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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澎湃时见鲸(112)+番外

“蜜月过得怎么样?什么时候生个小泥鳅或小田螺来给我玩玩?”

“估计没那么快,这几天我心里一直不安,担心船长,不知道他一个人怎么样了。”

“为什么是他一个人?枇杷呢?”季鱼有些惊讶。

这件事海坤在的时候,没有向她提起过。

“季鱼姐,你肯定还不知道,船长回来的时候,把枇杷送走了。好像是因为枇杷背着他和什么人联系。”

泥鳅欢快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

“枇杷离开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了三个字,‘东方’号,他没有让我交给船长,说是给我的。可我找了半天,没找到什么资料。他给我这个干嘛呢?”

季鱼也有些懵,为什么枇杷也知道“东方”号的事?

“还有郑小姐介绍的那个傅先生,不知道他们谈的怎么样了,鲲鹏号还能不能起航。斯宾塞岛已经进入鲸类活动旺盛的季节,这几天看新闻,又出现好多捕鲸的人。这么多事,船长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来?我联系不上水手哥,不知道跟谁商量这些事,只有你离得近,所以只能跟你商量了。”

“……”季鱼脑子里有些乱,手心冰冷,极力保持冷静,“枇杷现在怎么样了?他在哪你知道吗?”

“说到这个,我更急死了。船长把枇杷送到斯宾塞岛一家国际福利机构,专门治疗自闭症患者的。我今天给他们打电话,他们说枇杷不见了。船长肯定也知道枇杷不见了,一定很难过。季鱼姐,你说船长会不会也有危险啊?我想去斯宾塞岛看看,田螺已经答应了。”

“我跟你一起去!”

“……”

季鱼和泥鳅当天就登上了从滨城出发,飞往斯宾塞岛的航班。

第75章

第二天上午, 飞机到达目的地机场。

季鱼意想不到的是, 来机场接他们的人, 竟然是郑淙。

她和泥鳅一走出机场的大门, 就看到大门外马路边停着一辆越野车。

郑淙一身休闲打扮, 背靠在车身上,双手踹在牛仔裤兜内, 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他们出来, 眼睛瞬时一亮, 站直了身体。

“水手哥!”

泥鳅突然大吼一声,跟个疯子一样,手舞足蹈地飞奔过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 跑到郑淙面前, 直接把手上的行李往地上一扔,双手抱住郑淙的脖子,两脚一跳,像猴子爬树一样,转眼挂在了郑淙这棵树上。

“哎呦诶,老子的小蛮腰都要被你折断了。你这像是有妇之夫的已婚男人吗?快松手, 你丢不丢人?”

“我不管,我就要抱。水手哥, 让我再抱一下, 我都想快死你了,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泥鳅像个小孩一样抽了抽鼻子, 抱着他不放。

郑淙要掰开他的手臂,却怎么也掰不开,只能放弃,放开一只手,向还在门口的女人招了招手。

他其实同样很激动,如果不是被泥鳅这样缠住,他也会控制不住,飞奔过去……当然,他没泥鳅好命,想抱的人却不能抱。

旁边有人来来往往,有人看着他们如此这般亲密,捂嘴偷笑,泥鳅这才不好意思地跳下来,抹了抹眼睛。

“水手哥,我和田螺结婚了呢。你的钱被我花掉了,以后我再还你啊。”

“不用,多大点事,以后你们有了小泥鳅或小田螺什么的,给我留个干爸爸的位置就行。”

季鱼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郑淙的视线一直跟随她移动,她走近了,反而移开了,连句招呼都没打,只是笑了一下,便转身去搬行李,把他们的行李箱放进车后备箱。

“郑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黑得跟个包公一样?看来,非洲的太阳果然名不虚传。”季鱼笑着打趣道他。

泥鳅开了车门,让她上车。她转身坐上了后座。

泥鳅上了副驾座,郑淙放好行李,上了驾驶座,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笑着回答:

“确实,非洲的太阳,一个顶十个,我跟我们那非洲兄弟白砂糖同志去了一趟,跟去挖煤没什么区别,能这么白着回来,已经是奇迹。”

郑淙很臭美地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头发:“视觉效果是有点黑,里子还是白的。一个月后,又是一条好汉。”

“对对对,还是我们那个白里透红的英俊水手哥。”泥鳅话还没说完,郑淙一拳打过来。

他的手到了泥鳅头上,却变成了揉头发的动作,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我这可是第一次被已婚男人调戏。看在我干女儿小田螺的份上,饶你不死。”

“谢谢水手哥,”泥鳅一脸的兴奋和激动。

季鱼一直在后面看着他们两个打闹,心情也很愉快:“对了,白砂糖回非洲了吗?他现在好些了没有?”

“他现在很安全,这次也帮了我们大忙。”郑淙看了一眼后视镜,“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啊。都说相思苦啊……”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

相思是一种什么苦呢?应该是想见的人不在身边,迫切地渴望见到她,见到以后,欣喜若狂。

他很想吃一吃这样的苦,却没有机会品尝,他现在就像个偷吃苦食的坏孩子。虽然苦,却甘之如饴。他也知道是错的,却不受控制地一直错着。

但此刻,郑淙确切感觉到,仅仅只是在后视镜里这么看着她,也好过远在天涯海角看不到人,心里焦灼不安的那种感觉。

非洲的太阳烤的不是他外在的身体,烤的却是他的心,在被烤熟之前,他绝望地做了决定,他还是回来吧,不然他的心被烤熟了,还怎么活啊。

季鱼一直拿着手机,低头在发信息,嘴角挂着笑。

郑淙转移视线,看泥了泥鳅一眼:“说说你的小蜜月吧。”

泥鳅立刻来劲了,大谈特谈,他和田螺怎么和他尖酸势利的丈母娘斗智斗勇,最终如何反败为胜。

季鱼给海坤发了条信息,告诉他已经到斯宾塞岛,特意强调,她是提前来比赛地熟悉环境,进行赛前训练。

她昨天来的时候,也给他发了信息,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收到回复,应该是在忙。

“水手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是从非洲直接来的吗?”

泥鳅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放下手机,看向前方,继续听他们聊天。

“本来是要回去,郑小姐那个女人神烦,一天几十个电话,把我赶到这里来。我也是昨天刚到,还没见到船长呢。”

郑淙有意无意地解释:

“季鱼,不好意思啊,我昨天到了船上,上面只有一个人守着,他说船长又去见那个傅先生了,他的手机留在了船上,我听到有信息,怕有什么急事,就帮他看到了。”

“所以你今天就来接我们了?水手哥你太聪明了,竟然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到……诶,不对,”泥鳅突然想到什么,“滨城到这里每天只有一趟飞机,时间也是固定的。”

郑淙一手操控方向盘,腾出一只手,又把他的头发揉乱了:“你才知道,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