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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如此娇花(215)+番外

云生冷眼看着顾煦,面无表情道:“二爷说过,只要顾大人不从中作梗,顾炀定会安然无恙,七皇子之事也不会波及顾家分毫。”

顾煦闻言点点头,眼见着云生转身准备离开,他突然开口道:“我听闻冯老夫人因冯远肃之事气急攻心,病重在床,而冯三夫人更是被冯四小姐身边之人重伤,虽说眼下京中流言四起,局势看似对二爷有利,但是未有实锤之前,人心终究是同情弱者的。”

“如果这个时候冯老夫人或是冯三夫人身亡,于二爷和冯小姐名声无益。”

云生听到他的话目光微闪,却没有回头,他只是脚下停顿了片刻,就直接快速走到了墙角的地方,脚下轻点之下整个人就离开了地面,跃过高墙消失不见。

之前在门外拦着宁远之的小厮见到院内只剩下顾煦一人之后,这才走了进来,站在顾煦身前有些迟疑道:“公子,您为何要帮冯蕲州?”

“帮他?”

顾煦扯了扯嘴角,伸手添了杯新茶,淡声道:“我不过是在帮自己罢了…”

小厮不解:“您辅佐七皇子这么长时间,难道他当真就没机会了吗?”

顾煦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手中茶杯里飘起的热气出神。

没机会了吗?

当然是有的,就算冯蕲州拿捏住了冯远肃,就算他手中握着萧俞墨的把柄,也不代表萧俞墨就真的一丝机会也无。

朝中博弈本就危机四伏,从顾家出事那一日起,他便明白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无万无一失之事,萧俞墨看似得利,可却隐有危机,在早有预料的情况之下,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替他们留下退路?

眼下这种情况,想要让萧俞墨全身而退太过艰难,可如果只是想要保住他皇子的位置,保住他手上的那些权势,待到日后筹谋再来翻身却并非是没有可能,只是他不愿意帮他罢了。

顾煦早在踏入仕途那一日起,就将朝中之事看的明白。

他不恨萧俞墨出手暗害顾炀,更不恨他在顾家落难时袖手旁观,他只是不喜萧俞墨的偏听偏信,不喜他的一意孤行,更不喜他将他这个谋臣置于无用之地。

还未得储君之位就已经被野心驱使,看不清身份为眼前之利蒙了心智,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得一时之利张扬……

他顾煦绝不会辅佐一个如此愚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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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三四十年冬,第一场大雪飘落之时,京中不仅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严寒陷入冷寂,反而因为冯家之事的喧嚣于尘。

刘氏被抓之后,刚开始还死咬着不肯松口,可不过几次刑罚之后,便将冯家之事全数交代了出来,冯二夫人程氏被冯恪守活活烧死,冯老夫人谢氏杀母易子,谋害冯蕲州生母翁氏的消息彻底传扬开来。

整个京城如同落入了沸水之中,朝中民间一片沸腾,而不等这些人回过神来,冯远肃联合七皇子萧俞墨,陷害冯蕲州与大皇子勾结,意图谋害圣上的事情也暴露出来,随之还有冯远肃豢养私兵,在越州任太守之时便私下为萧俞墨敛财,临安叛乱之时,曾私下与曹佢来往,并伪造证据诬陷大皇子,杀害工部尚书娄永康嫁祸顾炀,故意搅乱朝局,意图帝位的证据也呈于圣前。

“好,好一个冯远肃,好一个老七!!”

永贞帝一把摔了手上的折子,满脸阴寒道:“朕道他是个安分守己的,却不想他才是藏的最深的人,居然敢如此戏弄朕,朕当真是小瞧了他!”

御书房中众人都是微垂着眼帘,心中凛然。

他们早已经预料到了冯蕲州会有后手,甚至于在想他到底会如何去做,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冯蕲州会下手这么狠,不仅自己将冯家的丑事揭露出来,几乎将他之身世隐秘置于天下人眼下,还几乎不顾后果,用几乎同样的罪名欲置冯远肃于死地,更是丝毫不给萧俞墨翻身的机会。

无论是暗中与曹佢来往也好,还是豢养私兵也好,亦或是杀害娄永康,私下敛财,收买朝臣,意图皇位……

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郭崇真看着暴怒的永贞帝,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那冯远肃不思圣恩,身居侍郎之职,非但不感激陛下对其重用之恩,反而狼子野心蛊惑皇子,此人绝不能轻饶,否则届时朝中人人效仿,哪还有纲纪可言!”

李丰阑听着郭崇真表面上只是要求严惩冯远肃,话语中却是句句不离七皇子,分明是想置萧俞墨于死地,忍不住心中骂了句老狐狸,面上却也是一片愤慨之色附和道:

“郭阁老说的是,冯家原也是一门三杰,各个忠义,老臣还曾羡慕他们三人能一同入朝,为陛下分忧,怎料那冯远肃居然是此等伪枉之人。”

“只是可惜了冯转运使了,居然有此等之人为兄弟,险遭陷害,还好老天有眼,先前之事已真相大白,冯转运使也能蒙冤得雪。”

永贞帝听到李丰阑提起冯蕲州,顿时脸色一沉。

第242章 生疑

如今所有的证据都能显示,冯蕲州和大皇子乃是为人所害,而冯蕲州也从未有过谋逆之举,按理他是该将冯蕲州放出来官复原职,甚至加以抚慰,可是李丰阑刚才的话却是让他心中生疑。

那冯蕲州和冯远肃毕竟是兄弟,当初冯远肃归京之时,若无冯蕲州从中周旋,冯远肃又怎能坐上礼部侍郎的位置?

两人未曾翻脸之前,对外一直是兄友弟恭,冯蕲州当真是不知道冯远肃所做的事情,还是他从头到尾都有所隐瞒,而且冯蕲州入狱后没多久,冯远肃的罪证就全数暴露出来,这难道真的只是意外,还是这一切都是出自冯蕲州的手笔?

郭崇真见永贞帝脸色暗沉,心中同样骂了李丰阑几句,面上沉声道:“李丞相此话错了,冯蕲州与冯远肃虽同为冯姓之人,两人之间虽有血脉牵扯,可却算不得兄弟,反而有不共戴天之仇。”

“陛下或许不知,冯蕲州生母原是翁氏女,当年翁氏怀胎临产之时被冯远肃之母谢氏所害,谢氏瞒天过海将冯蕲州养在膝下,处处钳制,意欲掌控,后更与冯恪守一起,害死了冯蕲州的夫人程氏,更屡次向冯蕲州之女暗下杀手。”

“冯蕲州与谢氏母子三人,可谓是有血海深仇,那冯远肃与其母一脉相承,骗得冯蕲州信任,却暗中出手陷害,此等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人,又岂能与冯蕲州同日而语?”

永贞帝皱眉:“还有这种事情?”

“臣不敢欺瞒圣上,那冯远肃怕是早就对冯蕲州有了杀心,更兼则冯蕲州这些年从不为人所用,所以才设局陷害冯蕲州,其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遮掩当年的事情,还有冯蕲州手中的都转运司,只是冯远肃恐怕怎么都不会想到最后会作茧自缚,不仅没有除掉冯蕲州,反而还将当年往事也牵扯了出来。”

郭崇真简单将冯家的事情说了一次,而有邵缙从旁作证,永贞帝自然深信不疑,他对冯蕲州虽然还有戒心,却也消散了许多,转而沉声道:“兽园行刺之事查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