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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如此娇花(41)+番外

眼下朝中局势未明,圣旨未下之前,谁都不能确定将来到底是谁能够登上大宝。

朝中皇子各有强援,萧闵远虽说看似势弱,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异军突起,真有那天子之命。

古往今来,那强势者败,弱势者胜的例子还少吗?

他们当纯臣的,效忠天子,为的不就是不参与朝争,能保家族平安,可冯蕲州如此跟萧闵远撕破脸皮,万一萧闵远真有那命登上皇位,冯蕲州必会是他第一个要除去之人。

冯蕲州自然知道郭崇真的意思。

他双眼暗沉,寒声道:“郭老,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有些事情我能忍,有些事情,我却半步不能退让。”

“卿卿于我,重于性命,谁若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便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宁。”

郭崇真一惊:“可襄王方才说,卿卿设计害他……”

冯蕲州闻言紧抿着嘴唇。

萧闵远的话他也听到,他能看得出萧闵远没有说谎,而且萧闵远就算再不济,他也没必要冤枉一个孩子。

可是…

卿卿才不过十岁,她与萧闵远从未见过,她怎会有那般能耐算计于他?

而且卿卿见血就晕,她怎么敢杀人,又怎么会如萧闵远所说的那样,毫无半点手软,轻易便取人性命?

“蕲州,襄王所言不像有假,卿卿她是否真对襄王出手,还是你一早就……”

郭崇真话没说完,后面的话音就在眼角余光见到有侍卫巡逻走过来时,生生的咽了回去,可那话里的意思却很明白,就连他也怀疑,是不是冯蕲州一早就对萧闵远有了打算,才会借冯乔之手设局陷害。

冯蕲州闻言一怔。

他想起冯乔刚回府时,那浑身戒备,不让任何人靠近的样子。

他想起冯乔在他怀中嚎啕大哭,说着所有人都欺负她,所有人都要害她时的凄楚。

那一天在常青院里,冯乔对冯老夫人突如其来的惧怕;

左越查来,冯乔与大房子女莫名其妙的疏远,如同巧合般的讨要被大房骗走的东西,让刘氏和老夫人生隙。

冯蕲州想起那天夜里,冯恪守动手打人之时,冯乔看着那些人的眼神。

冷静而又淡漠……

那种仿佛置身事外,像是在看一场笑话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个从来未曾经历过世间黑暗的孩子…

“二爷。”

一声急呼,打断了冯蕲州心中突然升起的诡异念头。

冯蕲州眼神一晃,腕间带着的手串传来一阵凉意。

他伸手触碰着那串珠子,瞬间就摸到了那手串接头处被绑好的死结,还有手串玉珠的下面,挂着的小小的平安福袋。

冯蕲州恍然就记起那天午后,窝在他膝上一边替他系手串,一边糯糯的说着“爹爹要永远平安”的冯乔,蓦的一捏掌心,抬头看着郭崇真。

“郭老,我的确不欲参与党争之事,但有时候却身不由己。”

郭崇真面色微变,冯蕲州这话,等于是承认了他曾设局陷害萧闵远。

冯蕲州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会让郭崇真多震动,但是卿卿是他女儿,无论如何,他宁肯让所有人误会是他对萧闵远不满,甚至起了党争之心,也不要让卿卿背负半点罪过。

他扭头看着不远处的宫门外神色有点不对劲的云生,对着郭崇真道:“郭老,我府中还有事情,就先行告辞了。”

“蕲州…”

郭崇真还想说话,可冯蕲州根本没给他机会,就已经转身离开。

冯蕲州快步走出宫门,等离了侍卫有一段距离后,才朝着走到近前来的云生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平日上朝,云生都是驾车等在外面,以免冲突贵人,今日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寻他?

云生微垂着眼帘沉声道:“二爷,是小姐那边出事了。”

第048章 摊牌

五道巷,冯府之中。

冯乔身上已经换了干净衣裳,蜷在塌上。

大夫将手从冯乔手腕上放下之后,守在一旁的冯长祗连忙问道:“大夫,我妹妹怎么样?”

“公子放心,小姐身上的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及要害。”

冯长祗闻言,见冯乔白着一张小脸,不由担心道:“可我瞧着我妹妹疼的厉害。”

“这位公子,皮肉伤本就最能磨人,老夫等一下替小姐开个方子,配些延胡索入药,公子命人给小姐煎服之后,便能稍作止疼之效。”

“不过公子要切记,小姐这身上的伤不轻,在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之前,切记不能碰水,而且这段时间要少食辛辣荤腥,忌食味重之物,以免留疤。”

冯长祗连忙将大夫的吩咐一一记下之后,这才让人将大夫送出去。

返回房中没多久,穿着一身朝服,脸上阴云遍布的冯蕲州就带着云生,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二叔。”

冯长祗面对冯蕲州低唤了一声。

冯蕲州却没应他,他一眼就看到了蜷在榻上,小脸苍白的冯乔,紧抿着嘴唇走了过去。

当看见冯乔手上刚上了药,那几乎磨破了整个手背,顺着小臂一路向上的擦伤,还有脸颊上的那抹伤痕时,眼中沉的吓人。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惊马?”

冯长祗紧抿着嘴唇,低声道:“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卿卿,让人在马上动了手脚。”

“动了手脚?!”

冯蕲州猛的看向冯长祗,目光如剑。

冯长祗本就对没有保护好冯乔的事情自责,更何况那对冯乔下手的车夫也是他的人,他根本逃脱不了干系。

面对这个他一直以来都敬重的二叔,冯长祗垂着眼帘,毫无隐瞒的将他如何带冯乔出府,闹市之中突然惊马,那车夫又向冯乔下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冯蕲州原本知道冯乔受伤,还只以为是意外,云生告诉他时也只说了个大概,可没想到,这不仅不是意外,反而有人蓄意向冯乔下手,欲置她于死地。

当听到冯长祗说起,那车夫突然将冯乔推向马蹄之下时,冯蕲州一掌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二叔,是我没用,没保护好卿卿,请二叔责罚。”

“你是没用。”

冯蕲州看着冯长祗冷声道:“卿卿刚出事不久,济云寺中之事尚未查清,真凶未明。你明知道有人想要害卿卿,为何出府之时不带我留下的护卫?”

“出事之后,那车夫武功高强,他跟随你四年之久,你居然会相信,去年随州历练之时,能护你乱箭之中不被所伤,突破重围向我求救之人,居然制不住一匹疯马?”

“你未曾第一时间察觉异常,反将你和你妹妹都置于危险之中。”

“冯长祗,你这些年学的东西都去了何处?”

冯长祗被冯蕲州训斥的抬不起头来。

他向来自诩聪明,在同辈之间,能让他信服之人不超出五指之数。

他一向对自己极为自信,却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他信任之人所骗,险些害死冯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