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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如此娇花(607)+番外

瑞敏开口:“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并非是真的要你请辞,而是要你做出这个姿态来。”

“可是……”

岑宗光面露迟疑,这尚书之位多少人看着,他若做出请辞的姿态,到时候真的有人顺水推舟趁机占了位置让都他收不回来怎么办?

萧闵远看着岑宗光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旁沉声说道:“瑞老的意思你还不懂吗,如今父皇本就对你心有不满,太许的事情又出自你吏部,不管是不是你做的,这件事情与你都脱不了关系,再加上你之前又在罗万权归京之时出手,落了把柄在别人手中,与其死守着你的位置等着别人来找你麻烦,倒不如你自己先出手将水搅浑。”

“眼下只有情况越乱,才对你越发有利,况且你以为父皇是什么人,以他的心思,如果让他察觉到有人想要借太许和罗万权的事情在朝中揽权,意图将吏部收入囊中,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卸了你的官职,将吏部尚书的位置空缺出来予人争夺?”

自从三年前被萧元竺伤了眼睛和腿之后,永贞帝的性情越发暴虐多疑,对朝中的掌控也越发严苛。

他怕朝中皇子夺权,又担心自己的身体镇不住他们,便不断提携其他几个年幼的皇子,打压平衡他和老大、老四之间的势力,一手促成如今三足鼎立之局。

这种时候,谁冒头来争夺吏部,意图插手六部之事,便是存了谋逆大不敬之心,而以永贞帝的多疑,哪怕他不喜欢岑宗光,甚至怀疑太许之事与他有关,他也断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将吏部的位置空缺出来。

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人再插上一手,甚至对岑宗光落井下石,以太许和罗万权的事情去“构陷”岑宗光,永贞帝不仅会对他疑心尽去,更会怀疑这其中是否有其他阴谋。

到时候只要永贞帝不愿,谁能要得了这吏部尚书的位置,甚至于只要永贞帝怀疑了其中真伪,到时候就算是有人将今日岑宗光曾经对罗万权动手的事情捅到圣前,又有几人相信?

萧闵远对着岑宗光说道:“你该知道在朝为官之人,若有把柄落于人手会有多大的麻烦,就算你今日侥幸没有被此事拉下来,来日若有万一之时也难免会被人翻了旧账,到时候一并清算之时,今日之过便会成为千斤巨石压得你不得翻身。”

第648章 沅卿

“岑大人,你既然选择辅佐本王,本王又怎会害你,你与其战战兢兢顾首顾尾,倒不如稍行冒险之计一次性将事情解决,只要能够得了父皇信任,你便能将所有后患解除。”

“你放心,本王既要那位置,就断然不会舍了吏部,更不会舍了你。”

岑宗光原本神色难看至极,只觉得瑞敏简直是疯了,居然让他主动辞去尚书之位,可是等到听完萧闵远的话后,他脸上神色就慢慢缓和了下来。

他能在朝为官数年,坐到一部尚书之位,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懂得进退之道。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就知道萧闵远和瑞敏的办法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与其盲目等着其他人来找他麻烦,最后陷入卖官之事当中无法脱身,倒不如假借请罪辞官,做出退让姿态来彻底将水搅浑,来给大皇子和四皇子他们加一把火。

只要他们动手,他们就能查出太许的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不仅能夺回主动权,更能一次将事情处理干净,永绝后患。

岑宗光心中有了决定之后,便咬牙说道:“好,我信王爷。”

萧闵远几人在房中商议了许久,又将后续的事情全部说好之后,几人才陆续离开,等到瑞敏几人都走了之后,萧闵远才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

他背着手站在树前,看着不远处满树盛开的粉色绒花出神。

柳西站在他旁边低声道:“王爷,可是要回府了?”

萧闵远没回话,只是伸手接住一朵掉下的绒花后,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粉色花瓣开口说道:“我记得,宫中好像也有几棵这样的绒花树?”

柳西看了眼眼前的花树说道:“回王爷,是有的,就种在陛下的御龙台旁,听说那几棵树是先帝在时便有的,陛下即位之后将宫中许多东西都砍伐了,唯独留下了那些绒花树,还让宫中十二司的专门派人打理。”

永贞帝对那几棵绒花树宝贝的不行,平日里不许任何人动它们,而每到花开时节,更是会命人将所有落下的绒花全部收敛起来,专门晒干后存放。

当年萧闵远还没有出宫的之时,柳西便在宫中伺候,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太监,根本不能靠近御龙台,他也只是远远看见过那些绒花树,每次花开的时候,御龙台外满眼都是粉色绒花。

萧闵远捏着手里的绒花,那细如长针的花瓣瞬间便散落在他手上:“是啊,就在御龙台旁。”

时时得见,却靠近不得。

就像那御龙台,他已经远远看着数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入主其中。

柳西不知道萧闵远在想些什么,只是见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绒花,不由在旁说道:“奴才听说这绒花又名合欢,当年先帝还在之时,这合欢是当时的淳贵妃最爱之物,而她膝下的三公主便生在合欢花盛开的时候。”

“当年先帝命人将御龙台附近全部种上了合欢花,并将附近围了起来,专做淳贵妃和三公主赏花之用,甚至还命人在十二司中专门辟了花草司来照管那些合欢树,后来陛下即位之后,不仅将这些合欢花全部留了下来,那花草司也一并保留了下来。”

“奴才听那些在宫中的老人说,陛下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和三公主十分要好,只是后来陛下登基之前,三公主便不幸病逝,想来陛下也是因为怀念三公主,所以才会那般看重那些合欢花树吧。”

萧闵远听着柳西的话后突然抬头:“三公主,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柳西低声回道:“可能是因为三公主死的早,陛下从不让人提及,奴才也是偶尔听宫中的老人说起的,听说当年陛下还是皇子之时,并不得先帝看重,而三公主却是陛下膝下最受宠的公主。”

“三公主的母亲淳贵妃出身柳家,那时候的柳家是京中最为显贵的世家,淳贵妃也极得先帝亲睐在宫中盛宠无边,只可惜三公主命薄,早早便没了,而淳贵妃也因为三公主的死悲伤过度一病不起,没等先帝故去便病逝宫中。”

萧闵远听着柳西的话忍不住皱眉,淳贵妃的事情他倒是隐约知道,当年柳家盛宠无人能及,只是那个所谓的三公主他却是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宫中没有记录,皇室宗碟之上好像也未曾怎么提及,而且他实在难以想象,以他父皇那般凉薄的性情,他居然会因为怀念一个人,而去尽心照料她曾经喜欢过的东西。

要知道三年前安岳长公主可是永贞帝的亲姐姐,却照样被他摘了脑袋悬于菜市口示众,如今却来告诉他永贞帝这般看重一个妹妹,萧闵远只觉得怎么听都古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