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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攻略(18)

☆、自挂东南枝(二)

原剧情中,焦母在与秦家暗通款曲后,为她儿悄悄定下秦罗敷,才在焦仲卿将要休假还家时,寻衅休弃刘兰芝,焦仲卿回家得知后两人还卿卿我我难分难舍了一番。

而今元姵提前拿到了休书,她会在焦仲卿得知消息之前归去,让那一番君如磐石妾如蒲苇的誓言见鬼去吧。

既然焦仲卿不敢明明白白地反抗老母留住媳妇,那就别还要求着刘兰芝为他守心守节只等他一人。

元姵对这种懦弱不敢为,却还要彰显大男子主义的渣男,十分鄙视。

元姵行了跪拜大礼,起身谢过邻里友人的劝慰,娉娉婷婷走向刘兰芝栖身的屋子。

焦家大儿焦仲卿在府衙做小吏,有钱资,免赋税,在这一带也是小富之家,家里几间亮堂屋舍,围墙篱笆,鸡鸭豚肥,惹人艳羡。

但在元姵看来,刘兰芝住了两年的新房也只是用土泥稻草糊起来的土坯房而已。

人走进屋里,只感觉光线骤然变暗,从木窗格透进来的天光微曦,过了会儿才能让人眼适应。

屋内收拾的很干净,可以看出刘兰芝是个勤奋过日子的好姑娘,只可惜遇到个不喜欢她的强势婆婆。

元姵查看了一圈,发现刘兰芝的嫁妆不少,门内几扇木架上放着绣花的齐腰短袄罗裙,上面美丽的刺绣发出光彩。

再往里是一座雕琢精致的秀床,红色罗纱做的双层斗帐,四角挂着小巧香袋。

角落里盛衣服的箱子六七十个,箱子上都用碧绿色的丝绳捆扎这。

样样东西各自不相同,种种器皿都在那厢匣里面。

这就是原文中刘兰芝在被休弃后留给焦仲卿作纪念的嫁妆等物,当年元姵读到那段时私以为刘兰芝是在勾起丈夫的怜惜,暗示丈夫不要抛弃她不要让她遣归。

在当时,刘兰芝对焦仲卿情深依依,且被遣归的妇人会污了名声,即使以后能回来也不再比以往了。

然而焦仲卿秉性懦弱,不敢违抗母命,只想回府衙逃避一阵,想等焦母消了气再把刘兰芝接回来,还命令刘兰芝千万守节别违背他的意愿。

刘兰芝听他安排,伤心别离,什么都没拿只身返家,徒惹众人嘲笑鄙夷,落得凄惨下场。

元姵不是刘兰芝,不打算留给焦家好名声,更不会把嫁妆财物留给渣男享用。

她把能收拾的细软锦缎全锁进箱子匣子里,木架秀床大件儿的被渣男使用过就不要了。

输人不输阵,元姵如原著那样打扮的整整齐齐,穿上绣衣夹裙,脚下穿着丝鞋,头上戴着闪闪发光的玳瑁首饰,腰上束着白娟子,光彩像水波一样流动,耳朵上戴着用明月珠做的耳坠,手指纤细白嫩象削尖的葱根,嘴唇红润,像含着红色朱砂,轻盈地踏着细步,精巧美丽,真是世上没有第二个。

出来时,这装扮惊艳了众人。

已经有邻里童叟帮忙架来一辆牛车,元姵拜谢,让几位大汉帮忙把箱笼搬上牛车,准备立马归家去。

焦家小妹好似被一连串的事吓傻了,眼看大兄不在家,嫂嫂要被阿母休回,一时急的快要哭了。

她想进堂屋告知阿母嫂嫂就要走了,但知阿母正在气头上已决心休弃嫂嫂,不敢触她霉头惹训斥。

焦家小妹心中祈告,让大兄赶紧赶回家来,她则上前拉住将要上牛车的元姵的衣袖,红着眼问道:“嫂嫂一定要走吗?大兄就要回来,嫂嫂不走可否?”

元姵停下上车的动作,低下头看着眼儿红红的小姑娘,叹气说道:“小姑莫哭,卿郎忠厚至孝,怎能为贱妾违抗母命?贱妾不忍纠缠,以全夫君之名。”

这咬文嚼字的,要不是元姵上一世提前又准备,再加上刘兰芝原有记忆相助,她还真有可能说大白话漏了馅儿。

那样可就玩大发了,要是被人说成妖孽邪祟,浸猪笼火烧是妥妥的事儿。

元姵此话一出,众人皆感叹刘氏女深思大义,宽容贤良。

此时人们对她的评价一经传出,等她归家后,人们对于刘兰芝的关注将不再是休弃之妇,而是节义女子了。

此刻的元姵还不知道这时代的人对名节的看重执着,但她也了解名声对于古代女性的影响力,所以下意识就采取了措施。

毕竟大多数人都同情弱者,若是她让大家知道错不在她,且她还为了不让焦仲卿为难,自愿被休弃归家,成全他的孝义之名,相信到时舆论也会偏向她些。

元姵在焦家一副唱作俱佳的应对,终于在日暮时分坐上牛车,让邻里童叟相送,踽踽行行赶家去。

焦家小妹跟在牛车后跑了一段路,无奈哭着停下来越离越远,最后化为晚霞下一个黑点。

元姵也终于坐在车板上松口气,后背放松靠在箱笼上。

自从在堂上发现进入任务世界,她就绷紧了弦,时刻谨记穿越前元星嘱咐的谨言慎行,又加上焦母发难,她要小心应对以便后面的事,神经一直处于高度运转状态。

直到此时,元姵才终于能放松会儿,暂时有了时间思考任务计划。

现在她和焦家撇清了关系,只要等焦仲卿来找他时彻底绝了他复合的念头,让他不得不回去遵照焦母的意愿娶新妇。

等到那时,求娶的剧情也该开始了,元姵会在求娶者中给刘兰芝选一个品貌上乘的夫君匹配她,让她能有个幸福的后半生。

主意定下,元姵回过神,才有心思欣赏路边的风景。

孔雀东南飞的剧情背景是汉末建安年间,尚处于繁盛王朝的尾巴上,还有近百年的和平时期,所以元姵至少不用担心战乱问题。

此时的环境还没遭到现代工业的污染破坏,一切都是纯天然原生态。

庐江府地处中原,黄河流域在这个时间点还是绿树成荫青山绿水的黄金宝地,所以周围一片新绿,良田处处。

阳春三月的天气暖风习习,万物复苏,草长莺飞。

牛车走在黄土路上,叽叽咕咕,扬起一阵风尘。

道路两旁的田畦里有好事的乡野农人翘首以盼,看这满载而过的车上,载的是哪家妇人。

然而通过随行之人的广而告之,刘兰芝遭婆母不满休弃的事情和她的大义品行也随之传播开来。

“刘娘子,到家了。”驾车老叟一声吆喝,牛车停下。

车子行了大半时辰,此时天已黄昏,相随的人群见人已经送到,纷纷告辞离开。

早有人敲刘家门喊主家出来相迎,不一会儿大门就吱呀一声从里打开了。

首先走出的是身高体壮,穿锦衣头顶梳髻的青年大汉。

他刚出来时面带微怒,身后还跟着十几家奴,气势汹汹,惹人惧怕。

这正是刘兰芝的大兄,刘家大郎,有权利掌管她以后生活的人。

留下来的人里有与他相熟的年轻人,目睹了刘家阿妹被休弃的全过程,于是上前先同刘大郎通通消息,以免遭受劫难的刘家阿妹再被长兄问责,无所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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