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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孕连连(49)

时间也就是如此慢慢过去了。

等着天气慢慢转凉了,要换了厚些的秋衣时。

九月下旬,杜明月还在坐月子。

就在九月二十日,灵安县城外,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兰花,去瞧瞧门可锁实了?”

杜明月唤了这话,杨兰花应承了。

稍倾,赵茵带着赵箓、赵策是进了她屋中。看着脸带惊慌的三个小孩儿,杜明月告诉自己要镇定。实则,在被中的手,还是有些发颤的。

那振耳的喊杀声,那等气势,就是在屋中,杜明月也能清晰感觉到的。

因为,灵安县城太小了,它只是英德郡中,一个小小的县城罢了。

“茵姐儿、箓哥儿、策哥儿,来,陪娘坐会儿。”

“你们都是乖乖孩子,勇敢孩子,对吗?”

看着赵箓、赵策两个孩子是利落的蹬掉鞋,然后,是爬了榻上往杜明月的身边挤来。

杜明月搂了两个儿子一把,然后,还是招呼了立那儿,依然带着惊慌神色的赵茵,说道:“茵姐儿,来,也坐这儿。”

杜明月的拉扯下,赵茵是顺着她的动作,坐了榻上。

这时候,杨兰花抱着孩子来了,就是狗蛋娘也带着狗蛋、狗剩进了屋中。

这屋内,妇幼们都是满面恐慌色。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杜明月知道,外面的喊杀声,一定是一场守城战的开幕。而屋中的众人,只能等待结束。

他们都是无力之人,等待着城破后,命运的审判?又或是等待着保护住城池,获得命运的垂青,得到了嘉奖,是继续好好的活着?

第46章

从封县城的天空上俯视而下,这是一座战火纷飞的城。

守城的人,在用尽了全部的力量防守。攻城的人,在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寻求突破。

流民中有攀着云梯爬上城墙的,他们状态疯狂,用各种各样的武器在攻击。喊杀声,在城门处的城墙之上,此起彼伏。

“杀啊……”

所有的声音,在最后,都混成了一个杀字。

血腥与残肢,尸体与断臂,这些无数由人类自己制造的恐怖,在这片土地上,上演着人类的残忍与生命的悲歌。

城墙上,有缺了头颅的尸体,城墙下,有摔成烂肉的肉糜。

总之,冷兵器时代的攻防战,在体现着人类为了生存时,各种的无情,以及在求活时的可怜挣扎。

而就在这座城五里外,那里有一座山,山上有两个道士正在观望。

他们立于那儿,似乎在眺望着什么。

“看来,今日将有结果。”

“师兄之言,甚有道理。”

两个道士是师兄弟,这会儿,相互交换了看法。

“可惜,乱世来时,民生多艰。”

被称做师兄的道士,感叹一句。他的五观普通,身上并没有什么出尘的世外高人气质。而是普通的把他扔了人群中,人人都会忽视了他的存在。

他的法名叫普尘,是一名散修。

他的师弟与他不同,那是一个周身锋芒必露之人,从他的锐气之中,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名剑修。

而普法的师弟,法名叫普静。

“师兄,乱世之时,方有我辈的纵横之地。若不然,六大派霸占山川河越,享天下福地洞天,岂有咱们散修的出头之日?”

与师兄的悲悯不同,普静的眼中,是一片火热。

“唉……”普尘叹一声。然后,他道:“罢了,任务完成。时间差不多,应该离开了。”

话落后,师兄弟二人是双手一动,捏一势,然后,光影扭转间,师兄弟二人是身影闪烁,然后,在百米开外,又是显现身形。如此,几个跳跃间,这方圆一里内,这一片小小的天地间,再没有普尘、普静师兄弟二人的身影。

等普尘、普静师兄弟二人的身影立定时,他们出现在一处军帐大营外。

“治军严谨,符指挥使了不得,显兵家精髓啊。”普尘赞了一句。

话刚落,一位穿着将主服饰,带着幕僚的青年将主,就从瞭望塔上走下来。待他走近后,对普尘、普静二人颔首一礼,笑道:“二位先生,里面请。”

“符指挥使,先请。”

大梁朝的厢军制度,是一个满编的厢军,设指挥使一人,副指挥指一人。

一军管辖五都。一都中,设都头一人,副都头一人。

一都管辖两队。一队中,设队正一人,副队正一人。

一队管辖五火。一火中,设火长一人,一火为十人。

此时,普尘、普静嘴里的符指挥使,就是英德郡本地厢军的最高军事长官符青琉。

符青琉,出身名门郡望。

他爹就是徐州的二号人物,正四品的州府尹。被人尊称为徐州节度使大人最信任的副佐官,徐州尹大人。

“如此,在下厚颜了。”符青琉笑得大气自在,他走前引路,领着普尘、普静二人进了军营内。

军帐中,一众人坐定后。

“此回,劳二位先生外出探查情况,青琉在此先行谢过。”

符青琉说了此话后,又问:“不知二位先生,可有收获?”

普尘开口,回道:“徐州之中,遭劫的村子镇子,约有三四成。县城有城墙守护,暂时未有陷落者。”

“不过,流民已经有合流趋势,如此不过快快打断流民中的草头王。可能会有隐患出现。”普尘想了想后,又道:“天时、地利、人和。聚众而得人和,再攻得一地,聚有地利。以目前中原四州旱情继续之势,流民之势,终会成大患。”

“还望符指挥使早有决断。”普静此时,也接着师兄之语,继续添了一句话道。

符青琉指了营帐外,说道:“英德郡就此一厢兵丁。不足三千人。如果不能一股气灭掉流民之势,恐会伤筋动骨。到时候,徐州外的流民再来,又有何兵力来守护徐州百姓?”

“非是不动,实是等着流民聚合,一股作气,全灭此獠。”

符青琉说了他的打算。

“徐州境内的流民,差不多六成,已在灵安县城之下。”普尘说道:“大人,再不动,怕是灵安县城就要守不住了。”

符青琉听得此话,点点头,道:“我与先生想法的一致。村子镇子陷了,也就陷了。县城却是不能被攻陷。若不然,后果太严重。我之意,在今日出动全军,在灵安县城与流民乱匪打一场决战。”

“还望二位先生帮某算一卦,此战,是吉?是凶?”

符青琉的这话一出,普静在旁边是心中微叹。

依普静的性子,他不懂,为何师兄要选符青琉这等名家子弟为主,来作帮闲辅佐。

在普静相过符青琉的面后,就觉得这人不是真命之主。可偏偏他事事稳重的师兄,就为师门挑了这么一位种子,以作争龙廷的大事。

有时候,普静想不明白,他师兄此为何意?

犹记,李商隐这位诗人曾有一诗《贾生》中。有那么一句,曰:不问苍生问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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