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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如此娇花(654)+番外

旁边人闻言连忙扯了说话那人一下:“不要命了你,陛下的事情也敢妄议!”

那人脸色一变,声音小了一些:“我又没说错,你没瞧着冯蕲州刚才都准备抗旨了,要不是他女儿识大局,今天这事情恐怕还没这么好收场。”

以冯蕲州和廖楚修的关系,这冤家路窄的,以后要成了一家人,还不得闹翻了天去了。

门外的议论声不止,而冯乔拿着圣旨进去时,就见着冯蕲州脸色发黑的瞪着那一地的东西。

“爹爹。”冯乔轻唤了一声。

冯蕲州看着她手里的圣旨,气得咬牙:“那狗崽子干什么了!?”

冯乔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从济云寺回来之后,就只是给廖楚修送了几本佛经过去,原只是想要调侃他一番罢了,那之后就一直待在府中没有出去,连廖楚修的人都没见过。

她怎么知道永贞帝为什么会突然就给她和廖楚修赐婚,而且还一副哪怕威逼,也要逼着他们非接受了这赐婚不可的架势?

冯乔低声道:“这事也许不是廖楚修做的,说不定萧夙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才突然赐婚。”

“放屁!这事要不是那狗崽子做的,老子把头砍下来给他当凳子坐!”

冯蕲州闻言直接就爆了粗口。

那小王八蛋心心念念就想着拐他家闺女,这几年没少背着他爬他家院墙。

先前廖楚修求娶了几次都被他给拒了,他还想要留着冯乔在府中多呆几年,可那狗崽子倒好,居然敢拐着弯的算计了皇帝赐婚,他狗胆子简直大了天去了!

第701章 赐婚(四)

冯乔见着冯蕲州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连忙出言安抚:“爹爹别气了,要真是他做的,回头你教训他就是。”

教训个屁!

他还不知道他这闺女吗,别看嘴里说着要教训那狗崽子,可心底指不准跟着高兴着呢。

她如果真不愿意,怎么可能去接了这圣旨?

冯蕲州看着眉眼弯弯的冯乔,只觉得心口泛着酸水:“我教训他,你不心疼?”

冯乔摇摇头:“不心疼,他破糙肉厚,爹爹尽管揍。”

冯蕲州闻言却觉得酸味儿更重了。

这般亲昵的言语,若不在意怎么能说的出口?

他家水淋淋的大白菜就这么被猪给拱了,关键是白菜她还向着猪,老菜农二爷心酸的厉害。

冯蕲州就扭头看着那满地的箱子,和箱子里露出的珠光宝气,仿佛就见到了廖楚修得意洋洋抱得美人归的样子,他一阵咬牙切齿,抬脚就朝着最近的箱子上踹了过去,脚尖杵在棱角上时,他脸上顿时僵住,下一瞬抱着脚疼的一脸扭曲。

廖楚修从宫中出来后没多久,冯蕲州就找进了宫里,陈安接了外面人的消息前去禀报的时候,永贞帝正在摆弄着之前和廖楚修刚下完的棋盘。

上面白子开始时形势还好,与黑子交缠寸步不让,可到后来却形势陡转,白子落子凌乱,被黑子出其不意斩断退路,然后一举困在其中。

永贞帝眼中带笑。

廖楚修,心乱了。

陈安走到近前,低声道:“陛下,冯大人求见。”

永贞帝收敛了笑意抬了抬眼皮:“他来的倒快。”

他早就猜到冯蕲州会来,以他和廖楚修的关系,突然得了这赐婚的旨意,以他的脾气若不闹进宫里来,那才是奇了怪了。

永贞帝将棋盘上打乱,淡声道:“他神色如何?”

“不太好看。”

陈安老实说完后低声道:“冯大人手里拿着圣旨,求陛下收回成命,还说……”他顿了顿,有些迟疑。

永贞帝扬眉:“还说什么?”

陈安低声道:“冯大人还说,他近来心疾病犯,都察院和都转运司事务繁忙,他有些力不从心,想要请陛下放他离朝,于府中安心修养。”

“嗤。”

永贞帝嘴里发出声意味不明的声音:“他什么时候居然有心疾了,朕居然不知道,去问他,用不用朕派太医院的人去替他诊诊,然后再断断病因?”

陈安听着永贞帝满是嘲讽的话,顿时有些心惊肉跳。

这两年永贞帝的性情越来越难让人揣摩,阴晴不定的厉害,就连他这个随身伺候的人,有时候都猜不到永贞帝在想些什么。

那冯乔和廖楚修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所以在陈家的人找上门来,许以重利想要让他帮忙在圣前说几句话时,他才应了下来。

一方面是这些话说不说并不影响大局,他不会落了把柄,也能赚了陈家的人情,二也算是他知道廖楚修的心思,才出手帮衬了他们一把。

先前廖楚修在圣前的那番姿态,还能说是为了麻痹陛下,可他没想着转眼冯蕲州也找进了宫里来,还说出这种话来要挟永贞帝,他就真不怕闹的太大弄翻了船吗?

陈安忍不住替冯蕲州捏了把冷汗,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异色:“陛下可要见他?”

“见什么见,让他滚回去。”

永贞帝低哼了一声,对着陈安说道:“你去告诉冯蕲州,君无戏言,这圣旨既然下了,就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他要辞官,可以,等冯乔和廖楚修完婚之后,朕成全他。”

他既已做了决定,就绝无更改的可能。

冯乔和廖楚修的婚事,他赐定了。

陈安闻言迟疑道:“陛下,那廖侯爷既然能答应赐婚的事情,冯大人想必也能,您为何不见他一面?”

“你以为冯蕲州和廖楚修一样?”

永贞帝斜了他一眼道:“廖楚修当初能够为了保全镇远侯府,甚至为了自己的前程,那般轻易的放过血书之事甚至不愿深究,就足以见得他识时务知进退,更懂得什么叫做形势比人强,所以朕才将他叫进宫里来亲口赐婚,可冯蕲州却不一样。”

“冯蕲州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别说是威胁几句,就算是朕当真卸了他的官职,他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些就舍弃了他那宝贝女儿,允了这桩婚事。”

所以永贞帝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过让冯蕲州入宫,而是直接命人将圣旨送去了荣安伯府。

只要圣旨下了,此事便已成定局。

冯蕲州若不接旨,那就是抗旨不尊,而他一旦接了这圣旨,再想反悔那便是欺君。

不论冯蕲州愿意不愿意,这事都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哪怕他要辞官离京,冯乔和廖楚修的婚事都结定了。

冯蕲州就算有再多的怨言,再多的不甘,这事情他也只能忍着,而只要冯乔还在京中,只要他那女儿还在镇远侯府,冯蕲州就绝对舍不得辞官,让嫁入他仇人府中的冯乔失去最大的倚仗,而受人欺辱。

“你去告诉冯蕲州,朕意已决,他若再求,朕便将婚期再提前一个月,让冯乔下个月初便嫁入镇远侯府。”

陈安闻言应了一声,便朝着莲台外走去,等到了外面后,就见到浑身冒着寒气的冯蕲州。

旁边站着许多人,都是离冯蕲州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