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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翻译官手(55)+番外

夜,刘易斯大师突然拜访瑞斯侯爵府。弗里曼子爵亲自接待,相谈甚欢。

夜,静悄悄悄悄布置着一切,事情在悄然变化。

清晨,刘易斯大师带领着一队衣着特殊的队伍从从来都守卫森严的宫廷后方森林出发,在一车夫的的带领下一路不停目标明确向贫民区出发。

而此时,大野家族内,尼昧也出发了,目标依然明确。

队伍很快停在目标地点。看着紧闭的简陋大门,刘易斯大师斜长的眼里闪过诡异的光,“不屑一顾…竟敢那样不屑一顾,我为了你嘴里的不屑一顾吃了多少苦只有你尝了才会深刻了解。说我不配,我配不配你会无比清楚的…”呵呵冷笑着,带着疯狂。轻哼了一声,声音越发低。“什么人命最珍贵,我要你知道。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如同你的,如同…我的…”

“砸开!”一声命令从他嘴里轻轻吐出,一阵劈劈啪啪就响了起来。

纪夕就是被这样的声音惊醒的。

与她同时睁眼的还有宫廷内的大王子坎伯兰,他终于从一天两夜中的昏睡中醒来。入眼的都是是熟悉的一切,如果不是浑身酸疼毫无力气,如果不是心中升起一阵阵无法抑制的思绪,他几乎要认为这一天早晨也和他以往的十四年一样了。

可惜不是了,被封存在记忆深处的记忆在脑海被启封,在他睡梦中重演,一幕幕那般清晰,如同才经历过的那一场惊魂。巨蛇,死亡…从前离他生活那么远的东西,一下子一股脑到了跟前,避无可避。如果是以前,也许现在的他已经奔溃了,奔溃后自主选择失忆,忘记一切糟糕的事情,如同八年前一般。

比起八年前的事件,这一次对他的打击刺激更大,可他没有,因为有纪夕,因为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纪夕出现了,用她小小的身体挡在他面前护住他。

他会护着她一辈子的,仅仅为了那一挡也会护住她,尽他所有能力。

坎伯兰空洞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暖笑意,随即就是满眼的冰冷,我的好弟弟,又是你出手了吗?如同八年前一样,以年仅四岁之聪,滴水不漏的安排了一切…

“儿子,坎伯兰,儿子,你醒了吗?你还好吗?”一直守在他床边寸步不离的加西亚王后小心翼翼隐含无限恐惧的声音将坎伯兰从过往思绪中拉回,迟钝侧头,就看到了满脸憔悴满眼血丝双眼红肿不堪的加西亚王后。

她眼里的担忧及那惊慌恐惧像一根针,尖锐的刺入了他的心,痛得他的心都哆嗦。八年前,她就是这么恐惧内疚的,八年来,她一直煎熬着,甚至宫里隐约有过的王后魔怔等传言。

“妈妈,我没事。”坎伯兰的眼睛一热,使出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这个身处帝国女人最尊贵位置却消瘦得不行的女子,紧紧搂住,不是母后,只是妈妈,“妈妈,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再担心,对不起,让你这么多年来一直煎熬着。

“你这傻孩子…没事就好,你吓死妈妈了…吓死妈妈了…”加西亚王后紧紧抱着坎伯兰,泪水涟涟,泣不成声。

门口,摩西国王表情复杂看着相拥的母子,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出什么,转身离开了。跟在他身后的小王子,面上是惊喜的表情,眼底深处却露了太多情绪——无论他多么努力乖巧,到头来他们眼里也依然只有他的‘好哥哥’!

半响,无声无息离开,如同来时一般,没人看得到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只要他的‘好哥哥’在,就没人看得到他。

“王后,殿下空腹着呢…”好一会,侍女莲亚在旁边提醒道。

“是我糊涂了,快伺候坎伯兰梳洗,准备早餐…”加西亚王后立刻停止哭,放开坎伯兰张罗起来,精神焕发。

坎伯兰的眼珠就随着她转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好一会才看向一直看着他侍女莲亚,收了笑漫不经心看着她,任她服侍。

侍女莲亚如同往常一样,一丝不苟又认真的动作着,似乎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等收拾妥当,亲自接了早餐过来放桌上摆好,微笑示意,“殿下请用。”

微笑依旧,只是在退到一边要退出去时,那看向坎伯兰的眼神才显出异样起来,欣慰又绝望。

坎伯兰眉头微微一皱,就见她已经退下去,忙压下心中奇异的感觉,和张罗着不断让他多吃的加西亚王后说道,“妈妈你也吃…”

待吃完早餐,坎伯兰又被压在床上休息,加西亚王后舍不得离开,看着他一时没有睡意。仔细的小心翼翼看着他的眼睛,探究着试探开了口,她怕再发生之前的事情。好在坎伯兰表现正常,没有任何一样,她才真正放心下来,细声细语将他失踪前后的事情细细和他说了一遍。坎伯兰看着她如此,极力隐藏住止不住的心酸,维持着正常表情,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果然是你啊好弟弟!还有你,莲亚…

八年前,六岁的他有着一个只小他两岁的弟弟,什么时候多的他也不记得了,反正就那么多了,他很喜欢他,每天带着他陪他玩耍照顾他,那时,他们是最亲密的兄弟。

直到有一天,他与弟弟和其他小伙伴玩捉迷藏,他被弟弟拉着躲进了加西亚王后寝宫偏殿内的柜子里,等到他都睡着了也没被人找到,最后被吵醒时,眼前一片黑暗,只有他一个在黑暗中发着抖,弟弟已经不在身边。

正要哭出声,却突然听到外头有些过高不同于平常的熟悉声音,收回憋着嘴要哭的嘴巴,他满含希翼侧耳听。

“……你把我拉到这里有什么用?他们是自己捉迷藏玩丢的,到现在也毫无线索,我们该做的不是找他吗?”熟悉的声音,是父王,小小的坎伯兰眼睛一亮。

“…我问问老二好不好?我总觉得他隐瞒着什么…”是母后的声音,带着祈求,坎伯兰张嘴欲呼的嘴闭上了,战战兢兢的推开了柜子。

“…你问他做什么!他才四岁,他知道什么!”父王的声音蓦然冷了下来,像是突然决口的堤坝,那股骨子里的冷意恨意汹涌而出,“你别以为只有你担心他,坎伯兰他也是我的儿子!不是那个野种…!”像是突然噎住一般,声音到了这里就断了,终于成功出了柜子的坎伯兰被定在原地,惊魂不定的看着阴影中陌生的父王。

“野种…野种…”突然陌生的还有母后,她的表情变得可怕,声音尖锐而颤抖,还有歇斯底里,“图尔斯?摩西,你叫谁野种?那是你答应了原谅我允许我生下来的!我为了你考虑从他出生后没看他一眼没抱他片刻,可你竟然说野种!野种!那不是你的儿子,也是你好友的儿子,你也说得出野种二字!”那种刻骨的痛,从骨头里颤抖着全部体现出来。

那样的母后,那样的决然悲伤,让他下意识的抗拒,坎伯兰定定看着他们,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

“我的儿子是野种,那么你的呢?在我面前永远宽容的你,没有任何解释的突然让我为你假怀孕假生子,听你的话把你塞给我的儿子当做真的儿子疼,甚至要问他一个也许会让他害怕的问题都顾虑着,只为你能宽心能打开你心里的结,能让你接受我那儿子的存在!可你呢?都过了十多年了,你还是把我的儿子当野种!我儿子是野种!那你的宝贝二儿子你的小王子是不是也是野种?是不是?”母后嘶吼着,如同被伤得体无完肤后发出最后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