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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久见人心(101)

“嗯,”林惟故眯了眯眼,跟着红灯停了下来,“他们现在这么急,不就是为了货?就现在,最好的趁虚而入的时机。”

“好。”隔了隔,那头低沉的声音也正色起来,“林,万事注意安全。”

——

陆心游荡到楼上,坐到座位里缓了好久才逐渐回过神来。办公室的人不多,大多出外稿去了,有两个留下的小姑娘没有注意到无声无息坐进角落里的陆心,还在那头嫌聊着窃窃私语。陆心这一冷静下来,那些字字句句就都飘进她的耳朵脑海里。

“……谁知道呢!哎哎,听说啊,台长夫人其实早都知道了,证据都给拍下来了,就等着时机一到,这一闹再装着逮个正着,好离呐!”

“不是吧……这咋能好离了呐,现在不是闹事的遭严打嘛?”

“哎呀,那是一般人,咱们台长什么身份什么公众地位啊。听说本来刚结婚那会儿就是台长顺着台长夫人这根高柱子往上爬,起来后立马就冷淡了糟糠之妻了。台长夫人也是伤心又难过,后来就彻底心死了。你想啊,这样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男人,换你你能忍啊?肯定得先把他名声搞臭了,让他事业一蹶不振,然后还能提交出轨证据利用舆论压力,到时候律师找得好,说不定还能让台长净身出户。还记得咱上个台长怎么走的吗?你瞅瞅人这打算!”

“我的天呐……那可真是,心思得多缜密啊。发现了以后还能纵容自己丈夫和小三继续胡来,就为潜伏着收集证据。不过现在倒是好了,不仅把小三打了一顿,到时候还是能在舆论上占据最高点,众人同情又佩服……啧,这年头小三被打了可没人同情,还会人人叫好。真是这筹谋啊!”

“对了对了,而且啊,其实台长和台长夫人有一个特别致命的问题。”那个女生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两个人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个孩子,估摸着,其中一方身体肯定是有病的。看样子,应该是台长夫人生不了,可是也没见那个安晓怀上啊……”

陆心撑着额头,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听,可是那些话就像是攻击的武器一般,强行进入她的脑海里,让她一瞬间想起了陆母在她耳边说的种种。

今天一天,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啊,糟糕的事。陆心胡乱着想着,隔了会儿又自我安慰,至少两个人大难不死,人没事就是最好的事了。

正想着,陆心重振起一些精神来,她刚放下手,睁开眼,那头手机就在桌上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陆心暗叫一声不好,她火速拿起了手机,但那头还是一惊,然后瞬间陷入一种死亡一般的安静。

事已至此,她原本想着,她们想说就说吧,她就当自己没进来过没听到过就好了,可是这世上就是喜欢发生事与愿违这样的事。陆心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索性豁了出去,一面看了眼上头的名字,一面接通电话:“喂?”

“陆心,我周洋。”周洋在那头跟她打招呼。他那边听着稍微有些嘈杂,而这份降了分贝的嘈杂在她听来有些耳熟。

陆心皱着眉反复感受着心底里那股奇怪的熟悉感,然后她问:“嗯。怎么了?有案子了。”

周洋在那头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案子每天都有啊。我打来是想告诉你,”他的声音一瞬间因为认真而低沉下来,带着说不出口的严肃,“陆心,你上次可能看到的没有错。这酒吧果真有点问题。”

陆心手猛地一顿,跟着像是一阵烟花在她耳际炸裂开来,她的脑海里顿时猛地闪现过那个酒吧,那里那个桃花眼男人。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因为紧张和悸动而加速跳动着,开口问:“你们抓到人了?!”

“没,”周洋挠了挠头,有些沮丧地说道:“估计有内线给通风报信,大老虎跑了,就抓到几个陪酒小姐还有无关紧要的喽啰,还查到一些白.粉残渣。上头当涉.黄,火速给处理了。”

陆心的心跟着也是一声长叹,像是大石头堵住了心眼一般,难以释怀。这样的结局,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而且会很棘手。

那头周洋啐了一声,又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把烟直接按在墙上摁灭了。

他直起身子,对陆心说:“对了,看在咱俩关系的份上,再给你透露一个。隔壁的T市最近发生了个不小的案子,20岁的女大学生,刚在某杯模特大赛上选出来的冠军,被虐待致死在一郊区小别墅内,手法极其残忍。你要不要跟?”

陆心原本想说他俩什么什么关系了,紧接着听到后面的案子就彻底震惊了,她瞳孔一下放大,然后死死地皱起了眉。

想着上一次跟着周洋跑案子的情形,陆心猛地起身来,应了他一声,主动问了下时间地点,挂断电话。她拾起了自己的录音笔和本子,匆匆往外走着,那头俩小姑娘也猛地站了起来,然后神色凝重又格外紧张地喊她:“心姐!”

陆心一面无暇顾及编理由给她俩,停下来回头,声音平缓吐字清晰:“安晓今天的状态不适合工作,我这头有别的事,你俩把关于食品安全质检的那条整理一下写个稿子,然后发给孙曦。”她一口气交代完,故意顿了顿,然后直说,“刚刚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以后,工作时间尽量不要谈论私事。尤其是,别人的私事。”

陆心的目光在两个顿时变了脸色的姑娘脸上逡巡着,然后转身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后台抽的呀……厉害了我的晋江

花花没有TAT心痛如狗

晚安么么哒

今天的

☆、第63章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林惟故默默拿走了那盘光碟之后,林母居然极其罕见地态度有了些转变。她也不再时时横着嘴脸在他面前指责陆心,挑三拣四了,反而会常常打电话来对他嘘寒问暖,提了吃穿就是关切,唯独不提陆心。

林惟故跟她母子多年,凭着他的了解程度,林母怎么也不是急流勇退突然善罢甘休的主,他看她这态度,结合像保姆阿姨闻讯林母现状的时候阿姨的欲言又止,大抵猜得到林母这又是酝酿着什么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林母总算是消停了一阵子,这让他有了短暂的可以喘息的时间。林惟故抓紧时间同自以为隐藏在暗处的人斗智斗勇,暗中部署着一切。面上却一切如常,卓森大厦里除了顶层会议室频繁开闭,其他的一片如常的打卡安详太平。

陆心这阵子忙得几乎脚不着地,常常忘记吃饭,她一副几乎要花这一个礼拜把自己后半生的工作全都做了一般地架势,审稿奔波撰稿,颈椎病都犯了。林惟故劝她几次不听,后来就开始饭点已经休息点给她打电话监督着,每次他都有一种自己拿反夫妻人设剧本的错觉,却也无可奈何。但他没想到陆心次数多了,也给他来阴奉阳违,嘴上应着挂了电话就抛诸脑后那一套,这被他查到好几次,最后林惟故干脆就定时定点来绑人,带她吃饭和高汤,实在忙得时候,也要托秘书来送,嘱托一定要看着陆心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