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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如此娇花(218)+番外

冯蕲州面不改色道:“是。”

“放肆!”

永贞帝一拍桌子,怒声道:“冯蕲州,你以为这官位是什么,岂是你想当就当,想辞就辞,还是你想以退为进,拿辞官之事要挟于朕?”

“臣不敢,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从不敢有二心,臣只是在狱中反思自己,觉察自己大抵是不适合为官,所以才不得陛下信任,一朝蒙难便被群臣落井下石。臣无能,只想了却此间之事后,带着女儿离开这是非之地,还请陛下成全。”

永沉底闻言沉下了脸:“你这是在怪朕?”

冯蕲州别开眼,面对永贞帝的怒言丝毫不退,梗着脖子道:“臣不敢,陛下是天子,臣怎敢怨怪!”

永贞帝原本怒气勃然,可听到冯蕲州这仿佛赌气般的话却是险些被气笑了。

他哪能听不出冯蕲州话中的意思,冯蕲州这不是不怪,而是不敢怪,他这分明是在气他听信他人之人,对他生疑,将他关入大牢的事情。

按理说永贞帝是该生气冯蕲州不识好歹的,可是当他看着被关了几日,一身狼狈却梗着脖子的冯蕲州时,突然就不那么想追究他到底是故意做局,还是真被陷害。

这冯蕲州从入朝之时便是这般性子,自他接管都转运司那一日起,朝中弹劾他的折子就从来没有少过,若他懂得圆滑世故,愿与人虚与委蛇,这次落难之后,也不至于人人落井下石,只有个毫无实权的郭崇真为其奔走。

冯蕲州这人性子不讨喜,朝中许多人都容不下他,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是最适合掌管都转运司的人选。

永贞帝心中转了转后,对冯蕲州没了先前的怀疑,见着他怒冲冲的样子挥挥手道:“行了,朕知道你这次受委屈了,刚才的话朕只当你没说过,回去之后好好的当你的都转运使,年节将至,都转运司的事情耽误不得,至于冯家,他们的事情朕会交给张继礼和邬荣细审,你不必再管…”

“陛下!”

冯蕲州张嘴就想反驳,永贞帝瞪他一眼:“别得寸进尺,朕知你心思,可那冯家若真被你一锅端了,你以后还怎么在朝中立足?”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朕会吩咐张继礼和邬荣严审此事,你若再敢插手此事,朕就赦免了冯家的人,让你无仇可报!”

见冯蕲州还想开口,永贞帝直接道:“君无戏言!”

第245章 帝心

冯蕲州仿佛是被永贞帝给气着了,脸上顿时通红,一双虎目瞪得大大的。

见永贞帝不像是玩笑,半晌后冯蕲州才跟泄了气一般,垂着头道:“臣遵旨。”

永贞帝见他模样只觉得心气舒坦,他亲自起身扶着冯蕲州起来之后,对着他说道:“朕知道你恨冯家之人,也并非不让你报仇,但是人言可畏不得不防,你没必要将你自己搭进去。”

“朕会让陈安传旨,剥夺谢氏诰命,交由刑部严审其谋杀你母亲一案,至于冯远肃和冯恪守,大理寺自会查清他们所做之事,朕绝不会轻饶了他们。”

“你若觉得如此还不能解恨,朕答应你,等到审完之后,朕让你亲手送他们上路如何?”

永贞帝说完之后目光紧紧看着冯蕲州,想要将他所有的反应都看个清楚。

“陛下…”

冯蕲州猛的抬头,显然没想到永贞帝会做出如此承诺,眼中满是动容之色。

永贞帝很是满意,沉声道:“你要知道,朕已经做了退步,但是也须得暗中进行,否则若让人知晓他们死于你手,只会为你招来恶名。”

冯蕲州闻言震动,虎目微红的跪着道:“臣……对愧对陛下,只是陛下,臣方才所言也并非都是一时气话,臣虽非谢氏之子,但却养于她膝下,虽不愿承认,但与冯远肃、冯恪守之间仍有血脉之情。”

“冯远肃谋逆犯上,臣虽不知情,却难免受其牵连,朝中必会有人借此弹劾。”

“陛下倚重于臣,臣感激不尽,但是臣不愿意因一己之过,而让陛下圣名蒙尘。”

永贞帝闻言顿时沉了脸,看着冯蕲州冷声道:“朕乃天子,是这大燕朝的主人,朕看重谁人,谁敢妄言,你只管替朕守好都转运司,好好替朕办事,朕看谁有这胆子,敢拿冯家的事情与你为难!”

陈安没想到永贞帝原是对冯蕲州有疑,结果冯蕲州不过三两句话之间,便让得永贞帝对他释疑,甚至还亲自做出承诺,让他官复原职,甚至还大加安抚,他满心震动,直到永贞帝命他送冯蕲州出宫时,陈安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眼看着冯蕲州出了宫门,陈安看着他的背影,满脸沉凝。

这冯蕲州,到底是因为运气好,还是他对圣意揣摩到了极致?

如果是前者,时运总有不济之时。

可如果是后者……

陈安紧紧握着拂尘,心中蒙上层阴云。

冯蕲州不是没感觉到陈安对一路上对他的打量,只是他却不甚在意。

陈安此人虽只是太监,却历经两朝,服侍两任帝王,在先帝驾崩之后,还能以贴身近侍的身份得永贞帝倚重,就知他是心思极狡之人,这种人最是惜命,只要不是危及自身,否则他哪怕知道再多,也不会轻易吐露分毫。

冯蕲州出了宫门后,就见到左越驾守在宫门前,一见到他后便立刻迎了上来,而冯蕲州坐上马车之后,心中这才彻底安稳下来。

他知道他过了今天这一关后,之前所有的谋算布局,在这一刻才算是全数完成,无论是拿自己做饵也好,还是算计冯远肃和萧俞墨,若是不能让永贞帝信他,哪怕能毁了冯远肃两人,他自己也得不了半点好处。

如今永贞帝既信了他,冯远肃两人就再也别想再翻身,冯家依旧会倒,可他却能从这次的事情里彻彻底底的脱身出来。

“二爷,方才郭阁老让人传信过来,说李丰阑刻意挑起永贞帝疑心,襄王也在暗中出手散布谣言,应是想要坐实二爷设局之事,郭阁老问二爷,可要设法出手阻拦?”左越隔着车帘低声道。

冯蕲州闻言冷淡道:“无碍,随他们折腾。”

这天下能左右他冯蕲州生死的,永远都不会是襄王和李丰阑,只要永贞帝不想他死,只要永贞帝不想都转运使的位置落入一个不明底细的人手里,哪怕李丰阑说破了天去也没用。

至于流言蜚语,他又怎会惧怕?

说到底,手中有权才是硬道理,只要他冯蕲州还在朝中一日,只要他还是都转运使,还得永贞帝信任,哪怕流言喧嚣于尘,哪怕其他人对他再有不满,那也得憋着,又有谁敢在他面前置喙半句?!

冯蕲州入狱了几日,只觉得浑身都不舒坦,想起被拐到了镇远侯府的宝贝闺女,冯蕲州敲了敲车壁道:“去镇远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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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乔入了镇远侯府几日,过的还算舒坦,她原以为住进别人府中会有些不自在,可等到待了两日后才发现,她完全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