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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如此娇花(579)+番外

“旨意传下去了?”

“已经传了。”

永贞帝抬头:“范家怎么说?”

陈安笑了笑:“他们自然是喜不自胜,这能跟皇家结亲的事儿可是天大的恩宠,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永贞帝闻言斜睨了他一眼:“你用不着跟朕说好话,范卓那人向来知分寸也就罢了,那个范悦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沅儿的身子这样,却将范悦指给他,他们能高兴才怪。”

怕不是陈安走后,心里头还得骂上他几句。

陈安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道:“还是陛下英明,奴才就是不想让陛下堵心,那范大人的确是没说什么,接了旨还给了奴才颗夜明珠当谢礼,倒是那范小姐,她看上去好像不怎么乐意…”

永贞帝看着陈安手里的夜明珠,倒是没怪他收礼,只是听着他说范悦不愿意时冷哼道:“由不得她不乐意。沅儿能看得上她,那是她的福气,莫以为先前昭平的事情朕看不出来,昭平虽蠢,却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如果没人挑唆的话,她也干不出这种浑事来。”

陈安闻言微怔,原来范悦的事儿陛下也知道啊?

“陛下既然知晓,为何还要替八皇子赐婚?”

永贞帝微垂着眼帘摸着袖子里的香包,神色冷漠道:“沅儿是朕的儿子,合该恣意快活,只要他想要的,朕都给他,他想替冯家那小丫头出气,也由了他,左不过只是个女子罢了,既然顶了这婚事的名头,沅儿若哪一日走了,便赏她个侍妾的名头陪着,也省的沅儿在地下孤单。”

陈安听着永贞帝随意几句便定了范悦的生死,仿佛那人命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他心中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还没等回神,就听到永贞帝又继续开口。

“不过陈安,你有没有觉得,沅儿对冯乔那丫头不一般?”

永贞帝说话间面露疑惑:“朕总觉得,沅儿与那丫头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怎么会,八皇子长居忆云台,寻常从不外出,又怎会与康宁郡主相识?”

陈安听着永贞帝的话吓了魂儿差点都飞了,连忙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之后,见永贞帝面上依旧有疑色,连忙强撑着心中惧意低声道:“奴才倒是觉得,八皇子对郡主不一样算是情有可原。”

永贞帝抬头:“怎么说?”

陈安低声道:“奴才先前曾经听说过康宁郡主以前的事情,听说她小时候便失了母亲,冯大人又一直忙于朝政顾不上后宅的事情,那冯家母子三人心怀鬼胎处处算计,好几次都险些要了康宁郡主的性命,如果不是冯大人一意护着,郡主怕是早就没了。”

“陛下也知道,八殿下一直以来便是个冷清的人,他不愿与人亲近,身边又只有陛下待他真心。奴才想着,说不得是殿下是听说了康宁郡主的身世觉得同病相怜,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情,毕竟殿下小时候也曾被那般对待过……”

陈安话还没说完,就见到永贞帝猛的抬头朝着他看了过来,眼底满是寒意。

陈安仿佛惊觉失口说了不该说的话,双腿一软“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急声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一时糊涂,才会多嘴胡言,陛下饶命!!”

永贞帝神色阴沉的看了陈安许久,那些事情已经很多年无人提起,而他也会下意识的忘了那些事情,却不想陈安今日会突然提起。

他冷冷看着陈安,那目光让得的陈安打起了摆子,他心里一边念着完了,一边磕头饶命,许久之后,他才感觉到身上那厉芒移开,耳边传来永贞帝的声音。

“你说沅儿是不是还记得那些事情?”

陈安身形微颤,不敢回话。

永贞帝沉默半晌才说道:“罢了,他既喜欢,便随了他,他向来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我碰触。告诉暗卫,不必再盯着冯乔,荣安伯府外的探子也撤了吧。”

“那康宁郡主的事情…”

“不用回报。”

“奴才遵旨。”

陈安连忙磕头,然后小心翼翼的起身朝着殿外退了出去,一直到出了殿外之后,他脸上的慌乱之色才慢慢压了下来,摸了摸头上的冷汗,紧绷着脸颊满脸后怕。

方才永贞帝分明是对冯乔动了心思起了疑,他才会冒险提起当年的事情,今日好歹是用八皇子以前的事情,压下了他对冯乔的好奇,可这又能压多久?

陈安紧绷着嘴唇。

冯蕲州啊冯蕲州,你们若真想要做什么,就快些动手,否则再来几次,非得将他这条老命都搭进去。

他混了大半辈子才走到今天,临了了了还掺合进这种事情里。

简直是夭寿!

第619章 动摇(一)

萧元竺连夜回了忆云台,却因为奔波之后加重了病势,回去之后便开始咯血。

那大片大片的殷红吓得陆锋手足无措,只能拿着帕子不断的替他抹着唇边溢出的血迹,一边抱着他快步入了内殿,一边眼睛通红的喊着让人去传百里轩。

百里轩匆忙入内之时,见着萧元竺的情况眉峰紧皱,他快步上前急声道:“把他放下。”

陆锋连忙小心翼翼的将萧元竺放在床上,就见到百里轩上前直接解开他胸前衣襟,拿着金针便快速刺入萧元竺身上要穴,等着好不容易才将他咯血止住之后,萧元竺整个人却已经面如金纸,直接陷入了昏迷。

百里轩面色暗沉,一边替他施针一边沉声道:“准备药浴圩蒸,还有把之前准备好的续命散取来。”

陆锋脸色大变:“你不是说过,续命散要等殿下命危之时才能服用吗?!”

“你以为他现在不是命危?”

百里轩轻弹了一下萧元竺膻中穴上的金针,就见到昏迷中的萧元竺疼的低叫出声:“我早就与你们说过,他如今的情形根本就是用药吊着这条命,经不起折腾,可他非要去宫宴,还在宫中险些丢了命。先前若说他还有三月命可活,如今能保他一个月,你都得感谢老天爷仁慈。”

陆锋脸上瞬间苍白,不敢置信的看向床上低吟出声的萧元竺。

一个月……

怎么会只有一个月…

百里轩看他那样子,没好气的怒道:“还愣着干什么,等着你主子去死呢,还不敢赶紧去命人准备汤浴?!”

陆锋闻言连忙回神,脚步凌乱的便朝着外面跑了出去,慌乱之下险些撞上了门框,稳住身子时却又踢翻了门前的盆栽。

等他离开之后,百里轩脸上方才挂着的厉色便消了大半。

他听着外面陆锋用着慌乱无比的声音,既怕又乱的吩咐着下人去准备要用的东西,回头看了眼床上昏迷的萧元竺,神色复杂。

“你倒是好命,有个对你忠心耿耿的陆锋。”

先前廖楚修让他寻机会对萧元竺下手之时,他好几次都险些得手,可陆锋却每次都在关键时候打断,甚至有一次还险些发现了他做的手脚。

后来无法,他才只能借药食相克之事让得萧元竺病发的下不了床,可谁知道他都病的快死了,却硬撑着去了那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