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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如此娇花(72)+番外

冯乔看了眼站在郭聆思对面,涎着脸笑嘻嘻的拦着郭聆思不让她离开的温大公子,抿嘴偷笑。

“表哥,你让开。”

“不让。聆思,咱们也许久未见了,也许久未曾好好聊聊了,你干嘛躲着我?”

郭聆思看着不远处亭中瞅着这边笑眯眯的柳老夫人,还有面露担心之色的郭夫人,气得跺跺脚压低了声音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你不是去找你的芸儿姑娘去了吗,跟我聊什么!”

温禄弦无辜的眨眨眼,那带着点邪气的眼睛此时看上去竟是纯良的不行。

他束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道:“什么芸儿柳儿,聆思,天地良心,表哥我心中可只惦记着你。”

郭聆思本是个温柔人儿,闻言却像是被气急了,伸着脚就踹了温禄弦小腿一下,红了眼圈道:“还有柳儿?温禄弦,你无耻,你既然满天下的红颜知己,还来招惹我干什么?”

“你居然还拿我跟她们相比……温禄弦,你给我让开!”

郭聆思个娇娇女子,就算气怒之下也没什么劲,那一脚踹在温禄弦小腿上,对他来说就跟挠痒痒的似得。

温禄弦见郭聆思眼圈都红了,里面隐隐带着水渍,连忙就想开口解释。

郭聆思一转身避了开来,扭头看着不远处看热闹的冯乔气急道:“卿卿,你还不帮我!”

冯乔见郭聆思真的恼了,连忙走过去挡在郭聆思和温禄弦中间。

她人小小的,可是往那那么一杵,衾九就挡在她身前,温禄弦想要上前,却直接被衾九用巧劲给逼退了开来。

郭聆思见状怒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温禄弦连忙就想追上去,冯乔却是侧了侧身子往旁边一站,直接挡在了他前面。

温禄弦顿时恼了:“冯四,你干什么?”

冯乔就那般看着温禄弦,见他那双眼睛不时的朝着郭聆思离开的方向直瞅,眼底带着急切之色,脸上带着温软笑意道:“温公子,你喜欢郭姐姐吗?”

温禄弦耳根通红,瞪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事,只是我跟郭姐姐认识许久,知道她是个心思敏感的人。她对感情忠贞,虽不要求未来的夫君不娶小纳妾,但是至少也要懂得洁身自好。”

“人不风流枉少年,但是风流太过便成了下流,郭姐姐是绝不会容忍自己的夫君是个下流之人的。”

温禄弦闻言一怔,原本望着郭聆思那边的目光猛的收了回来。

他眼尾本就有些上挑,看上去有些邪气,此时沉下了脸时更显得凌厉:“你说什么?”

“温公子何必恼我?我只是想要提醒温公子,郭伯伯和郭伯母恩爱非常,郭阁老和老夫人更是相守到老,郭姐姐从小耳濡目染之下,所希望的感情绝非你所认为的那种。她能忍得你到现在已属不易,温公子觉得,你如果继续这般下去,郭姐姐还会等你到几时?”

“还是你觉得,柳老夫人和郭伯母当真会不顾郭姐姐的意愿,便替你们定下了这门亲事,逼着郭姐姐嫁入你们郑国公府?”

温禄弦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中,猛的抬头看向那边已经走到了郭夫人身边的郭聆思。

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明眸上因为气恼而染上了几分水色,贝齿轻咬着嘴唇,脸上尽是倔强和委屈。

温禄弦突然想起,郭聆思已经及笄,早到了说亲的年纪,祖母和郭夫人也有意想要将他们两人凑成一对。

他一直以为,只要长辈之命,媒妁之言,他们两便注定会在一起,可是冯乔的话却如惊雷,炸的他整个人都惊醒过来。

郭聆思看似温柔,可骨子里却倔强无比,若是她当真不愿,谁能逼得她和他在一起?

冯乔看着温禄弦脸上神色不断变化,心中摇了摇头。

上一世郭聆思和温禄弦两人,明明都喜欢着对方,可却是因为阴差阳错而彼此错过。

那时候她被关在冯府之中,见不得天日,郭聆思一直以为她早就已经死了,一直到后来她在冯长祗的帮助下,以别的身份再见到郭聆思时,她早已经嫁为人妇。

郭聆思的丈夫是个从四品的武将,那人婚前看着正经,到了中年却是越发贪欢好色,虽不敢慢待了郭聆思,可是却一个又一个的将其他女人抬进了府门。

那时候的郭聆思早就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没有半点如今的灵气,整个人如同腐朽的枯木一般活着,脸上极少能看到笑容。

冯乔还记得,一直到她死前,临近四十的温禄弦都还未娶亲。

他一直如同年轻时一样流连花丛,身上挂着个浪子的名声,却偏偏连子嗣都没有半个,若不是郑国公后来又得一子,他还真的就险些让郑国公府绝了后。

那时候冯乔特别不明白温禄弦,但是冯长祗却是特别感慨的说过,温禄弦是个长情之人。

重活一世,冯乔意外发现了郑国公府一些隐秘的事情。

她曾细想过,如果郑国公府当真是有什么其他隐秘之事,甚至涉及朝争党祸,那么温禄弦呢?

他会不会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甚至不引起永贞帝的忌惮,所以才会刻意装出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子来?

毕竟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温禄弦虽然一直都花名在外,却从来没有真正做过什么与女子同欢的事情。

如果他当真如同他表现出来的一样,为何会终身不娶,身边甚至连个小妾通房都没有?

第083章 目的

冯乔回到亭内的时候,郭聆思正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走过去轻拉着她的手道:“郭姐姐。”

郭聆思抿了抿嘴唇,话语里带着一丝鼻音:“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了几句,温公子让我跟你说,他跟那些女子没什么,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郭聆思闻言眼中一涩,险些流下泪来。

她连忙扭头装作看向别处,咽下泪珠后轻声道:“卿卿,你知道吗,前几日母亲曾问过我,问我愿不愿意嫁给表哥,你知道我怎么说的吗?”

“我说,我不愿。”

“我宁肯嫁给个莽夫,也不要嫁给一个拿无耻当风流的纨绔之人。”

“郭姐姐……”

冯乔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郭聆思却是神色哀伤。

“你知道在我及笄的那日,我本满心欢喜的想着能够与他定亲,满心期盼着他来为我贺礼,可他呢,他却在烟雨楼给那个头牌花魁,题诗作画。卿卿,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堪吗?”

郭聆思至今都还记得,那首出自温禄弦之口的秽诗。

溪水潺潺润无声,男儿提枪枕边行;

锦被底下翻红浪,青鸾帐中战无双。

郎赤面,妾浓情,叫声哥哥浅浅吟,朱红唇,细柳腰,妹妹娇声不要停。

一字一句,露骨至极,羞耻至极,京中文人骚客引为笑谈,而郭聆思原本满心的欢喜却如遇寒冬,只觉得一盆冷水泼在了身上,让得她整颗心都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