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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如此娇花(88)+番外

冯蕲州微怔。

“娘亲当年突然身亡,绝不是意外,而祖母突然命人毁了娘亲的尸身,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她看不惯爹爹为娘亲伤神?”

“娘亲入府之时,祖母便对她不喜,但是娘亲在府中安好数年,她从未想过伤害娘亲,为何在娘亲身亡之后,祖母却宁肯冒着与爹爹决裂的风险,也要让娘亲尸骨无存。”

“她到底是怕爹爹为了娘亲伤神而去,还是怕娘亲的身份被人知晓?”

“爹爹,娘亲的身份早已不是隐秘,只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冯乔站起身来,眼中戾气犹在,甚至还染上了一层杀意。

“我不在乎萧沅卿是谁,我更不在乎那些过往,但是我绝不会放过杀害娘亲的人。”

“我可以答应爹爹,不去追查当年往事,但是娘亲的死,还有那暗中害我之人,我一定会追查到底。”

无论那人是谁。

无论那人是什么身份。

她都一定会把他揪出来,让他尝遍她当初所遭受过的一切痛苦,让他也试试沉沦地狱,苦苦哀求而不得解脱的滋味!

“卿卿……”

“爹爹,我累了,先回房休息,爹爹也早些歇着。”

冯蕲州想要开口说话,冯乔却已经站起身来。

她朝着冯蕲州行了个礼,便转身打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衾九和左越见到冯乔出来,连忙站直身子。

衾九见冯乔准备离开,连忙就想跟在她身后,谁知道冯乔却是突然转身,满脸寒霜地看着她道:“别跟着我。”

“小姐……”

冯乔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戾气,垂着眼低声道:“我想一个人走走。”

衾九见冯乔离开,知道冯乔不想让她跟着,她冲着左越使了个眼神,左越连忙远远缀在冯乔身后,而她却是转身进了身后的书房。

书房之中,冯蕲州坐在棋盘之前,正看着那一局棋面,怔愣出神。

衾九走到冯蕲州身边,低声道:“二爷…”

冯蕲州垂着眼帘,苦涩道:“阿九,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自欺欺人,我竭尽全力想让卿卿开心,可我终究还是把她拖了进来。”

衾九看着眼前男人眼里的难过,听着他说话时的涩然,忍不住想要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然而刚伸出手,她便又如同被蜇了一般收了回来,只是掐着掌心,低声道:“其实二爷,小姐那般聪慧,她迟早会知道的,你又何必瞒着她?”

冯蕲州抬头:“你要我怎么说?”

告诉她,她娘亲的不堪;

告诉她,她娘亲那段过往;

告诉她,她娘亲曾经遭受了什么?

当年他尚且不能自制,恨不得杀了萧夙,更何况是卿卿?

她看似性情平和,可骨子里却早就浸透了戾气。

她若知道了一切,定会不顾后果的替她娘亲报仇,一如今日她所说那样,她绝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她娘亲之人。

衾九闻言沉默,她虽跟随冯乔不久,可却也知道那个女孩骨子里何等倔强。

她也不知道该劝说什么,只能走到一旁,替冯蕲州斟了一杯茶,放在他身前。

“那二爷如今准备怎么做,朝中之事可还要继续?”

冯蕲州扔掉手中棋子,再抬头时眼中满是鸷色:“继续,为何不继续,去派人查萧闵远到底抓住了邱鹏程什么把柄,逼邱鹏程开口。”

萧夙毁了素素,他便毁了他的帝位,毁了他的皇权,让他的皇权帝位,大燕江山替素素陪葬。

他说道这里,声音一顿,寒声道:“还有,我不想再在朝中见到冯恪守,更不想见到老夫人再出现在卿卿面前。”

“二爷…”

“老夫人年龄大了,突得重病,让府中之人好生伺候。”

第101章 贬官

时值九月底时,京中接连下了三场大雨,原本热到烦闷的天气不知不觉间便染上了秋凉之意。

临安祸乱之事已渐渐平息下来,曹佢被李肃生擒于田奉城中,数十万乱军降的降,死的死,连同曹佢在内,叛军一干主将全数被斩,而剩余兵力则被打散充入军中服役。

扫清乱党之时,曹氏一族,举族上下无一幸免,皆死于皇命,而附属亲族尽皆发配漠北荒地。

邱鹏程被关押在狱中,终究是没逃过一死,只是临死前却留下消息,称其留有秘密账本,其上清楚记载了所有贪污涉案之人。

永贞帝震怒,命冯蕲州亲下南都,行赈灾之事,一并彻查沧河水灾贪污之事。

冯蕲州离京之后,冯乔便呆在府中极少外出,直到廖宜欢拉着郭聆思找上门来,冯乔才不得不被廖宜欢几乎是半拖半拽的拉出了府门。

留湘阁中,冯乔支着下巴团在一旁,神情恹恹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廖宜欢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见她居然毫无反应,不由伸手在她粉嘟嘟的脸上揩了把油:“嘿,回神了!”

冯乔侧眼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一旁的郭聆思也是心事重重的,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挂着几丝愁容。

廖宜欢顿时不乐意了。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个个的跟霜打的小白菜似得,蔫儿了吧唧的,好端端的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郭聆思有些勉强一笑:“没什么,只是天气转凉了,总觉得身子有些惫懒。”

廖宜欢撇撇嘴,然后扭头看着冯乔道:“思思身子不舒服,那你呢,我瞧着你也不像是哪儿不好的样子,难不成是在为冯家的那几个担心?”

冯乔怔了怔,不解的看着廖宜欢。

廖宜欢顿时夸张的瞪大眼:“乔儿,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还不知道吧,你大伯冯恪守因为渎职之罪,又在当值期间与人饮酒办错了案子,被撸了大理寺寺丞的官职,贬去做了太仆寺的典牧令。”

冯乔闻言微愣。

典牧令?

那可是太仆寺最低等的官职,说好听了还保留了品阶,说不好听了,那不过就是个喂马的行当。

冯恪守就算真是饮酒误事,也不至于被一撸到底几乎扒了身上那层官皮吧?

更何况冯恪守虽然算不上聪明,可他极为在乎自己的官途,上一世无论在冯府之中,刘氏和冯妍怎么折腾都好,但是他却从来不许她们在外面表露出一点半点,更不许她们招惹麻烦。

如此小心谨慎之人,他怎么会那般大意在任上饮酒,还被人抓个正着,被办了渎职之罪?

郭聆思见冯乔好像真的是完全不知情,也有些惊讶道:“难道冯府的人没有传消息给你吗?”

“冯大人刚被调去太仆寺的消息传开时,听闻冯老夫人就被气得吐了血,一病不起,这些日子冯府上下愁云笼罩的。”

“你大伯前几日还因酗酒与人在醉春风大打出手,连你那大哥去帮忙时也被人给打了,还是被人抬着回去的,我还以为冯府会给冯二叔传消息,让他帮衬他们呢。”

冯乔皱眉看向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