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养子成龙(12)+番外

赵洪英听得杜四喜的话,就是思考了片刻,回道:“太婆婆必然是留在二叔公的府上。”

这话,就是赵洪英不讲,杜四喜也明白的。赵家太婆婆是赵洪英的二叔公赵镇安的亲妈。儿子给亲妈尽孝心,晚辈自然不能拦了。

“等你生产前,我会张罗在京城里寻个住处。自家的孩子,自然要出生在自己的宅子里。”赵洪英拿定了主意,给杜四喜一个肯定的回答。

酉时二刻,杜四喜夫妻商量事时,京城的赵府上,作为赵府老爷的赵镇安自然正问了嫡次孙赵洪全,关于亲娘赵家太婆婆的消息。

听得亲娘身体康泰,一切都是不错时,赵镇安陂是欣慰的样子。

“明天,我亲自去迎老太太进府。”赵镇安最后,落下了此话道。

“爹,您身子最近不爽朗,大夫讲多静养静养。一事不烦二人,还是让洪全去吧。”赵府上目前走武官仕途的赵添禄是劝了话道。

“你和洪贵都有差事要忙,你爹整天在府上闲着,闲着也是闲着,给老太太进份孝心,是做儿子的一点私心啊。”赵镇安念叨了话,心里是真想亲妈的。他跟亲妈分别时间长了,这免不了就是挂落在心上。

“大梁的天下,看着安定些了。老太太进京城享福,也是应该的。”早些年,赵镇安也不是不想接亲妈来东京城。而是那时候正打仗,哪晓得哪里安全啊?

赵氏两支子嗣,分居南北的开枝散叶,也是为了香火绵绵不断啊。

“祖父,爹,不如我去驿站迎曾祖母进府。”赵洪贵打量了亲弟赵洪全几眼,为这个亲弟弟解了围。他就是不用多思量,瞅着这归京后弟弟的神色,就有些猜测了。既然不好说破了,赵洪贵身为赵添禄的嫡长子,就是主动来揽事了。

“想上峰也乐意给一日假期,让我这个曾孙尽点孝心。”

赵洪贵一讲,赵添禄没拒绝,也是附合了此话。

赵镇安见儿子、孙子都如此提议了,便不再异议了。

次日,赵洪贵早早出门,领着赵管事和小厮奔往了东京城以北的驿站。

而赵府上的孙二少爷赵洪全,则是睡得辰时三刻半后,过了用朝食的时辰,才是悠闲的起身。

☆、第12章

京城赵府很热情,热情到了寄宿的杜四喜和赵洪英夫妻都不忍开口,提出了搬出去另住。

每晚,夫妻二人除了叹两声,实在没法子。

亲戚很给力,完全急人所急,也不是什么好事。

“要不,咱们暂时不想这事。反正孩儿要□□月份才出生。”杜四喜免得丈夫赵洪英急上火,给了一个建议道。

赵洪英摇摇头,道:“二叔公、堂叔和洪贵堂弟是热情,可府上的婶婶和仆人们,却是言不由衷。”作为市井小人物,察言观色是做买卖必需要的技能。赵洪英从一些蛛丝马迹上,还是体会得来,借宿别人家里当客人,平日行事不方便啊。

杜四喜见丈夫赵洪英都点透了原由,也便不再劝了。毕竟,他们夫妻在京城赵府,是住得跟铁锅上的蚂蚁一样忐忑不安。

当然了,杜四喜夫妻住得心里头不舒坦,赵家太婆婆这位赵氏的最高辈儿,却是乐不思蜀啊。赵镇安这个儿子,见天闲着,自然是彩衣娱亲,给赵家太婆婆的业余生活,增添了无数的欢乐与色彩。

三月三,上巳节。

皇家举行了曲江宴,民间自然有揩酒踏青以庆贺。

赵镇安老爷这个儿子,是陪着亲娘赵家太婆婆往东京城江边去游乐,赵府上的晚辈们自然随行了。此回赵府出行,缺了当官的赵添禄和赵洪贵,余下的赵府女眷们那是挤了赵家太婆婆跟前,一直说了好话捧场儿。

赵洪英没凑前,是护着怀孕的杜四喜落后了些步伐。

春风吹,晴朗日。

碧空如冼,树叶嫩脆动人。不过,河边游人如织,倒显得份外喧嚣。

“出来走走,见着热闹的景致,真别有风情。”杜四喜赞叹了话,觉得她有一种看了《清明上河图》的现场感。

“你要喜欢,我常常陪你走走便是。”

赵洪英这么一说,杜四喜捂嘴就笑。她道:“你陪我,我自然觉得万般好。只是,咱们要当爹娘的人,哪能老找闲功夫,尽想着贪玩?那不是大人,而是小孩儿的乐趣了。”

夫妻二人说得乐呵时,杜四喜突然神色一动。

赵洪英自然是注意到了媳妇的不对劲,他问道:“出了何事?”说罢,还是四处打量了一下。

杜四喜用手指了指侧面的不远处,说道:“那儿,可瞧着一对璧人,是才子佳人的模样。呐,就是一袭天青色仕子服饰的青年;一个海棠色儒裙装束的少女。”

“瞧见了吗?正站了河边拱桥的护栏处。”杜四喜提示了地点。

赵洪英瞅了两眼,问道:“旧识?”

杜四喜点点头,一边抚了抚小腹的孩儿,一连缓缓的说道:“那青年,是与我和离的前夫;那少女,可能是他攀上的高枝……”

说着这翻话时,杜四喜无悲无喜,她只是在心中,为原身叹一声不值得。

赵洪英突然伸了手,握紧了杜四喜的手,声音镇定的道:“我不是他,咱夫妻过一辈子。”

“嗯,有你,我足矣。”杜四喜轻轻捏捏赵洪英的手,抬头对赵洪英笑得春花灿烂,肯定的回了此话道。

此刻,远处的河边,似乎被灼灼目光注意了。施恩亭回了头,寻了视线的主人。然后,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施恩亭眼中,闪过了几缕吃惊之意。

他面前的少女问道:“施郎,怎么了?”

“见河边杨柳青青,陂为感怀春光明媚。”施恩亭赞了一声,道:“香来何时惜,借春到湖心。不是柳色早,而是晴雨亭。”

指了指不远处的晴雨八角亭,施恩亭吟了小句。

这会儿,他自然是逗乐了面前的少女刘莲香。而那个陂似前妻的身影,被施恩亭扔往了脑后。

施恩亭认为,他那个村妇前妻,必是在穷乡小县的田东镇,岂会来了千里之外的东京城?想是东京城繁华如斯,他是认错人了。

贞定四年,天热炎炎。

东京城的百姓,似乎是避暑,又似乎是避了城内的异常。总之,出门者甚少。

赵府内,杜四喜于葡萄架下纳凉时,也听得赵府上的丫鬟们传了一些小道消息。

晚上,歇觉时,杜四喜问了话,道:“洪英,外面是不是不对劲头?”

“我听着府内的下人们都在传,诸侯们进京城了。你说,会不会打起来?”杜四喜带着些惧怕的态度,是露出了她的担忧。

杜四喜的忧,是为诸侯入京城而来。

原由嘛,就是不来京城,那是不晓得打仗对百姓而言,太是影响甚大了。

想大梁朝开国以来,区区两朝帝王继位。东京城的百姓就像是韭菜一样,被军队收割了几个来回。

大梁开国帝王夺大唐末帝的龙椅时,军队开了杀戒,东京城血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