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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如此娇花(293)+番外

冯蕲州闻言注意力却根本就没放在冯乔后面的话上面,他只是黑着脸道:“你怎么又去见那个狼崽子了!?”

冯乔“呃”了一声,低声道:“没去见他,只是碰巧遇见。”

“碰巧个屁,我看就是那小王八蛋不安好心!”

冯蕲州看着自家乖巧可人的宝贝闺女,毫不犹豫的抹黑着廖某人说道:“卿卿,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那个廖楚修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心眼坏透了的不说,还长着一张招蜂引蝶的脸。”

“他表面上好像帮着咱们,可暗地里还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你以后千万别再去见他,不然万一被他害了怎么办,而且你瞧瞧他那张脸,比女人还好看,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冯乔哭笑不得,为什么每次一说到廖楚修,冯蕲州总是这么大怨气?

“爹爹,廖楚修那人的确不算好人,可他不会伤害我们,而且他一直在调查镇远侯的死因,那场战事又与先帝死因有关,我们目标和他也算是一致,他不会贸然对我们动手的。”

冯蕲州闻言委屈:“你居然帮着他说话?”

冯乔:“”

“你以前说他不是好人的。”

冯乔:“”

“卿卿居然向着外人,卿卿长大了,不要爹爹了,爹爹好难过”

冯乔满头黑线:“”

爹爹,你戏这么多,娘亲知道吗?

看着冯蕲州捂着脸悲伤难过恨不得嘤嘤嘤的模样,冯乔无奈道:“爹爹,我跟你说正事呢。”

冯蕲州见闺女居然没像往常一样抱着他胳膊跟他撒娇安慰他,一颗老男人的心瞬间千疮百孔,心里又记了廖楚修一笔,都怪那个小王八蛋,把他娇娇闺女带坏了,他跟他势不两立!

刚回巡防营的廖楚修猛的打了个喷嚏,只觉得背脊凉飕飕的。

冯乔不知道冯蕲州想了些什么,她想起廖楚修说过的那些话,又将范卓和范家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范悦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她知道冯蕲州为人谨慎,可是难保小人作祟,那范卓能做出将亲妹妹送给人当继室的事情,难保见事不成,到时候行什么鬼魅手段,冯蕲州若不心有防备,万一着了道,会惹出大麻烦。

冯乔说完后轻声道:“爹爹要小心些范家的人,那个范悦不是个好相与的,如若一旦被缠上,怕是难以脱身。”

冯蕲州冷着脸道:“你放心,我知道。”

冯乔知道冯蕲州有了提醒,自然会有所防备,绝不会轻易让自己被人设计,她又跟冯蕲州聊了几句话后,就准备离开,可刚走到门前时却是停了下来。

“对了爹爹,你知不知道刘氏母子在哪里?”

第325章 恨吗?

城西柳树巷,一处看上去十分破旧的小院里,冯长淮正领着个年老的大夫从里面的屋中走了出来。

院子四周篱墙塌了些许,一到院中,四周的冷风便朝着领子里直灌。

冯长淮搓了搓胳膊,缓和了些身上的凉意之后,这才对着身前之人问道:“陈大夫,我娘她身体怎么样了?”

“不太好,夫人她郁结于心,惊思交扰,再加上之前本就伤了底子,若是能好好将养加以滋补,或许还能得享天年,可如今又染了风寒,得了咳疾,怕是……”

那大夫摇了摇头忍不住叹息,方才他替刘氏把脉之时,发现她已呈见屋漏脉,急缓不均,急时如洪流汹涌,慢时却又如细丝将断,刘氏的身体早就毁在了根上,如此下去,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

冯长淮低垂着眼,不见悲伤,只是低声道:“我知道了。”

陈大夫行医数年,见惯生死,闻言也只是拍了拍冯长淮的肩膀,将刚才在屋子里写好的方子交给他:“这方子给你,你去将药抓回来给你娘煎服,虽不能根除病症却也能稍缓咳疾,让她身子舒坦一些。”

“谢谢大夫。”

冯长淮连忙接过方子,小心的叠起来收进怀里,然后从怀中摸出来些铜板递给大夫,然后将大夫送了出去,等看着那大夫离开之后,冯长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就准备回院子里,却不想看到不远处马车前站着的人时,却是猛的顿住。

他脸色变了变,有怨,有恨,有愧疚,也有不解,最后眼帘轻闭后,再睁开时,已然平静下来。

冯长淮缓步上前,走到马车之前,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冯乔抬头看着冯长淮,他身上穿的不再是锦衣华服,身边也再没了仆从环绕,一袭最是寻常的深青色的棉袄,腰间束着绑带,脚上是沾了泥的黑色棉鞋。

他脸上再无当初那般贵公子的张扬,反而像是被磨平了棱角,敛去了一身风华,成了这京中最寻常不过的人。

冯乔说道:“我想与你谈谈。”

冯长淮并没有请冯乔入屋中,而是在冯乔开口之后,跟着她去了不远处的茶楼。

城西的茶楼远不如其他处那般华贵,里头的摆设半新不旧,里头的茶水一壶也不过才十个铜板。

两人寻了地方坐下之后,小二就上了茶,冯长淮伸手提着茶壶给冯乔倒了一杯,将茶放在她身前,开口说道:“这里的茶便宜耐喝,味道虽不如你府上的,却也不算太差,你若是不想喝,权当拿着暖暖手了。”

说完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大口喝下缓解了身上的寒意之后,这才又倒了一杯,将茶杯放在手心里,他手指有些红肿,蓦的触到杯里的热度,一时间竟是有些刺疼。

冯乔抿抿嘴,侧着头道:“你现在如何?”

冯长淮笑了笑:“还可以,虽然顶着这罪臣之子的名声,寻不到太好的活儿,但是也勉强能够糊口,以前在府中的时候,高床暖枕锦衣玉食,想的最多也就是该去哪儿赴宴该与谁交好,如今出来了,想得反而简单了,只要能填饱肚子,有一处安身之所就行。”

冯乔看着冯长淮,听着他说着他为生计奔波,听着他那微小要求,简直有些难以将眼前这人,跟当初那个张扬富贵的冯大公子联系在一起。

冯乔手指在杯沿划着,低声道:“你恨吗?”

冯长淮抬头:“恨?恨谁,你还是二叔?”

冯乔看着他没说话。

冯长淮说道:“如果你是问我恨不恨你们,我想应该是恨的吧,毕竟如果不是你和二叔,我现在还在高门府第之中,做着那个什么都不用愁的公子哥,府中仆役成群,富贵人人称羡。”

“你和二叔弄垮了冯家,害死了祖母和三叔,我父亲也因你们而死,要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你今日来找我,就是想问这个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就算真的对你们有恨,也不会报复你们。”

冯长淮手指红彤彤的,手中的茶水已凉,他又倒了杯茶水握在手中:“我父亲和祖母害死了二婶,祖母更是害死了二叔的母亲,他们落到这个结局,也算是罪有应得,我如今不过是个罪臣之子,生计尚且苟已,没那份能力,也不想为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