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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如此娇花(222)+番外

冯乔能看出来的疑点,他又怎会看不出来,冯远肃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但是他身后未必没有其他人,而且这件事情中间还有太多没有弄明白的地方。

冯蕲州将那几张纸折起来放进袖子里,冷声道:“不管是不是冯远肃,我都会查清楚。”

如果是冯远肃所为,那也就罢了。

如果冯远肃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袒护谁人,那他定会将那人揪出来。

害了素素,害了卿卿,无论是谁,他都绝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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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蕲州得永贞帝召见,人人都以为他就算能逃得重责,可冯家之事也难辞其咎,以永贞帝往日多疑的性情,就算不将冯蕲州定罪,也必定会对其加以贬斥。

可谁知道那些等着看冯蕲州笑话的人等了又等,盼了又盼,非但没等来冯蕲州被贬黜的旨意,反而等来了他官复原职,永贞帝下令对其大加赏赐,温言安抚的消息。

冯蕲州归朝,朝中一片哗然。

眼见其官复原职,不少人以冯家之事攻歼,言语间暗指冯蕲州与冯远肃沆瀣一气,出身不堪,却不想被永贞帝当朝训斥,不过三日时间,接连两名御史,一名言官,连带着两名四品朝臣因弹劾冯蕲州被贬,而永贞帝眼见着众臣针对冯蕲州,一封圣旨将原已是风口浪尖的冯蕲州赐封荣安伯,彻底堵了那些质疑冯蕲州出身的人的嘴。

永贞帝不仅没有因为冯家之事而疑心冯蕲州,反而对他更加信任,处处袒护,而冯蕲州不仅没有因冯远肃受到牵连,反而威势更胜从前。

朝中之人虽驱利附势,可俱都是心思玲珑之人,当赐封荣安伯的圣旨下来之后,原本闹腾不休的众臣纷纷偃旗息鼓。

原本对冯蕲州落井下石之人,都是心惊胆颤,夹着尾巴生怕触了永贞帝的眉头,而襄王和四皇子眼看着原本落难的冯蕲州再次风光无限,就算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敢掠其锋芒。

李丰阑在事后不久,就听说了那日御书房里的事情,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帮了冯蕲州一把,甚至还推波助澜让冯蕲州能够顺利官复原职的时候,当下气得险些吐血,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不说,还将自己关在房中一整日未曾进食。

而相比冯蕲州的风光,冯家却是阴云罩顶。

冯远肃陷害冯蕲州之事罪证确凿,而他与冯恪守、七皇子一起谋害圣驾,收买朝臣,豢养私兵意图不轨等种种事情更是铁证如山,七皇子被贬为庶民,圈禁于府,而冯远肃、冯恪守更是死罪难逃。

冯老夫人谢氏原本咬死了不肯认罪,口口声声叫骂冯蕲州不孝,可有了刘氏和冯恪守证言,在加上当年翁氏身边的侍女陈翠和孙嬷嬷,以及当年为翁氏接生的产婆之女的证词,冯老夫人谋害主母翁氏,谋夺小主的事情不容辩驳,而她之后唆使冯恪守烧死冯蕲州之妻,暗害冯蕲州之女的事情更是震惊世人。

冯蕲州身世大白于天下,谢氏母子三人之恶毒罄竹难书,原本富贵的冯家一朝败落,府中下人各自逃散,而留在冯府之中的人简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冯乔再见到冯长祗时,是在冯家几人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之后,她本是接了郭聆思的消息准备去郭家,却不想刚出了府门,就见到了守在门外台阶之下的冯长祗。

天上飘着大雪,地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白茫茫的看不到尽头。

冯长祗孤零零的站在台阶之下,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头上身上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他身上围着大氅,却也挡不住严寒,一张脸冻得青紫。

过往的行人时不时的扭头朝着这边打量一眼,像是不解这少年为何会站在那里。

“你找我?”冯乔声音清冷。

她看着眼前浑身阴郁的少年,只不过短短数日不见,冯长祗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他原本清俊的脸颊瘦的颧骨突起,眼下一片青黑,而往日清明的双眼中遍布着血丝,整个人看上去颓废至极。

冯乔见他冻得嘴唇发紫,没有开口让他入内,也没有关心他是否会着凉,只是就那般看了他许久之后,这才垂着眼帘淡声道:“我记得,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第251章 求情(二)

冯长祗身形一震,明明早知道眼前的女孩对自己早没了兄妹之情,明明早知道她恨毒了他们,可是他却仍旧被她话中疏离所伤。

他们曾经那般亲近,他们曾经那般要好,就在不久之前,她还软软的叫着他二哥,拉着他衣袖撒娇,她会为他受伤心疼,会狡黠的眨着眼睛戏弄他,鼓着脸不厌其烦的在他身边唠叨着她的不开心……

冯长祗心中苦涩至极,恨不能转身离开,可是想起苦苦哀求他的母亲,想起已经数日不曾说话的妹妹,他颤抖着身子紧紧握着拳头,看着冯乔嘶哑着声音道:“卿卿,我有事求你…”

“求你…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放过我父亲。”

冯乔面色清冷,挥手止住了身旁想要骂人的红绫,垂眼看着冯长祗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

冯长祗声音干涉,嘴唇蠕动着想要说话,可喉间却仿佛堵住了一样,说不出半个字来。

冯乔见状低笑一声:“你让我放过你父亲,那当初谁又来放过我,谁又来放过我母亲,谁又曾放过我那枉死的祖母?!”

“冯长祗,你不觉得你可笑吗?”

冯长祗拳心被指甲刺破,不敢抬头去看冯乔,他仿佛能感觉到所有人看着他的视线里都是讽刺。他嘴角被咬破了开来,舌尖满满都是血腥味道,心口满是麻木。

“我知道父亲有错,他不该害二伯,可当年翁氏的事情,还有你母亲的死,父亲都不知情。我不求你能原谅他,我只求你和二伯能饶他一条性命,只求你们能让他活着…”

冯长祗说话之间,眼前又出现边哭边咳血的宋氏,耳边全是她哭泣的声音。

他红着眼双膝一软,“砰”的一声跪在了雪地上,然后抬起头来,满目哀求的看着冯乔哑声道:“卿卿,二哥求你。”

冯乔原本不想生气的,她原本早就对冯长祗死了心,可是此刻看着跪在那里,眼睛却突然红了,一股怒气从心底涌了上来。

她看着跪在不远处的少年,看着他那双眼睛,看着他那张脸,看着他看似苦苦哀求却以以往的情分相逼,只觉得讽刺至极。

眼前的少年轻易就软了膝盖,断了脊骨,明知道不可能却还心存希冀,他身上哪有半点上一世冯长祗的影子,她当初到底是多瞎了眼,才会被他骗了半辈子,只以为他对她的兄妹之情是她的救赎,以为他是她那凄惨一世里唯一的阳光?!

“冯长祗,你是太高看你自己,还是觉得我冯乔有那么蠢,以为你这一跪就能改变什么?!”

“你说他不知情,他若不知情,他为何会早早便对我母亲下手,他若不知情,在我母亲死后,他又为何要数次取我性命,又与七皇子一起害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