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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如此娇花(530)+番外

陈安吓得一哆嗦,嘴里的狠话顿时被吓了回去,整个人如同吞了苍蝇似得梗着脖子,进不得进,退不得退,只能面色发白的看着眼前之人。

左越看着陈安老实了之后,也不再吓他,收回匕首笑眯眯的说道:“陈公公别担心,我不会伤你,只是我家二爷想请你过去一叙。”

二爷?

陈安听着这称呼,猛的就想起了刚才在奇峰斋里遇到的冯蕲州,想起他那完全不像是偶遇的眼神,还有那个古怪的笑容……陈安紧紧咬牙道:“冯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任他冯蕲州再得圣宠,可他陈安才是永贞帝身边最为亲近之人,永贞帝心中一直挂着那逝去之人,这些年对女色从来不好,后宫之人在他面前更是说不上什么话,而他就成了永贞帝跟前唯一说的上几句话的人。

朝中之人谁不是处处讨好着他,就算如李丰阑、陈品云等人,也轻易不敢与他为难。

冯蕲州当街劫持于他,就不怕他秋后算账吗?!

左越看着气得脸色铁青的陈安低笑:“这我就不知晓了,不如等下陈公公见着我家二爷之后,亲自问问他?”说完之后,左越也不给陈安回绝的机会,直接敲了敲车门:“木头,走吧。”

外面换了那小太监衣裳的云生抬起头,闻言一扯马匹缰绳,那马车便咕噜噜动了起来。

陈安心中十分不安,他想起了侄儿的信物,又想起了方才冯蕲州的那笑,脸上虽然强撑着没有露出胆怯之色,但是紧贴着车厢的后脊却是绷的笔直。

他几次都想要从左越那套话,只可惜左越除了刚开始跟他说了几句之外,后面便一直没再开口,而是缩在角落里玩着他手里的匕首。

陈安见撬不开左越的嘴,试探着伸手去掀车帘。

左越却也没有拦着他,陈安见状动作不由大了一些。

他攀着车窗看到外面越来越偏僻,行人也越来越少,忍不住紧紧皱着眉:“你们到底要带杂家去哪儿?”

第564章 惜命

陈安见左越不说话,脸色越发难看:“杂家问你话,你们到底想要如何?”

左越抬头:“公公莫急,快到了。”

陈安气急,这话从刚才上车到现在已经说了不下三次了,他咬牙说道:“杂家还要回宫去伺候陛下,若是耽误的时间久了,陛下问起来,冯大人担当的起吗?”

左越闻言看着陈安隐藏在气急败坏下的慌乱,强撑着的色厉内荏,朝着外面望了一眼:“二爷说过,宫中公公无须担心,陛下暂时不会寻你。”

陈安心中一跳,刚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得左越继续道。

“况且这不是到了吗?”左越朝着他笑了笑,伸手撩开帘子:“公公请吧?”

陈安虽然十分不愿,可是却也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他想走就能走得了的。冯蕲州今日既然敢当街掳他,那么今天这一面是不见也得见了。

他深吸口气缓下了心神,也不等左越再次开口,他便直接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等出去之后,陈安看了眼赶车之人,发现果然不是与他一起出宫的小卓子,那人身形和小卓子差了许多,如果不是他之前心里乱了神,根本不可能察觉不到马车前换了人。

陈安心中懊悔不已,他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精明了大半辈子,竟然会在这种小事上面失了分寸出了错,让得冯蕲州的人抓住了漏子,如果他之前就识穿了这人不上马车,冯蕲州的人又怎敢真的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地下掳他?

陈安抬头看了眼眼前的地方,才发现这里像是处老宅子的后门,门前的石雕已经磨损了大半,原本漆红的大门也显得破旧。

方才马车在城里转了许久,他一时也猜不透这里到底是哪里,见着左越对着他比了个入内的手势,他脸色难看的低哼了一声,这才撩着袍子走上了前面的石阶。

等着入内之后,几人走了没多久,陈安就发现了这宅子的不对,眼前的宅子哪里是破旧老宅,里面尽是断垣残壁,还有那被烧的漆黑的梁柱,在往前走便入了花园,而那园子满是疯长的杂草。

陈安心中微惊,猛然惊觉到这里是哪里。

冯府?

冯蕲州竟然将他弄来了冯府?

当初冯家那一场大火之后,烧死了冯家三房几人,里头的仆人丫鬟也死了好几个,这宅子虽然占地极好,却甚少有人愿意来碰,毕竟冯氏一家几乎都是在这宅子里死绝,冯家的运势几乎也断在了这宅子里,京中但凡有点家底的人都是嫌此处晦气。

后来永贞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干脆也没将这宅子收回来,这宅子便一直记在冯蕲州名下,冯蕲州不愿意搭理,此处便一直这么破落着没有修缮。

陈安心中更沉,他总觉得冯蕲州将他弄来这里没安好心,若只是聊天叙旧,哪里不行,却偏要选在这么个地方?

朝前又走了一会儿,陈安一眼就见到了站在廊下的两人,他目光在冯蕲州身上顿了顿之后,就落在了他身边的少女身上,虽然看不清容貌,可是单看之前冯蕲州和她的互动陈安就能猜得出来,眼前这带着帷帽的少女,十之八九就是传说中被冯蕲州宠上了天,成为他逆鳞绝不能动的冯家小姐。

陈安忍不住眼皮子直跳,只觉得这事情发展的越来越诡异。

他原是以为冯蕲州将他掳来是想要干什么事情,或者是想要拿他性命逼他就范,陈安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无数种办法,来应对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可是真当见到了冯蕲州时,那些想法却全部都乱了。

如果冯蕲州当真要对他做什么的话,怎么会带着他女儿一起,而且见到他来之后,甚至都不曾有半点避讳?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冯蕲州听见脚步声,回头就见着陈安:“陈公公来了?”

陈安被冯蕲州这幅云淡风轻仿佛偶遇的语气给说的气愤,他冷着脸嗤声道:“冯大人这话说的,你今日用了这么大的阵仗费尽心思的来算计杂家,杂家敢不来吗?恐怕杂家若是说一句不来,连这小命都保不住吧?”

“往日只以为冯大人是正人君子,中正之人,没成想还有这等手段,杂家今日真是见识了。”

冯蕲州听着他带刺的话也不恼,只是淡声道:“公公说笑了,这世上中正之人大多死的早,冯某惜命。”

陈安气结,总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白费力气后自己气得不行不说,对面的人却是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反而一句话将他堵的上不得上下不得下,险些没一口气憋过去。

陈安懒得跟冯蕲州绕圈子,直接冷着脸说道:“说不说笑杂家是不知道,杂家只知道冯大人今日越界了。”

“杂家和冯大人都是陛下近臣,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杂家自认从未吃罪于你,可你今日却费这么大的功夫将杂家弄来这里,想必不是为了跟杂家叙旧吧?冯大人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言,说完后杂家还要赶回宫中去跟陛下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