病,贝莉儿继续掏着餐巾纸,你一把我一把,递给小公举擦擦脸。小公举擦了把脸突然皱了眉:拿手机给她打:【这什么味道?】

这味道有点古怪,仿佛漂浮在空气中,似不分明。贝莉儿第一次上来也闻到,但她以为是尘封的灰尘,玛利多诺多尔知道不是。卫星电话还挂在腰上,和管家联系了一下,管家答曰:“超声波消毒。”

别墅有定期消毒装置,就是通过这个东西投放雾化药剂,灭除老鼠和清新空气——这两种功能通常不是一起的,老鼠是手动控制,而清新空气那个是定期的。唯有一个情况它们会被设置为一起工作,就是电机房重启以后。

这时候显然别墅不能住人,杀老鼠谁待在房子里。玛利多诺多尔:“……”倒是有手动开关关掉老鼠药剂那个功能,但他当时睡袋刚被老鼠祸害过,加上发现车库没有暖气,进不去别墅,已经几近放弃当忘了这件事。……然后他就真的忘记了。

其实近来意外这么多,进别墅这种波折简直不值一提。贝莉儿安慰他:【通通风就好了,没关系!】

玛利多诺多尔:【别墅很大,换气需要时间。】

这可不像普通的几十平房子,两三小时。别墅老旧,是他爷爷时候的年纪了,没有中央空调,换气扇要一天时间差不多。管家说:“这不会造成问题,埃托雷先生,冷气团稍微绕了个弯,根据气象局预报明天晚上它还只是外围碰到瑞士,这时候风雪虽大但还不会阻碍行动,预计圣诞节后才会有真正的暴风雪到来。”

管家说:“很幸运,您还能过一个受到人们问候的平安夜和圣诞节。”

玛利多诺多尔:“……”我一点都不想要这种幸运。他感觉又在贝莉儿面前出漏子丢脸了。

他叹了口气,丢脸已经丢成习惯了的时候,好像也不是那么在意了。他扭头看着贝莉儿,那双黑眼睛信任地看着他。何况回去也是需要收拾行李的,太累了,休息一下也好。总是要过浮桥的,那么高的地方,太累也怕出事故。他低头打着手机:【那么我们明天晚上再来吧?】

贝莉儿说:“OK!”不管怎么说,平安夜在这里过也很好。

事情商量完了就要看暖气在哪个房间了。玛利多诺多尔已经带着贝莉儿慢慢地在二楼的房间走了一会儿,都没有动静。但之前躺在地上的时候就可以听见机器独有的运转声,暖气正在运作,他大概知道了,给贝莉儿打了一下手机:【在楼下。】

电机房在车库下,车库算是负一楼,电线往上牵,这逻辑没毛病。由终于回到地盘的房主带路,他们走到楼梯处。

楼梯是回旋梯,宽阔的阶梯一路向下,优雅地旋转,带领他们到大厅。……一楼温暖如春,抚慰般的微风将楼梯温柔地浸染。上端的楼梯上还有冰,很滑,贝莉儿被玛利多诺多尔牵着,小心地往下走。她扶着阶梯,红肿的手心感受到楼梯顺滑的变化,深棕的胡桃木上端还是冰霜,越往下就越是湿润,直到融化的水滴沿着纹理向下滑落。

砰砰,整座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脚步声回荡,显得这栋房子更加大而寂静。楼梯如光河,华美地从楼上蜿蜒而下。玛利多诺多尔打开了灯,啪嗒,光线变幻,如画卷摊开,贝莉儿觉得自己确实看见了一座城堡。

巨大的水晶吊灯悬在挑高大厅的正中央。巨大的天鹅绒窗帘垂下遮挡了典雅的窗框,同样深棕的胡桃木地板从脚下向外延展,视线尽头壁炉安静的石头上,还能看见燃烧尽的灰烬,一把让人赞叹的金色竖琴,足足有一人高,树立在软椅边,地毯的折角处散落着厚重的乐谱和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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