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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孕连连(110)

离着金陵城外城的北区,距离是有些远的。就是坐了马车,也还是要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呢。

这一日,杜明月在家中,本是做了儿子们的新衣裳。

就是在引线缝了袖子时,一不小心,是把食指给扎出了血来。

食指连心,这小小的一针,却是让杜明月的心,狠狠的抽疼了一下。

“夫人,您是怎么了?”

旁边正是跟着做衣裳的杨兰花,是望着愣神那儿,干看着食指血珠儿往外冒了的夫人杜氏,就是提醒了话。

“没什么。”

杜明月把食指,含嘴里吸了一下。然后,又是吐掉了口中血迹。

这般后,杜明月去了厨房,再是用清水漱了口。等出来后,她望着杨兰花神色里的一缕担忧,笑道:“就是不小心伤着食指。这点子事情,做绣活嘛,自然常遇上的。”

在杜明月看来,这也不是什么伤。就是自个儿做绣活时的一点小小失误嘛。

第91章

就是此时, 杜明月突然发现, 夫君赵子殷从书房里出来了。

“夫君是不是心里有事啊?”

杜明月没有继续做绣活, 而是走上前,跟眉头有些微皱的赵子殷问道。

“茵姐儿在练字, 我出来走走。”

赵子殷嘴里这么说, 其实,他是心情郁闷。

就是刚刚他在练字之时, 突然心里生出一种烦燥不安的的情绪。所以,提笔之时,完全静不下心来。

这会儿, 赵子殷自是准备出来走走,化解一下心中的那股子莫名情绪。

“也不晓得箓哥儿、策哥儿在国公府里怎么样?”杜明月最近在想着儿子们时, 就是不断给孩子做新衣裳。许是这般的作为, 能填补了她心灵上的一种记挂吧。

毕竟,唐国公府是什么地方?

那就是权贵的地头。想想箓哥儿、策哥儿年纪小小的就进去了国公府里, 给里面的权贵人物作伴当。

杜明月真是对这个时代啊, 生起了一种有心反抗, 奈何无力回天之感。

“有了缘大师的看顾, 应该会没事的。”

这时候,赵子殷除了如此安慰自己的妻子外, 他又能说什么呢?

他自然不可能告诉了妻子,他也很担心两个儿子。说箓哥儿、策哥儿年纪过小,在唐国公府里不知道适应的好?还是不好?

这些话,赵子殷觉得, 说了,不如不说。毕竟,全家人的牵挂,不提在了嘴边啊,更是好些。

初五,了缘大师来赵家宅子一趟。

当然,与了缘大师同行之人,就是归家的赵箓小盆友。

杜明月在听得儿子唤娘时,是非常高兴的。只是,在掀起马车帘子,看着下车时,脑袋上包札得严实的儿子,杜明月那是整个人都懵在了那儿。

好片刻后,杜明月是捂了嘴,把想哭的情绪强压了下去。然后,用一种忍了又忍的慎重,她终于还是压抑住了感情。此时,她走上前搂着儿子,问道:“箓哥儿,头疼还吗?”

“娘,不疼了。”

赵箓抬起头,回话时,还是笑了笑。

其实,这会儿,赵箓真不觉得疼了。

毕竟,最疼的那时候,他已经挨过去了。

“午时,娘给你做些奶酪蛋糕,可好?”

杜明月说得奶酪蛋糕,其实,就是用羊奶和玉米粉、小麦粉等等,再加上新鲜水果,做出来的跟二十一世纪时,最相似的生日蛋糕了。

这种甜甜的东西,是策哥儿最爱吃的。

杜明月当然知道。

可杜明月更知道的,是守孝期内,箓哥儿不能食荤。这奶制品,却是例外。因为,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奶制品,不算荤食。

而这也是杜明月唯一能想到的,改善了儿子伙食的东西。

奶酪,用羊奶做出来的。

这算是目前杜明月眼中,最含营养的物品了。

“娘做的,我都喜欢。”

赵箓这时候,没有述了苦,没有喊了疼。

他就是觉得,回家了,真好。

“来,箓哥儿,娘领你回屋里,先去歇会儿。”杜明月强颜欢笑着,拉起儿子的手,道:“你三弟最爱睡觉了,这会儿,他还是睡得香甜着,你去陪陪他,可好?”

赵箓应承了话,随后,跟亲娘一起去了三弟睡觉的屋里。

待两兄弟是一起并排着,睡了一张大大的榻上时。杜明月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蛋,笑道:“先好好歇歇,乖乖哦。”

哄着大儿子,看他闭上了眼睛后,杜明月才出了屋子。

等杜明月进了堂屋时,夫君正与了缘大师在谈话。杜明月听了一翻后,也是了解到儿子受伤的前因后果。

若说不怒,不愤,不平,不怨,那是骗人的。

可望了望夫君赵子殷,见他一直没有发话。杜明月倒底没开口,这时候,杜明月能说什么?

事实上,她什么都不能多讲的。

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后,会失了风度,讲出来的话,即是伤人,也是伤己。

“赵施主,此事,贫僧却是失策了。”

“阿弥陀佛。”了缘大师行一佛礼,道:“这些东西,是国公府的一点歉意。”

了缘大师把唐国公府给了赔偿银子,是拿出来。当然,那些银子嘛,是用一个小小的木匣子装起来的。

这会儿,了缘大师搁在桌上后,把木匣子的盖子打开了。

望了一眼那些赔偿金,赵子殷起身,为那木匣子合上了盖子。然后,他才是说道:“此事,是小儿失礼。国公府不怪罪,已经是万幸。”

“这份礼,赵家收得有愧。”

赵子殷这般说后,了缘大师就明白,这礼嘛,赵家就是收下了。

往事自然是不可追矣。

见得这起子事情貌似办妥当了,了缘大师没有久留。随后,再是宽了赵家几句,才是告辞。

等着赵子殷送了缘大师离去后,再是回转时,进了堂屋。他就看见了,他的妻子正坐在堂屋的椅子上,默默的流着眼泪。

“对不起,明月。”

赵子殷走上前,主动搂了妻子入怀里。他不住的说道:“对不起,明月。对不起……”

“不怪你。”

杜明月说得真话。

这时候,此事已经发生。赵家能如何?

不收了唐国公府的礼,那就说明了赵家还在记仇啊。那不是给赵家招惹事非吗?

收了唐国公府的赔偿,那些银子,用着糟心,看着堵心。

杜明月真是恨得牙痒痒,却是没法子。

世间不平事,何其多也。遇上权贵,又能如何?除了打落牙齿,合了血吞咽下肚里,便是别无它法了。

说白了,唐国公府高高在上,赵家惹不起。

箓哥儿是回家了,可是,策哥儿还在唐国公府内作伴当呢。

越是想,越是想,杜明月就悲从中来。

“他们欺人太甚……”

“他们欺人太甚……”

除了这般说两句,杜明月连别的话,都是气的说不出来了。

“是我无能,护不住箓哥儿。”赵子殷这时候,心头也是万般难受,他却是还要安慰了妻子,他道:“更何况,为了策哥儿,咱们就得更加的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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